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一个贼眉鼠目的黑衣男子快速的闪进了府门。后院,赤裸着上身的靖王顾珲正在场上练习剑法,黑衣男子穿过大堂来到后院。
待到靖王练完收功,他上前递上一条毛巾,同时在靖王的耳边耳语了起来,靖王听完后挥手示意他下去。
缓缓的踱步走到凉亭之中,低头看着小池塘之中平静的水面,水面之下,来回穿梭的鱼群正惬意的游动着。靖王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池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蓦地,他朝着池塘撒了一把鱼饵。
水面的平静瞬间被打破了,原本惬意的鱼群瞬间聚集在了鱼饵处,争先恐后的争抢起吃食来。看着不在平静的水面,靖王的嘴里划过一丝笑意,嘴里呢喃道:“看来,放出的鱼饵效果不错,我的几位好哥哥,这一出好戏你们可要好好演啊。”
黎王府,一阵阵欢声笑语不时的从庭院陈处传来。缓缓的穿过幽深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片小花园,此时的花园之中,一位蒙着眼睛身穿一身华丽锦衣长袍的青年男子正与几个莺歌燕舞的女子在园中玩耍。
被男子捉住的女子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被男子亲了一口之后便又放开来,几人来来回回,玩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此时,一个家仆来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抬手取下头上的布条,正是黎王顾墨,此时的他一脸讶然的看着家仆道:“亚父已经进京了?”
家仆点了点头,黎王确认了之后脸上不由得泛出一层喜色,摆手示意那些女子先行退下,他转头对着家仆道:“准备车架,我们去将军府,亚父到了京都,自然要先去拜会一番。”
杨府内厅,徐管家默默的听着杨炎这些年的经历,当知道夫人已经故去的时候,他不由得悲伤起来。看着杨炎,徐管家道:“唉,杨将军还请节哀,只是不知将军此次入京是否已有了怀疑的对象。”
杨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轻声道:“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太确定罢了。”
徐管家闻言目光一凝,认真的盯着杨炎道:“既然如此,将军,有什么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做的尽管吩咐。”
杨炎看着徐管家一脸认真的神色,内心微微一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徐管家。不过,你帮我看好这座宅子便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
徐管家见状还欲说些什么,门口蓦地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黎王人还未到声音便已经先到了。
“哈哈哈哈,亚父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你看你,来了京都也不派人通知我,哟好为你接风洗尘啊。”
伴随着洪亮的声音,黎王迈步从门口走了进来,剩下的人皆在门外候着。杨炎看着走进来的黎王,嘴里微微笑着,起身向前迎道:“微臣杨炎,见过殿下,殿下诸事缠身,又怎敢叨扰殿下。”
黎王上前扶起他道:“唉,亚父,十几年未见,生分了。你我之间又何必行此大礼呢,亚父对我小时候的教导,我一直铭记于心啊。”
杨炎闻言微微一笑道:“十几年未见,殿下真的长大了,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啊。”
一旁的徐管家起身上前道:“那将军,殿下,你们先聊,我去给殿下沏茶。”
黎王一摆手道:“这还不是要多亏了亚父的教导吗,若不是亚父,又如何会有如今的我。”
杨炎仔细的看着面前的黎王,十几年未见,此刻从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出当年那个小孩子的影子。不由得微微感慨起来,岁月不饶人啊,十几年光阴便如此匆匆而过。
黎王突然沉默了片刻,随后才接着道:“唉,亚父,渭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亚父还请节哀。关于这件事的始末,我必定会全力追查清楚,亚父若是有什么需要,还望莫要与我客气,尽管提出来。”
杨炎轻叹一声道:“如此,便先行谢过殿下了。对了,还不知陛下最近怎么样了,我这刚到京都,还来不及前去拜见呢。”
黎王闻言不由得一顿,随即长长的叹了一声气,杨炎看着黎王的表情内心微微一沉,看来陛下的近况果然不是很乐观啊。
黎王的语气不由得变得有些担忧起来,他轻声道:“唉,父王近年来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每况愈下,御医似乎也是毫无办法。现如今还在卧病在床呢,如若不然,此时只怕是已经到这里跟亚父在叙旧了。”
杨炎闻言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陛下的身体已经严重到了如此程度了吗?”
沉吟片刻,他转身朝着黎王微微欠身道:“殿下,微臣只怕是要先失陪了。”
黎王看着杨炎道:“亚父说的哪里话,若是亚父想要进宫见父王,那么正好我送你一程,路上也能跟亚父你叙叙旧。”
“既如此,那还请殿下稍歇片刻,微臣去换身衣服便随殿下进宫。”杨炎起身说了一句便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黎王微微点头,随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双手端起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茶,目光盯着在茶水中飘浮的茶叶,不知在想着什么。
片刻之后,两人从杨府出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路上,黎王朝着杨炎开始说起这些年的经历来,两人便这样聊着聊着,慢慢的走进了皇宫。
养心殿中,此时顾宇正躺在床上修养,屋内檀香弥漫,冯老静静的站在病床前候着。
这时,养心殿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小太监快速的走上前来在冯老耳边说了几句,冯老微微点头,随后小太监便退了出去。
顾宇微微睁开双目,轻声询问道:“冯老,何事?”
冯老闻言微微欠身道:“回禀陛下,黎王殿下和杨将军正在殿外候着呢?”
顾宇闻言挣扎着起身道:“杨将军来了,快,让他进来。”
冯老见状上前搀扶着顾宇起身道:“陛下当心,身体要紧。那黎王殿下怎么办,要让他一起进来吗?”
顾宇沉吟了片刻道:“嗯,墨儿便让他先回去吧,朕先和杨将军叙叙旧。”
冯老闻言道:“是,陛下。”
说完转身出了殿外,看着殿外候着的杨炎和黎王,他上前行了一礼道:“黎王殿下,陛下说让杨将军进去,他说相与杨将军叙叙旧,让殿下先行回去。”
黎王微微点头道:“嗯,我明白了,冯公公,还请代我向父王问声好。”
说完转身看着杨炎道:“亚父,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亚父可以随时上门差遣,墨儿定当全力以赴。”
杨炎道:“殿下客气了,改日在登门拜访。”
随后杨炎跟在冯老的身后走进了养心殿,看着坐在床上眉发皆白,脸色苍白的顾宇,杨炎内向不由得一惊。虽然已从黎王那里得知他身体状况不佳,但未曾想竟是虚弱成这个样子,人到中年便已满头白发,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