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落水(1 / 1)展眼舒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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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拜见长辈,确实是自己理亏些,映姿连忙陪上笑脸:“姐姐莫要误会,只因绿荷教我的花样手法,好长时间都没有学会,这不刚刚走到这儿,想起来它的窍门所在,便准备再回去绣上一绣。只知道低头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姐姐、母亲们的身影,顿感无比歉疚,望姐姐替我在长辈们面前多说些好话,能够谅解我的错处。”

彭锦悦努了努嘴,斜了映姿一眼:“想得美,你做错了事情,让我替你圆谎,真是痴心妄想。”彭锦悦伏在映姿的耳边低语,“可别忘了,你只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不属于我们彭家人,这每天吃的喝的,全是我们施舍给你的,你若犯错,必须罚,否者,你就会无法无天,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走,随我过来。”

彭锦悦连扯带拉的把映姿拖到园子中心的河边。

绿荷一看不妙,在后面大呼:“三姑娘,你这是拉我家姑娘干嘛去?她身子刚恢复,由不得你这样拉扯。”

彭锦悦把眼一瞪,破口大骂:“该死的贱婢,滚一边去,主子们的事情还由不得你插嘴。”

转眼,河边到了,映姿预感到她的惩罚是什么。此河虽小,但河水也能漫过人的脖颈,春寒料峭,人在水里根本就承受不了刺骨的冰冷,非大病一场不可。

这个彭锦悦,心可不是一般的黑,映姿想想都能感到全身打颤。

许是那彭锦悦平日里吃得太好了,简直力大如牛,把跑过来帮忙的绿荷一脚踹出几丈远。

绿荷的头可能是着地的时候碰的厉害,立即痛得大叫,双手环住头部,久久不能起身。

映姿有心想去搀扶绿荷,好去察看她的伤势是否伤到根本。

可惜,映姿瘦弱的体格哪能对付得了她,却是自身难保,被彭锦悦硬生生的往河里推,映姿无力反抗,只能死死抓住她的胳膊。

彭锦悦一边推,一边扯开映姿的手。可映姿不傻,早就做了预死奋争,亦或同归于尽的打算,既然不能安全脱险,也要让她尝尝跳入河水的滋味。

彭锦悦力气再大,也顶不住长期的耗着,最后身子一软,两人同时掉入水中。

就在这危急时刻,映姿感到有一只手把她从水里迅速拉了出来,等映姿擦拭干净脸上的水,定睛看过去时,那人只留下奔逃似的后影。

映姿来不及细想救她的恩人是谁,赶紧爬到绿荷的身旁,托起她的头为她轻轻按摩。

还在水里的彭锦悦可就倒霉了,脸部正对着水,连连喝了好几口,嗓子眼被呛的差一点没背过气去,幸好反应敏捷,及时挣扎出水面。

映姿虽心系绿荷,并不能掩饰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

彭锦悦比她更为不堪,面如死灰,身子抖颤得几乎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尽管如此,身体上的不适并没能封住彭锦悦的嘴:“你、你这个贱、贱女人,胆敢、胆敢对我下手,我、我……”

彭锦悦实在憋不住打了几声响亮地喷嚏:“我、我是不会放过你、你的,我要让、让你付出双倍、双倍的代价。”

紧接着,彭锦悦大叫,“母亲,救命!母亲,救命!”

这一嗓子,把正在品茶的王氏她们都给惊扰到了。她们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吓了一跳。王氏心疼的嚷嚷起来:“儿啊,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来人,快扶着姑娘回房换衣服!”

赵氏也装模装样起来,这儿摸摸,那儿摸摸,‘小乖乖’、‘小宝贝’简直喊得让人全身酥麻。

“母亲,我不回去,您先帮我把这个罪魁祸首抓住。”彭锦悦推开婢女的手,恶狠狠地指向映姿,“是她,把我推到河里去的。”

王氏大惊,瞬间怒形于色:“什么?你长了狗胆了,敢对我女儿下手,来人,把她捆起来,等候发落。”

赵氏本就讨厌映姿,正愁抓不到把柄,这下可来了精神,趁机挑拨:“姐姐,数你好心,妹妹给你说了多次,贱人生的孩子总归是贱种,别看平时唯唯诺诺,那都是装出来的,你看,狐狸尾巴全露出来吧,差一点没害了咱家悦儿的性命。如此心如毒蝎,应该杖毙才是。”

映姿一看不妙,连忙上前辩解:“母亲,不是这样的,是姐姐先推的我,她脚跟没站稳,才掉下去的。不信,你大可一问绿荷。”

刚刚头痛缓轻的绿荷慌忙站起来,为映姿证明:“是啊,是啊,大夫人,是三姑娘先推的我家姑娘,奴婢可以作证。”

事情越解释越糟糕,血脉相连,王氏哪听得别人数落自己女儿的不是,再加上赵氏那直白的挑唆,更是火冒三丈,立即勃然大怒:“你这个贱坯子,红口白牙倒反咬我女儿一口,看来我不好好修理你不行了,你们这几个没用的奴才,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绑起来,连同那个贱婢也一块绑了。”

可能是胡凤儿没见过如此阵仗,着实被吓到了,脸色顿时煞白。不知是可怜映姿,还是不愿看到血腥的场面,赶紧凑到王丽玉的身旁,小声地说道:“母亲,你赶紧劝劝,一点小事不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王丽玉还是以一个客人的角度着想,也觉着事情不应该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急忙伸手挡在映姿前面:“姐姐,你这是何必呢,不就是两个孩子斗嘴打架而已,映姿这孩子想必也不是有意的,何况她自己不是也掉进河里了吗。批评几句就算了,也用不着弄这么大的阵仗。女孩子嘛,皮嫩肉薄的,不经打,我见恒儿也是非常袒护这孩子的,倘若姐姐把她打出个好歹,该如何向恒儿交代?姐姐且要三思啊!”

“不行,必须得给她点教训!我早就给你说过这丫头和她娘一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倘若我原谅她今日的放肆,明日不定又捅出什么篓子来。”王氏很不喜欢王丽玉的阻拦,一句也没听进心里去,依旧吆喝着旁边的小厮动手。

映姿和绿荷被几个小厮五花大绑起来,同时被抬到前厅外,王氏气势汹汹地坐在主座上观刑,赵氏则站在王氏的旁边助威。

王丽玉担心胡凤儿看不得这心惊胆战的场面,便没有跟上前,和胡凤儿回到客房里去休息了。

映姿记不得被打了多少下,次次板子落下时,她反而觉得皮肉之痛没什么,总比毒药发作的痛要轻许多,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忍受一切。但是冷和痛,两者相加,最后终究也没能坚持到底,还是昏了过去。

绿荷可不一样了,她哪里受过如此责罚,简直痛不可忍。她撕心裂肺的大哭,那凄惨的哀嚎传出府外,让街上的行人无不停足向里观望,亏得大门紧闭,要不然,众人还不把彭府塞得水泄不通。

天不绝人,正巧彭怡恒需要拿一件东西,从工部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见府邸门口围观了这么多人,简直人满为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开始发慌,急忙拨开人群,进府一看到里面躺着昏过去的映姿和哀嚎的绿荷,便气不打一处来:“母亲,您又在干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映姿又惹到你什么了?她的身体刚刚恢复好,您却给她这么重的刑罚,莫不是真想她死?”

王氏见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一味向着外人说话,气得浑身哆嗦,她手指着儿子,半天没说话,干脆一甩手走了,不再去理会这伤脑筋的事。

赵氏一看情况不妙,随着王氏溜之大吉。

彭怡恒赶紧着吩咐小厮把映姿、绿荷抬进坛园。彭有闲不在家,只好在外面为她们请了一位坐诊大夫为其医治。

绿荷还好只是皮外伤,敷上药,多休息几天便没事了。

映姿有些不妙,泡了冷水,发起高烧,再加上严重的皮外伤,一直昏迷不醒。

彭怡恒在工部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本来心情就不好,家里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糟心事,不得不让他烦扰难耐,五内如焚。

如今映姿没有醒,工部那边还急需他回去。该怎么办?是留是走?他真的难以抉择。算了,先把家里的烂摊子解决了再说吧,省得走了也心有不安。

彭怡恒对于彭锦悦的所作所为,越想越生气,便吩咐两个女婢伺候着,直奔彭锦悦的闺房,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门,躺在床上的彭锦悦被吓得扑腾坐了起来,紧紧抱住坐在床边的王氏,惊恐的看着彭怡恒那高抬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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