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管事也是抬举我了,这红雀楼当中的一应事务,我只是暂时接管,整日里也是捉襟见肘的。”殷淼笑意不减,伸手示意沈箐初坐下,殷淼也坐在一旁。
长生静静的在一旁打着茶水,一派高雅。
沈箐初总是能抓到关键的地方,她机警的抓到了殷淼话语当中所流露出的关键,反问起殷淼。“你并不是这里真正的管事?那你是何时来的?”
听这话的意思,殷淼也明白沈箐初对他多有怀疑。
“我来……有段日子了……若说具体哪日,我倒也记不清楚了。”殷淼怎么会不知道哪日来的,他只是不想说的太详细,一来,泰国详细反而像是假话,二来,殷淼来的时间确实太凑巧,他也不想填太多的麻烦。
看着坐在眼前的沈箐初,反正鱼已经上钩,至于其他的,殷淼并不想节外生枝。
有个一两点的嫌疑会让沈箐初产生怀疑就够了,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最是合适。
长生已经将茶水备好,端了上来,摆在了殷淼和沈箐初的面前。
沈箐初垂眸看着那茶清湛气味醇香,就算长生只是殷淼灵力的一部分,样子也仅仅是一只蝴蝶,但是她拥有原本那女子的记忆,这些技能也是深深刻在了那女子骨子里的。
如果不是因为殷淼,或许这个女子原本也是众人追捧的人了吧。
沈箐初倒是留意了一下长生这个女子。
转而对殷淼说道。“公子记不清了也属正常。”
沈箐初抬眼多看了一眼殷淼,心中疑惑并没有消散,殷淼到城中的时间太模糊了,就沈箐初对整个南城的掌控来说,殷淼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南城的人一样。
沈箐初始终都不怎么看殷淼,殷淼倒是觉得这样子有趣极了。
忍不住搭话。“沈姑娘还想知道什么,我定时知无不言。”
沈箐初淡笑。“公子这句话说得就让人难以相信了,怎会知无不言。”
“对你,自然能知无不言。”
沈箐初对上殷淼轻佻的双眼,倒是毫不介意,大方的回以笑容。“那我就想要问问公子,到南城来的真正目的了。”
沈箐初直接问了一个很深刻的问题,如果殷淼说了正好,不说也无所谓。
沈箐初本来就没有指望殷淼能给出正面的回答,这么问的原因只是证明殷淼并不是知无不言的。
殷淼自然也不会说真话,毕竟他的目标就在面前坐着。
不过现在刚好有一个特别合适的借口,那就是寒衣。“我若是说,我来南城的目的是因为仙乾殿的追捕令你会相信么?”
果然,听见这话,沈箐初明显紧张了一些,因为她知道寒衣在哪。
这样的理由太真实,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毕竟现在南城里有一多半的人都是因为仙乾殿对寒衣的追捕令才停留在南城当中的。爱我电子书25x
沈箐初不得不信,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公子到南城的目的只是段寒衣?”
“那我还能是因为什么?”殷淼嗤笑起来,像是被沈箐初的多思给逗笑了。“难不成我还能是觊觎沈姑娘的美貌才留在南城的么?”
“公子说笑了。”
这句话太过轻浮,反倒会让沈箐初感觉这是假的。
殷淼笑着双眼深邃望着沈箐初,人就是这般,听多了假话之后,反倒是不会相信那唯一的真话,听多了真话,自然也会把那一句假话信以为真。
在殷淼给出的两个目的之中,沈箐初更相信前者,因为前者是大部分人共有的目的,人就是如此,总是在盲目从众,所以也会认为别人也是从众的。
沈箐初现在就是这样,在她眼中,殷淼没有什么不同。
绕来绕去还是要回到正题上。“殷公子,我此次来红雀楼,是想要了解一下失踪女子的事件。”
殷淼点着头,倒是很配合。
沈箐初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有三个女子的尸首还不知身份,红雀楼当中失踪的人也未曾上报,几次派了人来询问,也没有答复,所以……”
“沈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红雀楼并不是寻常人家,楼中女子多有向往平常百姓生活,时常有姑娘逃走,这我也不做计较了,姑娘总有不见了踪迹的,这阵子确实多了一些,我是想过与南城当中的失踪案有关,但是说到底,没有人会在意这么几个风尘女子的。”
沈箐初还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层关系,被殷淼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思虑不周,又因这些女子的不得已之处感到惋惜。
“殷公子,话虽如此,可终究生死皆是人命,若是放任不管,也不知道魂归何处也是可怜,所以,殷公子还是派人瞧瞧也好。”
殷淼招手,长生走上前来,对着沈箐初盈盈一拜。
话由殷淼来说。“沈姑娘,这位是长生,她对红雀楼中的事务了解的比我多,到时候,便由她随你去认人。”
“这样也好……”沈箐初口上虽是答应,可心里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也要殷淼出面才行,但是人家是红雀楼的管事,自己又不算是官家调查的人员,管得多了也不好。
本来只是来试探一下殷淼的身份罢了。
“沈姑娘可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只管问我。”只是不一定会如实回答而已。
沈箐初看着殷淼,像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若是敌人,怕是要比金阳还要难对付。
正想到金阳,红雀楼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一身金蟒长袍,鬓角略带风霜,双眸犀利狠决,金边长靴信步而来,眼神始终都看着沈箐初。
金阳得知了沈箐初的动向,特意来了红雀楼,尽管是另有所图,金阳还是当做初次见面。
尤其是在殷淼的面前,金阳更加的小心了。
金阳一展笑容,摆着手开始了寒暄。“这是谁家的姑娘,竟若天仙,莫不是红雀楼来的新人?”
金阳故意诋毁沈箐初,没想到沈箐初根本就没有生气,反倒是垂眸浅笑,既不答应也不反驳,瞧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