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殷钰刚一进门，李治就迎面走了上来。“阿珩哥，来啦。”

“来啦，你不是要去我府中训练嘛，还让我来一趟干嘛？”殷钰看着李治训练服都穿上了，问着李治。

李治拉过殷钰，“长姐在我府中。”

“殿下怎么会？”

殷钰前日才被长孙皇后叫进宫，长孙皇后不停地说着自己的担忧，让他感动的不得了，这比亲妈还对自己上心啊。当时长乐也在，却也只是说着刀剑无眼这些话，倒是让殷钰有些失望的。

李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许是因为担心你吧。快去吧，长姐在后院花园，我吩咐了不准其他人前去打扰的。”

“好，那你先去我府中吧。”殷钰点点头，往后院花园走去。

后院花园

殷钰在走廊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的长乐，停下脚步。“珈琴，你就在这吧。”

“是，爷，那我在这等彩蝶过来。”珈琴自是懂得该怎么做。

殷钰脚步轻轻的走到长乐旁边石凳坐下，彩蝶见殷钰过来，行礼后朝珈琴那边走去。

殷钰就这么看着长乐，两人都没说话。

“钰珩这是准备看本宫到几时？”长乐将目光从书中转移到殷钰身上。

殷钰扯着笑容，“看到几时都可。”

“本宫有如此好看？”

“自是好看的。”殷钰答道。

长乐听着殷钰的回答，轻声一笑，“若是不了解的人，会以为郧国公是个登徒子。”

“钰珩不是轻浮之辈，如此说话，不过只对公主一人。”

“从前我问过你，是否愿入朝为官，你都直接拒绝。可此次，怎么会想到上战场？”长乐问道。

“公主，若是臣说，一开始李伯伯告诉我想带我一起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害怕恐惧，甚至直接拒绝。你信吗？”

长乐看着殷钰，“我信。战场本就刀剑无眼，你又未曾经历过，会有如此反应，正常不过。”

“人都会贪生怕死的，我也一样。直到我从代国公府回府的路上，我看到征兵处许多人排着队，看着穿着，就是平常老百姓。我下车与他们闲聊了几句，他们都是家有妻小之人，作为家里唯一男丁，他们都愿意为了大唐而战。”

“公主还记得我曾经和陛下说起的民生工程吗？”殷钰问道。

“自是记得，那时钰珩你为百姓做的一件好事儿。”

殷钰摇摇头，“公主，我作为国公，锦衣玉食，从不曾为了生计而发愁。这一切除了是陛下的厚爱，是那众多的百姓给我的。而我却因为害怕，没有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那我又算什么有仁者之心呢？李伯伯和我说，我有一颗仁者之心，他告诉我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李伯伯如今已是高龄，身体有疾，却依然亲自向陛下请旨带兵。为国之心，天地可鉴。我与李伯伯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我又怎么可以当逃兵呢？若是没有大唐，没有百姓，我又怎么当我的国公爷呢？”

长乐听完殷钰说的话，低头取下腰间的玉佩。“你把这个带上。这是当年我久病不愈，父皇亲让昭庆寺的师傅开光的玉佩。它一定会让你安全的回来的。”

殷钰接过长乐的玉佩，“我以为，你很放心我去前线的。前日我进宫见娘娘，你怎么不给我。”

“想单独见你一面。”长乐轻声说道。

殷钰挺像上去抱抱长乐，想到这是古代，虽然唐朝相对于其他朝代算会开放的了。但毕竟自己和长乐孤男寡女这么待着，又是公主又是国公的，传出去还是不好。

殷钰只好握着长乐的手，轻轻的说道，“我会好好的戴着玉佩，我也会好好的回来的，等我这次立功了，我就开口向陛下请旨赐婚。”

长乐虽比殷钰年岁大，终究是女儿家，听到他这么一说，脸颊微红。“不需要立功，像母后说的，别逞强，好好的回来就行。你没有武功傍身，让剑河时时刻刻跟着。”

“我知道的，我只是不会武功，又不是个傻子。”殷钰开着玩笑。

“还有心思胡说。天气越来越冷了，西部那边肯定寒气更重，今日我出宫，母后让我将几件袍子带给你，都是上好的保暖的料子，你要记得带上。”

“嗯，帮我谢谢娘娘。”

“战事来得突然，过年都没法一起过来。”长乐遗憾的说着。

“只要国泰平安，以后咱们每年都可以一起过的。”殷钰安慰道。

“还有……”

“还有，该轮到我说了。”殷钰打断长乐，“娘娘的身体，一定要按时吃药，日常饮食搭配，要按照我给单子去做。我府中有些太白山的药材，若是宫里没有了，让彩蝶到国公府找珈琴就行了。两位小公主也一定要特别注意。”

殷钰紧握着长乐的手，“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可不想看到一个毫无生气的长乐公主。”

“知道了，国公爷。”长乐笑着说。

殷钰看着笑着长乐，突然向前俯在她的耳朵旁轻轻地说，“公主殿下刚刚问我你好看吗？有一句话臣为说。殿下就像小仙女一样。”

贞观九年十二月初一的朝会上，代国公李靖主动请旨带兵出征吐谷浑，并将殷钰提出的在大军出征之前，命河西、陇右将士好好布防的提议在朝堂上说出，李世民大赞殷钰谋略，准许殷钰作为参军与各大将议事。

李世民任命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兵部尚书侯君集为积石道、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为鄯善道，凉州都督李大亮为且末道，岷州都督李道彦为赤水道，利州刺史高甑生为盐泽道行军总管，辅以突厥和契苾部队。

征讨吐谷浑的大军就这么集结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