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没有太多换洗的衣服,大多都是一个模样,颜色都片暗,回到房间换上衣服,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若是再顾府被其他人瞧见,想必又要说寒衣寒碜。
寒衣看着一脚的泥,干脆连鞋一并换了,洗了洗手上的血迹,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可是疼痛却是那样的真实。
那颗属于段惊尘的灵石,寒衣再次拿了起来,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寒衣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段惊尘的饿灵力才能让自己的伤口愈合。
寒衣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有太多的秘密萦绕在她的周围,敞开门下楼去,顾老爷的人都已经散了,祭北雁与廖白和路远桥他们坐在大堂。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宁舟也来了,而茗茉则是站在门口,挡住了门外的汪藏雪。
寒衣走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这让她有点不适应,下了台阶之后,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祭北雁一直看着寒衣,见什么话都没有,只是微微叹气。
“所以说,刚才那些话是真的?”杨宁舟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在刚才的混乱的时候,杨宁舟已经在一旁听着了。
祭北雁笑了笑。“一半是真,一半只是猜测。”
这时候杨朵拎着一个不小的食盒从外面回来,看着门口急的跳脚的汪藏雪,转而对着茗茉甜甜的笑了。“茗茉姐姐,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
茗茉摸了摸杨朵的头,就将杨朵放进来了。
而汪藏雪也想接着这个空档进门,可茗茉又怎么能让她得逞。“屋里人太多了,挤得慌。”
“那刚才那个小丫头也进去了啊。”汪藏雪指着刚才进门的杨朵,而杨朵则是无辜的看了一眼汪藏雪,又对她笑了笑,颇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杨朵还小,能占多少地方。”茗茉对着汪藏雪一点好脸都没有,就她这股子的霸道遇到茗茉真的是遇到了对手。“你看看你,一进门不得把房子撑爆了?再说,也没人想和你多说话!”
“我又不是为着你们,我是为了我的北雁哥哥。”汪藏雪似乎已经忘记了祭北雁刚才的威吓,现在更是没皮没脸的一定要进门来。
“你的北雁哥哥一会就会离开,你就在门外好好等着。”茗茉也说给祭北雁听的,现在让他留下,不代表一会还好言好语的对待他。
“那我进去等不也一样吗!”汪藏雪上手就拉扯着茗茉,可汪藏雪又怎么能是茗茉的对手。
茗茉一甩手就将汪藏雪推出不短的距离。
“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下手可没轻没重的,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汪藏雪简直要气炸了,取下腰间的鞭子就要进攻。“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茗茉冷笑一声。“我柏茗茉还没怕过谁!”
这不知不觉,茗茉和汪藏雪就要打起来了,在屋子当中的路远桥走到祭北雁身边。“你的桃花,你应该自己处理。”
祭北雁脸上有些挂不住,对这汪藏雪更加的厌烦,站起来走到门边。
汪藏雪看着祭北雁出来,想当然的认为祭北雁会站在她那一边,毕竟祭北雁和顾家交好,与仙乾殿的关系又不好。
可祭北雁站在门前,对茗茉微微点头。“柏姑娘。”
茗茉收起了自己的力量,转身就进了屋子。
祭北雁能感觉到,汪藏雪根本就不是茗茉的对手。
“北雁哥哥......”
祭北雁一挥手,袖袍摆动间,一阵狂风席卷汪藏雪周围,硬生生的将她推离了院子。“李荣!关门!”
守在门边的李荣点了点头,趁着汪藏雪在门外的时候,关上了院子的大门,任凭汪藏雪怎么敲门,都没有人理会。
可她不懈的敲门声实在是烦,李荣便私自在门上设下的静音的结界。
这下子,彻底没有烦人精在,安静了不少。
“祭公子如此,也不怕顾老爷怪罪。”杨宁舟看着一切说着风凉话。
“顾老爷是纵容她却也不会为她出头,老太君倒是能气恼一阵子,倒也不怕。”祭北雁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杨朵刚好把食盒当中的东西摆放出来。“哥哥说你们应该都没吃好,所以准备了些饭菜。”
祭北雁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寒衣,对杨宁舟说道。“确实有妖魔的痕迹不假,至于在哪并不确定,我的猜测就是在霓愿的体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维持顾霓愿的灵力正好将妖魔锁在了她体内,这些灵力就像是屏障,妖魔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廖白思考着一切可能。“又不能停掉灵力供应,停掉的话顾霓愿会直接去世的,怎么看都是死棋。”
“妖魔的来源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可以切断来源。”路远桥看了看杨宁舟和祭北雁。“你们应该是最了解顾霓愿的人了,会不会这妖魔是来自于顾霓愿自己。”
“绝不可能!”杨宁舟激动的站了起来,有些生气的看着路远桥。“霓愿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妖魔来。”
祭北雁也摇了摇头。“我觉得也不可能,霓愿应该是在这繁城当中最单纯的存在。”
一直闷不做声的寒衣忽然开口。“不对......最了解顾霓愿的应该是缇绪。”
“缇绪?”祭北雁想了想。“你说的是顾霓愿身旁的那婢女?”
“对,缇绪。”寒衣回想起顾府的奴仆们对顾霓愿的评价。“我今天遇到了不少人,都说起过顾霓愿,似乎与你们印象当中的样子有点不一样。”
“所以我觉得,最好问问缇绪,而且她想要帮忙,也和我承诺不管问什么,她都会回答。”
祭北雁从来都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下人们的身上,而杨宁舟坚信着自己认识的那个开朗的顾霓愿。
但是寒衣的态度也不容改变,祭北雁已经站出来为仙乾殿说话,已经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了。“好,我找人将那缇绪寻来。”
寒衣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又出不去,祠堂那边的事情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