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的已经做了,沈箐初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就在即将回到繁城的时候,段惊尘忽然又打开了马车的门,他看着沈箐初久久,没有话。
“师父,怎么了?”路远桥已经准备好继续出发,可段惊尘的动作让他也产生了好奇。“沈姑娘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段惊尘回到了马车之上,正对上寒衣的视线。
段惊尘叹了口气转而对路远桥道。“走吧。”
马车再次启程,寒衣心里想着的都是在清欢楼上面的那盏灯,段惊尘又拿起了本看上去很复杂的书仔细的读着里面的内容。
寒衣只能是颇为无聊的看着,也没有什么乐趣可言,自然寒衣也不明白段惊尘为什么那么爱看书。
现在想一想,似乎寒衣并没有什么爱好。“师父,书很好看么?”
段惊尘慢条斯理的翻过一页。“怎么,你想你比较好看?”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寒衣转过头去,这话题又这么结束了,一如既往被段惊尘一句话给噎死整个话题。
段惊尘也没有继续话,而是看着那本书,寒衣实在是无聊的很,再一次硬着头皮搭话。“师父,这本书又讲的什么?”
段惊尘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看向了寒衣,思索一阵之后,才回答寒衣。“这本是传记,讲了一个饶一生。”
“讲的谁的一生?”寒衣随口一问。
段惊尘平静的回答。“我的。”
寒衣的眼中闪过一瞬惊讶,段惊尘在阅读关于自己的书。“这书讲的是师父你的?那这传记,师父你还用看么?”
“在繁城看到的这本书,有些好奇就买了一本,别人眼中的我罢了,没有一件事贴切实际,不过当做话本来看还是不错的。”
段惊尘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寒衣的话,仍然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本写段惊尘的传记。
“话本?”
段惊尘就算是漠不关心,也不得不注意到寒衣对书籍这方面的短板。“你在演武山不看书么?”
寒衣一阵心虚,淡然是学术方面的修行一概都偷懒了,原本就不认字的寒衣好歹是能读一些简单的字来,好歹怎么也不影响正常生活。
段惊尘看寒衣一言不发,而这脸上却微微发红,一副心虚模样。
段惊尘想起寒衣曾经因为不认字而闹出的事端。
“这么久,你不曾习字?”
“我那不是,一直都练武了么,嘿嘿。”
在段惊尘的注视之下,寒衣的声音越来越,最后只能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段惊尘。
段惊尘微微叹气,合上了书之后将寒衣扶了起来。身后垫上高高的枕头,从一旁的书籍当中挑了一本,放在寒衣的面前,翻开邻一页。
又把那枚微微发光的灵石凑的近了一些,就连段惊尘也坐在了寒衣的身旁。
“这本书不算是难懂,你先看着,看完这页试着自己翻,不认识的字就问我。”
寒衣不太想看书,可段惊尘都做在这份上了,寒衣总不能拒绝,看着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看都看不下去。
转过头看了看依旧沉浸在书籍当中的段惊尘,寒衣还是决定试一试。
仔仔细细的看着第一行,倒都是认识的字。
垫着很长的一段背景描写,也不知道主旨在那里,寒衣看着还很困难,几乎不能连贯,完全没有看下去的念头。
寒衣读着每一个字,不经意的呢喃出声。“混沌之中乾为坤为地,上人间已经相隔悠远”
“看书不要念出声来。”段惊尘悠悠开口提醒,寒衣这才发现自己读出声来,严严实实的闭上嘴,继续看了下去。
可看了一半,寒衣实在是不知道这书要讲的是什么。“师父,这本是到底的是什么?”
“等你看完了就知道了。”
寒衣实在是没有那个耐心,心里多少有些急躁,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倒是练习练习自己的手也算有个正经的事情。
段惊尘坐在一旁,按住了寒衣的肩膀。“要有耐心,不管是什么书,都要耐心的去看,却思考,不管好坏,总能学到些什么的。”
寒衣深吸一口气,再次认真看起来。
两个人就在这马车之上看书,寒衣一开始还会因为青椒段惊尘而感到不好意思,后来就直接问的多了,段惊尘也从没有烦过。
而每次寒衣询问的时候,段惊尘都会把那个字记下来。
路远桥在外时不时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摸不清段惊尘算是有耐心的还是没有耐心。
逐渐,路远桥听着寒衣问的字,几乎都能将整个故事连起来了。
路远桥忽然伸出头去看着后面的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廖白也被赶出来与另一边的车夫坐在一起赶起了马车。
廖白看到了路远桥,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看来,是被茗茉赶出来了。
马车悠悠荡荡,穿过了多少茂密的丛林,走到远处的灯火逐渐熄灭,走到荒无人烟,停在了一处平坦的山脚下。
凛冽的寒风吹着暗沉的树林飘着碎裂的残雪。
那陌生的车夫虽然是随行却从不话,正挑着一旁的篝火,让它烧的更旺一些,路远桥坐在树下没有雪的地方坐下,靠着树干,一旁的是廖白。
“师兄,轮流守夜?”
“好”
段惊尘单独换到了茗茉的马车上休息,而茗茉和寒衣在一辆马车上休息,唯独,廖白和路远桥既不能和段惊尘挤在一起,更不能和两个姑娘共同休息。
只能再这凛冽的风中瑟瑟发抖,廖白和路远桥总有种可怜的感觉。路远桥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吃了一颗药丸。
这是给路远桥提高体质的,是茗茉亲自做的,见到路远桥的动作,廖白想到路远桥也是大病初愈。
“路远桥,伤口如何了?”
路远桥扬了扬手。“多亏了杨家的药,快要愈合了。”
廖白立马接上了话茬。“还有茗茉的功劳!”
“对对对,还有茗茉姑娘的功劳。”路远桥瞧着廖白想笑。“师兄还真的是在意茗茉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