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戏换了一出,讲的是师徒虐恋情深。
师父是女子,徒弟是男子,还有一堆男男女女试图插足。
这些男男女女中的男男有师父的师兄,另外的徒弟、师侄等等;女女有徒弟的表妹、青梅竹马、师妹,居然还有未婚妻!
按照正常逻辑,这徒弟就是在劈腿啊,师父才是那个插足的。
然后几个时辰的戏曲里,能安排的狗血全都来了一遍。
徒弟和表妹、青梅、未婚妻、师妹单独在一起有些暧昧举动的时候,都被师父撞破了;师父那边也是这个套餐来了一遍。
更不可思议的,师父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比徒弟还大的儿子。
一堆乱七八糟又莫名其妙的情节,也可能是戏曲舞台的局限性和时间的有限性讲不了一个完整清晰的故事。
最后的结局是未婚妻死了,难产而亡,徒弟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有了孩子,然后师父和徒弟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沈瑶看完了整场戏曲表演,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还不如上午那场,扯是扯了一点,但是剧情线简单清晰,明明白白。
沈瑶回到客栈的时候,有人在等,是高家来人。
上午碰到了高家姐妹,下午又碰到了高家人,沈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高家来的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拉拢沈瑶做外援,只是比较委婉,最后被沈瑶打太极给搪塞过去了。
回到房内的沈瑶有些忧心,四大家族总要选一个的,还有四五十天就是琉璃盛典了,怎么也得提前半个月定下来。
四家本身的实力,除了蒋家,其他三家都差不多,不过外援就不一样了,主要是各家请来的外援还不是很清楚。
按照以往琉璃盛典的规律来看,从来没有哪家可以蝉联魁首宝座,蒋家的可能性最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然后,另外三家,鉴于找外援这事一般是家主或者族中长老来找,继承人可能也会参与。
沈瑶私以为唐家可能赢面会更大,因为感觉唐家家主更靠谱,唐易恒作为亲传弟子,平时接触到的优质修士肯定是比其他两家更多更好。
高家,家主还好,不过沈瑶觉得高家家主这个人太深了。高钧民是记名弟子,到底比唐易恒差了一截。
上官家,家主不理庶务,不问俗世,继承人也是矮子里拔将军,上官松甚至不是记名弟子,虽说上官云是,但上官云不是继承人,就是为了家族,也不好贸然僭越。这一划拉下来,比之高家还要不如。
这么看,似乎唐家是首选。
只是,世事无绝对。
实在不行,随便选一个好了。
反正,赢不赢的,无论赢面到底多大,不到最后,都不作数。
不过上官家最近好像不怎么太平,听说上官志要给他的几个女儿找婚事、定亲了。沈瑶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那天夜里见到的那几个,她们差不多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当然,这是建立在姐妹四人没有灵根无法修炼的情况下。
而这婚事找的,就很是不走心了。
因着是庶女,没有灵根,多好的亲事肯定是不可能的。
沈瑶本以为再不济就是找个门第略低一些的人家嫁过去,谁想这上官志竟是想着给另外三家做妾。
这就,怎么说呢。
上官志肯定不会把女儿给没有灵根的人做妾,毕竟同样没有灵根,就算姐妹几人是庶出,好歹也是家主的女儿,如果是给身具灵根的人做妾,不论出身高低,后半生要么就那样了,要么更惨。
身具灵根的人可以修炼,怎么都要比凡人活得更久不说,而且,有灵根的人肯定看不起没有灵根的人。灵根如果是好的,可能忙于修炼,就是谈情说爱也不会跟凡人谈,然后就根本不会记得有这么个人,完全忽视,这还算是好的;如果不好,最大的可能是忙于制造下一代,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那肯定是大范围的娶妻纳妾来生子,这种情形下的后宅之争拼的就是有灵根的子嗣,本身没有灵根的人生出有灵根的子女必然是没有有灵根的大。
不管怎么看,如花似玉的年纪都是蹉跎一生的结局,说到底也是自己作的,办事的时候只想着好处,不考虑风险。
这个爹当的实在不负责任,沈瑶觉得上官志可能都忘记自己这几个女儿了。
至于那天听说可能是罪魁祸首的上官芙,沈瑶后来听说了这位上官家家主的一堆破事,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上官芙是三灵根,资质中等,琉璃盛典可能会上场,上官云再如何也不好为了私怨置家族大事不顾,整治上官芙也许要等到琉璃盛典之后了。
相比之下,沈瑶其实蛮倾向于上官家的,因为个人偏好上官云比高珍高珠两姐妹多一些。
唐家,不知道怎么说,大概是觉得唐易恒莫名其妙被高珍用手段定下了婚约后,就觉得虽然哪里都挺好的样子,奈何鉴女表能力太差。
就算是男子,只要够聪明,够心细,不至于识破不了高珍。
或者,唐易恒知道但还是愿意担下这一切?
那实在不是什么责任感,就是蠢,且好欺负。
就是不知道云斐陌无殇还有路兰敏他们会选哪一家,或者,有没有可能已经选好了?
大概是为了给沈瑶解惑,隔日下午,路兰敏来访。
沈瑶正在屋内和乌翎一起比划彩珠怎么弄好看,就有小二来敲门,说是有人找。
沈瑶打开门往下一看,是路兰敏,叫小二把人带到房内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沈瑶一言不发,路兰敏欲言又止许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是杨清?”
沈瑶听着路兰敏的语气有些激动,心里有些怪异,不过是萍水相逢,犯得着这么激动吗?但还是有问必答:
“是,也不是。”
看着路兰敏的表情由喜悦再到怔愣,沈瑶出言解释道:
“杨清是假名,不过当年莽苍山的人的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