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过菜单来,翻到甜品那页看了一下,问那圆脸小姑娘:“你们这甜品一份大约是多大?”
圆脸小姑娘拿白嫩的小手比划着:“大概这么大,也是一人份的量。”
符瑾瑾看她可爱,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
圆脸小姑娘微笑道:“十七,我叫祝雪松,同事都叫我松子。”
符瑾瑾笑问:“松子,好名字,一听就好好吃,那你帮我推荐下,这里哪个甜品好吃。”
“嗯,楼大厨做的红丝绒蛋糕是特色招牌,这个肯定是最好,另外就是榴莲系列做的最拿手。”
符瑾瑾眼睛一亮:“今天是楼大厨亲自做的吗?”
“嗯,楼大厨很敬业的,几乎天天在,很少休息。”
符瑾瑾兴奋的搓搓手手。
“那我先要一个6寸的红丝绒,要整个的哦,不要切,端来我自己切。”
“然后要……榴莲班戟,榴莲千层,榴莲酥,榴莲雪媚娘。嗯……全部要三人份。”
王朗赶紧摆手:“我不吃了,我对这个不是太喜欢,刚才你做的那份就够量了。”
林贝疑惑道:“符妹,你这口味……要不要来块青方蘸着吃?”
青方在腐乳里面也算重口味了。
符瑾瑾先瞥了一眼王朗:“美的你,三份都是我的!”
又白了林贝一眼:“滚!”
林贝眨巴眨巴眼:四种,每种三份,三四一十二份,就算一份只有一小块,这也凑一大盘了,还再加一整个6寸蛋糕,怪不得只吃甜品……偷偷瞟瞟符瑾瑾的细腰,这么些甜品是要装在哪里啊?
松子记好菜单去了,先送了两壶现磨豆浆来,三人一人斟了一杯慢慢品着。
片刻,一个像是大堂经理或者领班之类职务的大姐,满面笑容的过来询问是否要挪到包间去,19的合菜就二十多道了,其中不乏大汤盆、小火锅、造型盘,这四人位的小桌实在摆不开,何况还有单点的一堆东西,仙桌都摆不下。
林贝婉拒了,还是大厅里畅快。
大堂经理无奈,只好招呼人来在一张仙桌上架上圆桌面,摆上大转盘,符瑾瑾三人鼎足而坐,林贝本来想凑到符瑾瑾身边,被一眼瞪到王朗那边去了。
三人跟大佬谈判一样隔桌遥望,店里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还好三人都是开店做生意的,倒是不怕人看。
片刻功夫,冷热荤素一道道流水般上来,三人都是旧识,也不用假客气装斯文了,饿虎扑食,风卷残云。
符瑾瑾早已把只吃甜点的宣言扔到垃圾桶里去了,本来她干活就利索,现在抢起美食来也是得心应手。
林贝发现自己本来就不错的胃口,又上升到了一个新境界,吃多少都是一种半饱的感觉,停下也行,继续吃也可以,没有撑着的时候。
等到最后一道银丝干贝羹上来,三人剔着牙,慢悠悠啜着汤,感慨这豆腐切的真细,汤味真鲜美。
才注意到桌上杯盘狼藉,二三十道菜差不多都见了底,都没什么值得打包的了。
符瑾瑾第一个挑出来甩锅:“我只吃了我点的甜品啊,你看这榴莲千层还剩半块呢,你们俩太能造了!”
王朗愕然道:“刚才徒手抓海参,捏的哧溜乱窜的不是你吗?”
“你看错了,是林子。”符瑾瑾义正辞严。
林贝狗腿道:“是我是我。”
点头哈腰的把符瑾瑾吃剩的半块千层端过来一口吞了。
符瑾瑾慢了半拍没拦住,脸上微微一红。
王朗无语:“林子你知道什么物种一无所有吗?”
林贝尬笑着:“不舔的就能拥有吗?”
王朗愕然,沉默。
符瑾瑾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这顿饭吃的太舒服了,有钱真好啊。林子,谢了啊。”
又扁了扁小嘴,“可惜我妈没一起来,她早就说想尝尝什么叫鲍鱼捞饭呢。”
林贝对不远处的松子一招手:“鲍鱼捞饭再来两份,打包!”
符瑾瑾横他一眼:“献殷勤也白搭啊。”
林贝正色道:“这是对符姨的一点孝心,和你没关系。”
“切!”
王朗揉着肚子消食:“林子,下午是不是去买房买车买包包啊?”
林贝愣道:“为啥要买房买车买包包?”
王朗道:“流程啊,你不看书啊,神豪都是这个程序。”
“人家那是千亿起步,万亿不算富,而且上不封顶,金不萎总统都吓哭了,我这点连零头都不够好吗,还敢学人家。”
“再说我们家三室一厅一厨带院子,就我一个孩子,我住的挺宽敞啊。”
王朗纳闷:“你们家不是还在咱们卧驴村住吗?哪来的三室一厅?”
“怎么没有,北边三间大瓦房,我爸妈一间东卧室,我一间西卧室,中间不是客厅?院里不还有一间杂物室。正好三室一厅。”
符瑾瑾被他逗笑,吃的太撑,笑出一个嗝来,脸红道:“你那叫厅吗?你那叫堂屋!”
林贝摊摊手:“有啥区别?”
王朗无语道:“那就先买车。”
“我没驾照。”
“那只能去买包包了。”王朗也很无奈。
“我手机都装裤兜里,要包干啥?”林贝更摸不着头脑。
符瑾瑾咳嗽了一声:“我下午也没啥事,你要是去买包我可以参谋参谋。”
林贝立马堆起笑脸:“我正缺个包包呢,那就麻烦符妹了。”
松子笑眯眯的给送了果盘上来,饭店名片、账单、二维码一起叠在托盘里,三千一百多点,几十块的零头给免了,林贝扫码付了三千一。
王朗也有点咂舌:“我一个月零花钱都没这么多。”
符瑾瑾苦笑道:“你妈真疼你,我三个月都没这么多。”
林贝鄙视道:“你俩家里大小也是开个买卖,这么抠呢。我零花钱比这还多二百呢,一年的。”
王朗和符瑾瑾俩人一起竖起中间最长的手指,一根肥硕,一根纤细白嫩。
俩人又一起感慨:还不如出去打工呢,跟着家里混,没钱不说,还没自由。
松子却在一旁羡慕道:“你们好幸福啊,我刚满十四岁的时候就出来打工了,钱也没赚到多少,天天都好累,活累就罢了,心更累啊。别说找家里拿零花钱,还要给家里寄钱呢。”
三人都默然,果然人不能比,比上永远不足,比下总是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