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花签,选花仙咯!”
楼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空中突然落下一个巨型的彩色大网,网皆是细细的丝线缠绕其中,顺着这些缠绕的丝线,众公子们随手抽出一根绕在指尖。
待到白鹤齐鸣,鼓声停断,绳子的另一端瞬间滑下一个香囊来。
一张张颜色各异的竹签被包裹在香囊之中,轻轻打开,则是今日各位公子们要比试的试题。
琴棋书画,歌舞射艺,共分为八组。随机而选,各听天命。
“试题已选,还请各位公子落座。”
准备了半日,这一场百花宴终于开始了。
第一场比试的琴艺,而场的四位公子姜黎都见过,皆是在国子监求学的。
然而,正当姜黎准备用心品鉴之时,只听得苏子钦在一旁评教着。
“啧,左边那个,好像风一吹就倒了,病恹恹的没意思。”
“那把琴看起来好丑。”
“这衣服的下摆也太长看吧,也不怕摔了。”
“你看,果然摔了吧!”
姜黎与染七满脸黑线,齐齐转头瞪向他。
“怎么?我说错了?”苏子钦一脸无辜,他说的都是实话。
是实话,还是大实话。
刚才他说完,那穿着拖地下摆的男子就在台时,不小心绊了一脚,摔了个狗爬。许是觉得太过丢脸,直接摔下琴走了。
接下的三项比试中,苏子钦亦然是看到谁,就说谁的坏话。从样貌、服饰、再到家世,甚至连哪家的公子偷偷爱慕过哪家的小姐,哪家的公子又给谁送过礼,写过情书都有。
染七坐在一旁,满是忧愁,那原本嗑瓜子,看美人的快乐都没了。
这不,她好不容易看一个公子,刚跟姜黎说一句:“你看那个穿粉衣的少年郎,多纯啊!”
“纯,可纯了,林家不了台面的庶子,年满十七都没嫁出去,挑三拣四。年初还勾搭了文家三房的嫡女,现下偷鸡不着蚀把米,正忙着找下家呢!”苏子钦瞅了一眼,喝了口茶。
染七直接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里,这已经是第七个了!
自己只想好好的欣赏下美人,看看皮囊,谁在乎那皮囊下揣着什么颜色的心。
可苏子钦偏偏要说,彻底败了兴致。
“喂,你这也说不好,那也说不好,难道全京城的公子哥儿就没一个你看得眼的?”染七一个巴掌猛拍在桌子,气呼呼的看着他。
成天带着个面具,说话还阴阳怪气的,肯定是自己长得不好看,才处处挤兑别人。
嗯,一定是这样!染七暗暗想着。
“那自然,是有的!”这么个给自己加分的时候,苏子钦怎能不好好说。
他轻轻了嗓子,随意一指,说道:“我看你们刚刚说的那位青衣公子就不错。”
啥?
“苏子钦?”
“对啊。听闻苏左相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又是俗世大儒,苏公子既然是苏左相的嫡子,必然有其母的风范!”苏子钦记得,辈子姜黎很是信任自己的母亲,即便被自己囚于宫中,但每每到了中秋都会派人去相府送礼,邀母亲一同入宫过节。
只是母亲心中有愧,自他登基后,就再也不曾出过府门。
姜黎听此,亦然也想到了左相大人。可怜苏家忠君爱国了几代人,却因苏子钦的一己之私毁于一旦。
哎!姜黎忍不住的叹息:“左相大人自然是卫国难得的良臣,可惜为人臣易,为人母难。”
台下,比试已进入到第四轮,画。然而抽到画的那一组人不多,粗略看过去也统不过只有六人罢了。
而这一次,画的试题与往年不同,不再是简简单单的画花,而是要画花仙。
以美人入画,以百花为景,以万物生光辉,以仙气求灵动。
此题,甚难。
不巧的是,这正是易容成苏子钦的夜一抽到的题目。
更不巧的是,夜一不会作画。
“主子,您再不来,我就露陷了!”夜一传音而来。
苏子钦得了消息,看了看时间,一刻钟后,比试就正式开始了。
实际,他今日本是只打算走个过场的,但前几日,从四皇子那里听得大皇子也要参加百花宴,他才来了兴致的问了句:“大皇子可是要参加比试?”
皇子天生贵胄,尤其是大皇子这等身份,向来是不屑参加这种活动的。
四皇子赶忙解释道:“大皇兄不是去比试的,是去给皇后选人的!”
“给皇后选人?”
“嗯,听闻皇后觉得后宫太冷清了些,就想寻几个乖巧的世家子弟进宫陪陪她。”四皇子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苏子钦心中便有了数,后宫虽然人不多,但也没有无缘无故就叫世家子弟进宫的时候。四皇子这话里话外都在说皇后,实际则是为太女殿下选妃。
这一点,四皇子自然也知道,当然他也知道苏子钦的心思,补充道:“子钦,不如你也去玩玩吧,报个名,权当打发时间了。”
苏子钦听出了四皇子的话外音,没想到居然是他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心思。
苏子钦笑了笑,答应道:“那就听四皇子的,去凑个热闹。”
不仅是凑了热闹,也是苏子钦想自己争一争。
自重生以来,苏子钦始终在担心一件事情,姜黎的侧妃,柳文颜。
辈子,姜黎虽然没有定下太女妃的人选,但是在成人礼后,皇后便直接将柳家的二公子许了她。原因嘛,不过是姜黎随口说了句好看。
那柳家二公子好看?
不过是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罢了。
就是竹玉,都比他精致几分。
奈何京城之中的世家子弟一向清贵,大多都是苏子钦曾经那个秉性。
然而,物以稀为贵,柳文颜那妖妖娆娆的样子便也就入了姜黎的眼。
虽说那种小家子气的性格当不了太女妃的大局,但做一个侧妃也就够了。因此,皇后倒是没什么意见,权当圆女儿一场开心了。
而这一世,他可不愿再见到那人一身红妆被抬进东宫。
苏子钦面色一改,笑呵呵的说了句:“墨白在这儿坐了许久,怕是会打扰了两位的兴致,就此告辞。”
说完,起身抬腿就走。
染七被他这说一出,是一出的动作折腾的脑袋疼。
刚才让他走,他不走。现在,倒是突然就走了。
这林风馆的馆主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竟比自己前几日遇见的花魁还难搞。
“他咋了?突然良心发现?”
姜黎有些莫名的看着苏子钦远去的背影,像,太像了。
染七凑近姜黎面前摇了摇手,喊道:“喂,你也傻了?”
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姜黎幽幽的说道:“这墨白,你查过了?”
染七悻悻的反坐在椅子,晃着椅背看着窗外,说道:“都查了八百遍了,啥都没查到。”
姜黎不语。
楼下,那场画的比试即将开始,而她们铺下的网,也该收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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