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云说的话,大淮没想到小云这么通情达理,还想着缓和一下关系,可是自己这爸妈太不争气了,真的是,哎!
“这事儿还是别问了,都已经发生了,要是再去问是谁先来问的,那岂不是再怪罪那个人,你说是不是?其实啊,不用问,大概也能知道是谁,老陈家到底谁管事儿,这个还能不知道吗?”
其实不用大淮说,小云也能猜出来是谁,老陈家能这样做的,也就只有那一位,那也是一位狠角色啊,
“大淮,就算是我们能知道是谁,但事儿还是要解决的,总不能这事儿就这么僵在这儿,或者任由它继续发展下去吧?”
大淮知道小云在担心什么,仔细的想了想,慎重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要是我们不问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仔细想想,就算是我们问了,又会是个什么结果,说不定到后面所有的事儿就都是我们的不是了,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不问。再说了,今天小梅就算是来闹过了,她也不敢跟爸妈说的,估计她今天最多就是被爸妈说的心里不好受,想来发泄一下。再说了,最后爸妈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这事儿是他们做的不对,只要他们不提,咱们就不说,我们就继续过我们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仔细品了品大淮话里的意思,小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转念一想,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大淮就开始变得有些冷漠了,若是这件事放在四五年前,或许他会兴匆匆的问个究竟,可现在连问的心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对了,小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大淮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们单位马上要被私人企业收购了,以后煤气站就不存在了,好像收购我们单位的是个搞天然气的老板。”
“什么?”在九十年代,能有个固定的单位,那都是铁饭碗呢,这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乍一听到单位要不存在了,还不担心坏了,
“这可怎办啊?那是不是就下岗了?”一想到家里有可能会面临下岗这个情况,小云有些慌了。
见小云担心过了,大淮连忙扶着她的肩膀,宽慰道:
“别慌,首先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其次就算是真的,我们这个原来单位的员工,新老板总归是要有安排的,放心,我不会下岗的,再说了,我可是学审计的,到哪儿还能没有口饭吃呢!你就放心吧!”
听到大淮都这么说了,小云要是再说自己不放心的话,那就太矫情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边倒是安稳下来了,可前头那一家子却炸开了锅了,只是不愿意出钱,就闹出这么多的事儿,这两天老陈家的那些兄弟倒是一个接一个的来这儿说这件事,把他们二房里的人一个个都训了一顿,无论老的还是小的,都没有逃过,尤其是小梅去后头闹了一次之后,老两口更是看这个闺女儿不顺眼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当初她结婚后说要在娘家住,也就让她住下了,这下可好,闹出事儿来了。
“二哥、二嫂啊,要我说,就让小梅去婆家住,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在娘家住,算个什么事儿!也不知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想法,老人都说,姑娘不能留在家,小心留成仇,你们明知这个道理,怎么就不做呢?”今天来说事儿的是三房的媳妇,也就是老陈家目前掌事的人,前些天那么多的兄弟都来了,今天来了她,老妇人知道这估计是来让他们执行的了。
“三弟妹,小梅是我闺女儿,当初她在婆家受委屈,然后到我这儿来哭诉,我还能真的就当作看不见吗?硬是将她辇回去吗?那我还是不是人啊?”老妇人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弟妹,因此也就往另一个方向说了。
不过三房媳妇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轻叹一口气道:
“好了,她是闺女儿不假,难道大淮就不是大儿子了?当初二哥出去打鬼子,大淮可是在你一个人的抚养下长大的,从怀着到后面的生养,你都是一个人,怎么现在就忘了当初都是做好了与大淮相依为命的打算的呢?二嫂,我知道你们想要大淮生个儿子,可现在是个什么年代,村里的墙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遵守法律法规,不能超生’,再说了,家里又没有田要耕,又没有家财要继承,要儿子有多大的用呢。”
“不都说养儿防老吗?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啊?闺女儿顶什么用啊?”老妇人还在强词夺理,不过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小了。
说到现在三房媳妇快不知道怎么说了,要说第一个到城市里来的是他们二房,怎么着思想还是转变不过来呢?现在是什么年代啊,怎么就不看看呢?
“二嫂啊,老话是说养儿防老,但大淮他们都是有单位的,到时候真养老,那也是国家养着,不用孩子的,再说了,我们也都是有父母的,父母倒下了,贴身照顾的基本上都是闺女儿啊,儿子有那个细心的劲儿吗?没有!”见二嫂听得进去话了,三房媳妇继续开导着:
“二嫂,你是母亲,不能跟二哥一样,对大儿子真的不闻不问,他有他的心思,你应该拎得清,到时候你真的倒下来之后,还不是要在大儿子家啊,你现在跟大儿子给彻底掰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也别说你还有小儿子了,谁家有大儿往小儿子家去的啊?”
三房的婶娘可是个厉害的人,不说做事儿,就她这张嘴都让人吃不消,一番话说下来让老妇人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想着老头子不在的那几年,大儿子就是自己的命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大儿子没以前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