西野云骥脸色阴郁的可怕,浑身都散发肃杀之气,邪妄一笑:“我自然不会处死南国公主,是你的侍卫起了歹念才谋害了你的性命,你好歹也是我的侧室,我定会将他斩杀,为你报仇。”
上官婉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张口结舌:“你——你——”
西野云骥脸色狠狠一沉:“看来你是不认罪了,也罢,肖天,动手”
肖家天、地、玄、黄四兄弟乃是西野云骥的暗卫首领,平时不路面,却轮值时时跟随,隐于暗处,是以今日跟在他身边的正是老大肖天。
肖天领命自夜幕中飞身而来,手中一柄长剑寒光乍现。
上官婉惊得魂不附体,在死亡来临之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尖叫出声,但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火光四射的一声玄铁之声。
上官蛮儿立于肖天身后,手还悬在空中。
西野云骥眸色骤暗,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救的上官婉,方才差点痛失所爱的无力感再次萦绕在心头,艰难地开口:“蛮儿,她死不足惜。”
蛮儿缓步上前,淡淡道:“不是她做的。”
西野云骥晦涩的看着她:“你还要信她?”
蛮儿见他眉间满是痛楚,黑曜石般的明眸也蒙上了雾气,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软了声调劝他。
“她若想杀我,不会用这么莽撞的方法,你在我身边布了这么多暗卫她不会不知道,在府中派人刺杀我,成不成功还两说,总归她是跑不掉的。她自然是厌恶我的,却也不会傻到用她的命来换我的命。”
西野云骥如何不知这个道理,但毕竟姚放刺杀蛮儿的起因都是她,私心里总是不愿她在活在世上的。更何况姚放要杀他的爱人,他自然要以眼还眼,让他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只是此时却拧不过这小丫头,只好明知故问道:“夫人以为,此事乃是姚放自己的主意?”
蛮儿笃定的点点头:“姚放为人偏执,又是杀手出身,为报复不吝惜自身性命也是有的。”
上官婉死里逃生,庆幸只余却倍感凄凉,明明这人也是自己的夫婿,却将万般柔情都给了旁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只能依靠她的一点同情苟活下来。
凄楚一下,却有温润的液体滑落:“还是六妹妹,哦,不,是主母,还是主母了解妾身,妾身多谢主母饶妾身一命。”
可西野云骥就怎会让她就这般毫发无伤的离开,突然有些戏谑道:“这刺杀一事暂且不说,你这侍卫声称你有孕在身,却是怎么一回事?”
以为逃过一劫的上官婉又是狠狠一惊,紧接着自然是气恼姚放暴露自己有孕之事,此时也只能将计就计。
做出一副黯然的样子道:“妾身这两个月月事迟迟不来,先头是有跟秋桐说过这个疑虑,至于是否有孕,还未请大夫查验过,想来他是怕连累我,所以才如此说,好让你留我一命。也不是什么大事,爷这般厌恶妾身,妾身有没有身孕,想来爷也是不在乎的。”
西野云骥勾起嘴角,直视她的双眼:“呵呵,既然如此,那便请大夫来验一验,便知真假。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这没有也就罢了,若是有了,这私通是什么罪名,你自己思量。”
上官婉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说,更加肯定他已经洞悉了自己做的那些淫乱之事,当下变了脸色:“爷为何这般说,我妾身与爷虽然情分寥寥,但也是正经有过关系的,便是真有了身孕,自然该是爷的,爷如何能青口白牙就污蔑妾身私通。”
西野云骥满面讥讽和厌恶:“呵呵,你当真以为我会因为你的一杯下了药的酒,就色令智昏到与你这种发生关系吗?”
上官婉怔住了,心头有个恐怖的念头升起,颤着声问道:“爷这是何意啊,虽然当时妾身阴差阳错让爷饮了合欢酒,但妾身和爷也确实是有了夫妻之实的呀。”
西野云骥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她,一旁的上官蛮儿脸色也难看至极,这个六姐,还真是死不悔改。
“呵呵,你那时除了颈上酸疼,浑身淤青以外可有其他不适?如今你也已经不是个未经人事的闺中女了,有何不妥不用我提醒你吧?”
上官婉极力的回想了一番,陡然惊觉,当时虽然浑身疼的快要散架了,但是有一个地方,却是丝毫没有感觉的,甚至所有的淤青都落在臂膀之上,较为私密的地方,皆是完好无损的。
那时她还是个闺阁在室女,又事发突然。暴怒的父皇在眼前,而自己和西野云骥皆是一闪不振,那还能分心察觉出什么异样。但是她现在已经和姚放做了许久的露水鸳鸯,自然知道这之间的不同在哪里。
西野云骥见她脸颊涨红如猪肝,便知她回过味来了,嘲讽之意更重:“想起来了?我当时不过是在你颈上砍了一刀,令你昏迷过去,又在你身上打了一掌,掌风震碎了你的衣裙,连带你的臂膀之上也被掌风扫到,呈现出许多青紫瘢痕。”
上官婉得知自己是如何落入这般境地的,几乎要气愤得发疯,蹭的起来,一手指着西野云骥,厉声道:“是你,是你算计了我!”
西野云骥好不掩饰,冷冷道:“明明是你给我下药,怎么说我算计你呢?这世间岂有这么便宜的事,只需你害人,难道不许他人还击吗?”
上官婉今日惊惧交加本就濒临崩溃,此时几乎要封魔:“你——我不过是不想远嫁,那么多的公主,凭什么就要我去和亲?我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把也错了吗?”
西野云骥丝毫没有同情之色:“你不想和亲没有错,但你不想和亲就能算计我的亲事了吗?就能肆无忌惮的给我下药,强加个女人给我了吗?”
“我——”
西野云骥不耐的辉袖:“行了,爷也乏了,没空再和你扯这些官司,肖天,把府医叫来,替婉娘子把把脉。”
上官婉听得他真要叫府医前来,知道败局已定,绝望的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