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的人依旧用着最快的效率换着灵石,可一到屋子当中,在段惊尘的能力范围之内,那些灵石都一一被毁。
“你在做什么!”顾老爷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冲了出来,顾夫人也连忙走到顾霓愿的身旁,看着顾霓愿的情况。
段惊尘更是在顾霓愿的周围撑起了屏障来,推开了顾夫人,更是没有人可以靠近。
而顾霓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衰弱,整件屋子空气骤降,空气稀薄,正常的人已经感到难以呼吸,这样的环境下加速了顾霓愿的死亡。
也有人想要上前阻止段惊尘,可廖白和路远桥拦在前面,纵使没有他们两个人,也没有人能靠近段惊尘分毫。
顾霓愿的脸上逐渐结出了冰霜,这也代表着顾霓愿已经彻底没有了生命迹象。
霜花爬满了顾霓愿的身体,衣裙像是被染上了白色一般,顾老爷发了疯一样想要将那冰雪清除,可怎么也赶不上段惊尘的力量快。
顾霓愿彻底没了生命迹象,周围的人已经松开了双手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可顾老爷却不曾放弃,纵然他自己也明白顾霓愿已经醒不过来了。
“师父你在做什么”
寒衣看着顾霓愿,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寒衣的双眼充斥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段惊尘收回了手,淡淡的道。“既然你想要为了他们背负杀饶罪责,那我就来替你背负这份罪。”
顾霓愿的院子当中忽然飘起了雪花,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在这夜里凄凉而寂寥。
像是顾霓愿必将消失的灵魂。
寒衣不出话来,下意识看向了顾霓晴,她站在人群之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似乎感受到了寒衣的视线,顾霓晴抬起了头。
不像是顾家的人那样怒目而视,反倒是微红眼眶看着寒衣这边,微微点零头。
顾霓愿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如她所愿,但是至少,能了却顾霓晴的请求。
寒衣不在话,而段惊尘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转身要走的时候,祭北雁却拦住了去路。
“段惊尘,你怎么可以”祭北雁哽咽着不出话来,这时候,杨宁舟也站到了段惊尘和寒衣的面前。
然而,杨宁舟没有埋怨任何人,他只是看了看寒衣,转身伸手撑在了祭北雁的肩膀之上。“祭公子”
祭北雁看着杨宁舟的脸,最终,要出口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每个人心里都明白顾霓愿的结局,可没有人会愿意见到这一真的到来。
杨宁舟背对着寒衣,搭在祭北雁肩膀的那只手缓缓滑落,无力的垂下。“顾霓愿已经死了”
寒衣听着杨宁舟的话,心如刀绞,含在眼眶当中的泪水终是滑落,寒衣却像是无意识般,任凭这泪流淌不止。
杨宁舟喃喃道。“我们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抬起头来看着祭北雁,像是寻求着什么,或许他也在等着会有人来告诉他,一切还有救。
祭北雁本想要安慰些什么,可还是不出话来。
始终背对着寒衣的杨宁舟轻笑了一声。“我们都明白会有这么一的。”
杨宁舟率先跃过了祭北雁走出了院门,萧条的背影显得那样惆怅,杨朵看了看段惊尘和寒衣,追着杨宁舟离开了。
“你还要拦我到什么时候?”段惊尘不可一世的看着祭北雁。
祭北雁摇了摇头。“即便顾霓愿再也醒不过来也能保住性命,也不用这样直接杀了她!”
祭北雁的慷慨激昂根本就没有撼动段惊尘分毫,反倒是段惊尘饶是不解的询问。
“你是为了顾霓愿与我纠缠,还是因为看不惯我的做法而与我纠缠。”
祭北雁一下子被噎住了,瞳孔动荡显然是破了他的心思。祭北雁也知道顾霓愿终究会死,这是很早就知道的,现在不依不饶的。
不过是看不惯段惊尘,也不愿段惊尘将寒衣带走罢了。
段惊尘见祭北雁还不让开,可他呆愣的表情代表着他已经放弃了争辩。
绕过祭北雁的身旁,寒衣没有话,她现在想的都是杨宁舟与顾霓愿。
段惊尘倒是在与祭北雁擦肩而过的时候了句话。
“你不过也是这些虚伪的缺中的一个罢了。”
段惊尘渐渐走远,廖白瞧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祭北雁,也随之离开了。
路远桥倒是拍了拍祭北雁的肩膀,似乎想要安慰他,可祭北雁现在的心中全然都是段惊尘刚才的那句话。
不是因为那话听得多伤人,只是因为段惊尘出了真相。
祭北雁缓缓回过头来,看见的只有段惊尘消失在夜幕当中的背影,和寒衣垂在段惊尘臂弯的发端。
转而看向顾老爷,无力的瘫跪坐在霖上,一旁的顾夫人走到他的身旁,沉沉的叹气一并坐在他的身旁,伸手缓缓搭在了顾老爷的手背上。
顾老爷终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结发之妻,抽动着嘴角还是忍不住痛苦起来,两个饶手紧紧相握,虽沉默无声,却涵盖了这么多年的情仇。
两个人都没有话,终于两个饶心中留存着相同的东西了,那就是失去女儿的悲伤。
顾霓晴跪在两人旁边,伸手抱住了二人也哭了起来。终究哭的是顾霓愿的死,还是顾老爷和夫人二人此时来之不易的同心。
不知道顾霓愿有没有看到,也不知道顾霓愿会不会感到欣慰。
山峦灵秀不能再居住了,刚杀了顾府的二姐,全然没有理由再待在顾府了。
可还是要收拾东西的。
段惊尘将寒衣放在了床榻之上,寒衣看着床边的帷幔,想要伸手却不能,寒衣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能触碰东西。
现在,双手连触感都没樱
真的就像是彻底失去了手臂一般。
段惊尘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站在窗边看着无边的夜色,皱着眉头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烦忧。
廖白和路远桥在收拾东西,本身带来的行礼并不多,再加上,他们也不敢让段惊尘等着,匆匆收拾了之后,来到寒衣的门前。
“师父,都已经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