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术的威力从来都不可小觑,噬魂曲自然也是。
不过——
这人功夫不太到家,也可能是灵力不足,总之,一点禁术该有的威力都没发挥出来。
沈瑶刚听了开头,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
被挑来学习噬魂曲的人竟然学艺不精。
说起来好笑,但也着实给了她便利。
沈瑶听着身后的破空声,屈膝一跃而起,在袭来的剑身上轻轻一点,借力跳到吹笛女子身旁,打落了女子手里的玉笛。
吹笛女子身旁的男子见沈瑶对同门出手,指尖射出一排细针。
沈瑶转身就见一排排细密的银针射来,耳边又听到方才那女子似是有所动作,反手执剑,挑开那女子劈过来的长鞭。
细针还在继续,比蛇信子的声音还要频繁,从四面八方而来,教沈瑶防不胜防。
沈瑶的手被细针划破了一道口子,流出汩汩的鲜血。
血是鲜红色,细针无毒。
沈瑶刚要放下一口气,却在看到接下来的场景更觉惊慌——
鲜血流淌到地上,浸润在土里,被浸润的紫华草瞬间疯长起来,又快又多。
这场面不仅震惊了沈瑶,其他人也一样,紫纹蛇亦然。
云斐趁着旁人震惊的空隙顺风移到沈瑶身边,一把抓起沈瑶的手腕,捏碎遁地符,逃离这里。
直到借着遁地符在别处落地,沈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况,在有灵植的地方受外伤也没有很多,甚至没有,以至于没有发现。
现在突然在外面,在别人面前暴露此事。
感受到些微的疼意,沈瑶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伤处已经被抹好药包起来了,包扎用的是贴肤柔软的软纱,和沈瑶的裙裳同色。
下垂的眼睛看着眼前人干净整洁的浅色衣袍,被一个容色品行皆如此优秀的男子这般对待,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多谢云师兄。我......”
有感觉归有感觉,终归是没有到那种地步,沈瑶想要开口拒绝,却不知道怎么说。
“你我本是同门,何必言谢。何况,师妹不怪师兄没有护住师妹就很好了。”
可同门师兄妹也没有师兄一定要护着师妹的说法,沈瑶正欲反驳,方才还在眼前的云斐却已经不知去处。
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和她说一声?
难道是......
突然不自觉的想到某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沈瑶使劲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再有好感也不过是好感,谁会为了一点好感对别人做到那份上?
但是,不管云斐是去做什么,沈瑶自己还是要尽快找到他们与之争抢紫华草的那几人,若是被旁人知道她的血有那等奇用,就是沈瑶父母皆是大宗门大家族的大能,也不能完全保证不会有人偷偷把她抓去做些实验,或是恶意养她放血,哪怕只是刻意挑衅伤她接几滴血也有可能。
只是那些人许是百花门弟子,甚至可能颇有些地位,真要处理掉,不仅过程棘手,善后也棘手——就算不是百花门也很棘手。
除非处理的时候能够完全撇清关系,让人怎么也查不到自己身上来。
但是,噬魂曲都教了的那位,总归是比较不同的,说不定会有师尊给的法宝,专门时刻记录的那种,而且不易损毁,其他人可能也有宗门发放的类似法宝。
而且,沈瑶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完全没有经验,一上来就搞这么大的,风险真是不小。
可事已至此,沈瑶不得不为。不然遭殃的就是她自己了,毕竟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纵然沈瑶这次为己会要了旁人的命,那几人也算无辜,可沈瑶总不能等到自己真的受到实质的伤害再来算账,那时候算账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第一次滥杀无辜呢,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沈瑶想。
静下心,沈瑶方打量起身处的环境来。
这里是一处瀑布,瀑布上隐隐约约有一道七色彩虹。
瀑布流下的水潭很清,没有鱼虾,不见水草。
可这是哪里?
距离迷宫又有多远?
该往哪里走?
真是教人摸不着头脑。
沈瑶一时无法,打开先前从阵法里得来的地图查看情况。
沈瑶本来是空手出来阵法的,但是在小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东西,当时偷偷看了一眼边角,地图的轮廓线很清晰,沈瑶一下就辨认出来时地图,当时还疑惑:明明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地图,这是哪里来的?捋了几遍之后,沈瑶猜测这多出来的地图是阵法里出现的,毕竟阵法之前没有任何异样,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地图上显示,缘明按照伏羲六十四卦分布。
乾为天、坤为地、水雷屯、山水蒙、水天需、天水讼、地水师、水地比、风天小畜、天泽履、地天泰、天地否、天火同人、火天大有、地山谦、雷地豫、泽雷随、山风蛊、地泽临、风地观、火雷噬嗑、山火贲、山地剥、地雷复、天雷旡妄、山天大畜.........
沈瑶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山谦卦象,上坤下艮,谦卦地中藏有矿石财富。仙界遗址里的矿石财富又该是怎样的?
不得不说,沈瑶心动了。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迷宫所在。
地图若是没有出差错,迷宫和沈瑶身处的地方恰好是两个方向,距离倒是算不上很远,却也不算很近,还有一点比较麻烦的是,那波人多半是不在那里了,若是他们抢先告知了别人自己的血的奇效就不好了。
沈瑶翻出司南,找准方位,御剑疾速而去,只希望可以尽快找到那些人。
遇见之后的话,想要直接灭口并不算很难,两位大能父母给的法宝不少,威力也不小,那几位都是筑基期,解决不是难事,只是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善后实在麻烦。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得把最重要的事处理好再说其他,船到桥头自然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