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苏子钦不住的用手按着头颅,那些记忆好像在不停的冲出他的头顶,盘旋在空。
人像转换,记忆混乱,灵魂像被强行抽离出身体一般!
“你做了什么?”
声音嘶哑着,那强大的气场压制着他的内力,竟是一点儿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苏子钦痛苦的模样,无心大师大手一挥,金光即可散去,空留下一室的冷情。
“贫僧什么都没做,只是让苏公子您看了一回前世今生。”
从地脚步阑珊的爬起来,一个箭步游走,袖中的匕首直接划了无心大师的喉咙,就在刀锋渗血的那一刻,苏子钦停住了步伐,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能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还有刚才那诡异的法阵,苏子钦心中的顾忌渐渐扩大,他甚至想此刻就将面前之人杀死,以无后顾之忧。
奈何,皇后的巫蛊之术还未解开。
“贫僧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出家人罢了。”无心大师说着,指尖抵了匕首的刀刃,只轻轻一推,就将匕首打飞,深深的刻在了柱子之。
内力雄厚,又精通奇门异术,苏子钦收回招式,站定。
“无岸?”
“非也,非也。施主降世多年,可听过无岸的名号?”一手在胸前,一手在膝,无心大师抬眸,看向了苏子钦的正脸。
两人对视而,皆是毫不退却。
“世没有无岸的名号,你又从何得知?”苏子钦质问道,天道轮转,有些人却早已经被天道抹杀。
“苏公子,前世万般,贫僧却从未离开过云霄寺。今生在此,也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说着,无心大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串,十八子佛珠明经手串。
这是无岸大师的遗物,苏子钦前世曾多次见过无岸大师将其拿在手中诵经祈福。
“贫僧无心,乃是无岸大师于皇权寺旁捡回来的孤儿,因天生心疾病,难以救治。无岸大师便将自己的心换给了我。苏公子,你我皆不是这天道选中之人。只是凑巧活了下来罢了。”
苏子钦不解,他问道:“这又如何?”
“既然是凑巧活了下来,便应该顺着天意活,切莫肆意改了天道,乱了章法。”无心大师循循善诱的解释着。
然而这一切在苏子钦的眼中,不过是假模假式的佛家道理罢了。
乱了如何,不乱又如何,都是他自己挣的。
“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施主心中自有说道。皇后突然中了巫蛊之术,也不过是因果循环。施主,好好思索吧。”
语毕,无心大师长袖一挥,直接将人推门了门外。
一张一合之际,悄无声息。
“夜二。”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夜二看着苏子钦捂着胸口的模样,以为他哪里受了伤,便是急急忙忙的过去扶着,却原来只是脚步虚浮了一些。
苏子钦忍着身体的不适,那一道掌门并不凌厉,却激的他内力混沌,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再加刚才那一阵的头晕目眩,以及给姜黎输送了过多的内力。
此刻,实在是难以支撑。
“扶我过去。”苏子钦靠着夜二的搀扶,一点点移动着脚步,走向了床榻。
“可是除了什么事情?”夜二又追问了一句。
“云霄寺的和尚,不可小觑。夜二,你送信出去,让夜三好好查探。那云霄寺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用尽了心机才成就了现在的局面,若是因为一个和尚就毁于一旦,他实在不甘心。苏子钦眼神狠厉的看向了远方,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若是查不出什么东西,等到巫蛊之术的事情过去,就将那云霄寺付之一炬。”想了又想,最后苏子钦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夜二震惊不已!那可是卫国的皇寺。
“主子,您!”夜二欲言又止道:“云霄寺是皇寺,就算是女皇下旨,也难以,难以撼动啊!”
片刻,苏子钦才冷静下来。他大概是被心中的惶恐冲昏了头,
“查,先让人查吧。”
听这口气,夜二才缓过神来,自家主子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情,才会变得这般的莽撞。
“主子,夜已经深了,不如先休息吧?”夜二铺开了被褥,扶着苏子钦躺下。
这一夜,睡得不安稳的不仅仅是这些人。
北偏殿内的另一人也正躺在床辗转反侧。
柳文颜面朝着墙壁躺着,他的脑海中全是今日发生的一切。皇后突然中了巫蛊之术,女皇亲自出宫求无心大师下山。
然而,他看到的还有更多。
慈宁宫内,那一批批被压入慎刑司的宫人。
“陛下,陛下,奴才是清白的啊!”
“陛下,绕过我们吧!”
“······”
一批又一批,他就趴在窗内,看着人群来来往往,而那一阵阵从窗外飘来的惨叫更让他心惊。那些都是无辜的宫人们,却仅仅是因为皇后中了巫蛊之术就直接被拉去了死神面前。
那他呢?他怎么办?
“主子?您还没睡吗?可是冷了?”守在柳文颜床下的侍从突然出声问道。
床细碎的声响让他睡不着,想着自家的主子可能是今日受了惊吓才会这般模样。
可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内心最恐惧的害怕。
“没事。”努力压低声音,柳文颜强迫自己闭眼睛,睡吧,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然而,那一句句的回响总是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断。
怎么办?
“主子,别担心了。这也不是我们能够烦忧的事情,等事情过了,也就好了。”侍从宽慰着他,温热的手心轻轻的拍打着柳文颜的后背,传来一丝安稳的感觉。
想着,柳文颜突然回过身来,紧紧的抓着侍从的手,说道:“你陪我睡吧?好吗?”
这?侍从有些惊讶。柳文颜向来不喜欢与下人亲近的,今日怎么?也许是真的被吓到了吧。
“好。”点头答应着,侍从脱了鞋袜,衣袍,躺在床的外侧陪着柳文颜入睡。
这一夜,实在是太过难熬。
慎刑司的屋内,鲜血淋漓。
慈宁宫的院内,一片寂静。
只有那隐隐约约的虫鸣声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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