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远桥的疑惑之下,寒衣将她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本路远桥总觉得寒衣是在瞎想,这种不切实际的缘由,人怎么会被气到昏迷而产生灵力匮乏。
可听着听着,路远桥也认真起来,寒衣的想法确实有可能,但绝对不是被气的,一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又是和顾府当中所有人都有关的。
这次寒衣依旧没有说出红裙女童,每次想要说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女童噤声的动作。
和那陶瓷般的脸庞碎裂的恐怖模样。
当然路远桥并不会怀疑寒衣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本身,他们就是可以在顾府随处走动的。
“如此说来,顾霓愿的昏迷和顾家的人员体系有很大的关系,又或者,这些贪婪的人心已经滋生出妖魔了,伤害这顾霓愿,而顾霓愿在用自己的力量抑制着这一切。”
终归是有了方向,手中掌握的线索也只是碎片,每一件事都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却都与顾霓愿串联不起来。
“我们还忽视了什么?”路远桥思考着每一个人,和他们的关系。
而寒衣依旧觉得顾霓愿很有可能是被这些人气的。“气的太多是不是就会昏迷?”
路远桥忽然笑了,看了看寒衣说道。“你到仙乾殿的时候,那些长老是什么态度?”
“啊......恼怒?敌视?不待见?想杀我?”寒衣平静的说出这一切,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路远桥揉了揉寒衣的脑袋。“那你见哪个长老真的被气死了,还是被气到灵力匮乏一命呜呼的。”
“好像真的没有哈。”寒衣挠了挠后脑勺,顾霓愿被气死的念头也随之动摇。
路远桥再次陷入沉思。“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说,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而那些事情,也不会轻易的被人发现。”
“害,可惜,最了解顾霓愿的缇绪死了,早知道见面的时候就多问些了。”
路远桥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问,缇绪想说却死了,而顾家外表依旧是风平浪静,我们无疑是将那光鲜亮丽的外衣一层层的剥下,发现的越多,就会越危险。”
“寒衣,你要格外的小心。”路远桥拍了拍寒衣的肩膀,无疑是最担心寒衣的,她有着别人没有的能力,这让她更加容易的发现线索。
目前来看,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危险。
寒衣点了点头,却依旧是有恃无恐。
话音刚落,廖白便回来了,身后跟着祭北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竟然可以同行了。
祭北雁远远的便看见了寒衣,刚想打招呼,却见寒衣后退进了屋子当中。
比起之前那纯情活泼的模样,显然如今有了心事,还刻意躲着祭北雁。
寒衣的反应路远桥也看在眼里,他也乐得这样的结果,毕竟,不能让现在的寒衣有机会脱离自己的身边。
祭北雁快行了几步,他的眼中只有寒衣却不曾瞧路远桥一眼,可偏偏在路远桥直接一步挡在了祭北雁的面前。
“祭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祭北雁瞥了一眼路远桥,冷哼一声满腹怨念。
廖白上前一步。“倒没什么太大的发现,就是说老爷子的葬礼上,顾夫人和汪夫人打起来了,顾霓愿也在场,除此之外没什么发现。”
路远桥觉得肯定不止这些,转而看向了祭北雁。“祭公子,你说呢。”
“正如廖公子所言,再无其他。”
路远桥可不相信这话。“祭公子,既然合作,就得坦诚,要不然,容易让人心生怀疑,而逐渐疏远。”
“你对寒衣说了什么?”
路远桥指的自然是寒衣,祭北雁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借着寒衣的例子而让祭北雁多说些线索。
“我从未在寒衣面前提起过祭公子,至于寒衣为什么会如此,想必心里有些解不开的误会吧。”路远桥微微一笑。“祭公子这总是有所保留的性格,应该改一改。”
祭北雁无奈,若是旁的,现在只管转身就走,可偏偏因为寒衣,总觉得不能就此罢休。
“我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可闹了起来也是有缘由的。”
路远桥抬了抬手,示意祭北雁可以继续。
“老爷子的葬礼上,汪夫人和汪藏雪出了不少风头,也有人议论纷纷,顾老爷只想着安安稳稳送走老爷子,而顾夫人对汪家人的依赖早有不满,借着那次由头便吵了起来。”
“顾老爷要面子,而顾家的矛盾在那天也相当于公之于众,父亲还未入土,便闹了乱子,伤心之下又添了乱,不免心里有气,和顾夫人的关系就更加寒凉了。”
路远桥知道祭北雁这次确实没有保留什么,这事情也足够详细了,而路远桥一个外人又不好评价什么。
这争端也不见得是那一日的事情,终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路远桥这回倒是学者祭北雁留了一手,没有对他说出寒衣刚才所见所闻,只是说了大小姐寻她去问了话,又警告了一番才放她回来。
这么做的决定也是因为,祭北雁毕竟和顾家交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顾家的那面。
而仙乾殿则是一层层的揭掉顾府的伪善,和顾老爷的面子。
“我相信祭公子并无隐瞒,可现在时辰不早了,祭公子该回去了。”路远桥依旧没有让祭北雁见寒衣,还有另外的原因,就是朝着山峦灵修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又是那汪藏雪,必然是跟着祭北雁来的。
“况且,祭公子的桃花,我们还是招惹不起的。”
祭北雁回头看了看那烦人的汪藏雪,心下决定还是让沈箐初住回到顾府,至少,能分散分散旺苍需的注意。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祭北雁想从一侧溜走,可路远桥拉住了他。
“祭公子还是从前门走吧,正好能让那桃花别来山峦灵秀。”
祭北雁甚是无奈,这回真是在路远桥这里吃了亏的,想了想也是愿意,谁叫偏偏就想和寒衣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