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慈恩堂,夕上月支开糯米、红豆还有几名随从去照顾小家伙们,自己则跟着张妈妈进了她的屋子。
“中途可是有醒过?”看着昏睡的少年,望向张妈妈关心的问道。
“未曾!”张妈妈有些担心的说道。少年已经昏迷两天了,要不是鼻子还有呼吸,胸口还有起伏,能证明他还活着,张妈妈真觉得是一具尸体躺在床上。
“可有喂些吃食给他。”夕上月做到床边看着少年依旧发白的双唇凝眉问到。
“依照姑娘说的,给他喂了一些猪骨猪血汤,还给他喂了几回姑娘给开的汤药。”张妈妈如实的说道。
“嗯,能喝进去就说明这位公子还有求生的意识,估计很快就会醒了,妈妈不用太过忧心。”坐在床边看着少年虽面色依旧苍白但明显有了一丝丝微不可查的血色,夕上月同样提着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下来,温和的对着张妈妈说道。
“嗯,老天保佑,让这位公子快些醒来才好!”听了夕上月的话,张妈妈紧绷的心略略放松了些许,这么俊俏的公子若是就这么没了,真的是很可惜,张妈妈打心眼里希望他快些好起来。
“嗯,会的。”夕上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拂过少年的额头,不热。伸手刚要碰触少年的脖颈,一股刺痛传来,就见本来还在昏迷的人一手死死的扣紧夕上月的手腕,眼里迸发出来的竟是萧杀的冷凝,即使脸色依旧苍白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杀气确是未减。
他的这个动作吓坏了夕上月,也吓呆了站在夕上月身侧的张妈妈。僵持没多久,夕上月缓了缓吓的有些白的小脸,刻意不去想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感。轻声温婉的对少年说:“公子,切莫紧张,先放了小女子!”试图用温柔缓慢的声音让紧绷的少年放松下来。她毫不怀疑如果这个少年要是在不受伤的情况下这么一拧肯定会把她的手腕扭断,这时候是否要庆幸一下,还好握住的不是她的脖子。
“放手,快放手,快放开我们家姑娘。”反应过来的张妈妈忙上前使尽力气想掰开被少年死死拽紧的手。因为不过血。白皙的手腕已经显现成紫灰色。
“嘶。。。张妈妈别吓到他,公子,我们是好人,麻烦你把手松开可好,你要废了我的手,来回报你的救命恩人吗?”猜到少年的举动可能是出于本能并不是有意,夕上月疼得蹙起双眉,眼眸里释放着善意。
“这是哪儿?”盯着夕上月看了许久,许是心底减轻了对夕上月的敌意,少年慢慢松开了手,冷峻的面孔,清凉中略带暗哑的声音响起。
“这是京城,你在慈恩堂...这里很安全,你不必担心。”揉搓着被少年挟持的手腕,夕上月缓缓的开口说道,瞧了一眼紧皱眉头的少年,夕上月好心的又加了一句“放心,除了我和张妈妈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姑娘,你的手没事儿吧?”这会儿张妈妈那还顾得上为少年高兴,心疼的上前揉搓着夕上月的手腕,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没事儿,无碍。”夕上月冲张妈妈感激的笑了笑,很是轻松的说道。
“都紫了,怎么可能不疼。”姑娘受伤比她自己受伤还要让她难受,看着青紫的手腕,张妈妈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罪,早知道这个人会伤了姑娘,她说什么都不会救他。
“真的没事儿了,张妈妈,既然人醒了,估计应该也饿了,你去准备一些稀粥和小菜端过来给他吃吧。”轻柔的拍了拍张妈妈的手,夕上月望了一眼正在低头深思的少年,对张妈妈央求道。
“姑娘,我。。”张妈妈有些不放心,犹豫着要不要听姑娘的话,少年两天未进食想是应该饿了,但是放少年和姑娘单独在屋子里她又不放心,要是出去叫人进来又怕知道的人太多给慈恩堂惹来麻烦,毕竟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放心去吧,相信这位公子不会再伤害我了。”看出张妈妈的担心,夕上月看向少年,右转头望向张妈妈安慰的点了点头。张妈妈看了一眼少年,感觉对方并无异样,虽也有担心但还是点头出去了。
“你的伤口还疼吗?”两人在屋里沉默了好久,夕上月打破静寂望向一直在低头沉思的少年开口问道
“嗯,死不了!”少年寻声望向夕上月,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声音明显放缓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萧杀之气
“嗯,那就好!”差点没把她手折断,试问真的要死的人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吗,显然不会。
“我昏迷了多久”少年望向窗外斑驳的树荫,雏着眉头问道
“大概两天”夕上月揉搓着已经变紫的手腕,随口说道。
两天,自己竟然昏睡了两天,果然这次的劫杀对方是抱着让他死或着拖延他回京置他于死地的目的来的。到底是谁?少年剑眉紧皱陷入沉思。
看着上身直立坐着,完全不顾伤口是否会裂开,思考中的少年,夕上月有些无奈的把少年身后的枕头立起来,用手轻轻的扶推着少年的身体,试图让他坐立的上身靠着枕头以减轻他身体的重量。
随着两人的贴近,一股怡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少年从沉思中惊醒,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剑眉再次皱在一起。看出少女的意图,在与少女拉开距离之际,少年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少年自小就讨厌异性靠近。这是第一次与女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近,他很不适应甚至有些烦躁,还好很快就拉开了距离,要不少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少女踢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看向夕上月发紫的手腕,少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歉疚,语气带着僵硬,不自然的解释道。一看就是个平时不会对别人说对不起的人。
“嗯,了解。这应该是你的本能反应,我不怪你。”虽然这句解释说的很是生硬,但是夕上月知道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可能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