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欺骗我的下下辈子,狮子大开口啊你。”陈泽深牵着她的手过马路,半震惊边掫揄的调戏。
林嘉极轻的磨了磨牙。
的士师傅还没到,两人站在稀疏的街口附近等车,陈泽深捧起她的小脸,仔仔细细看着他的小盆友,眼神都幽深得见不到底。
树木疏疏的剪影印在墙壁上,被日光笼着,烙下细密清晰的光纹,偶尔有鸟雀鸣叫,唧唧啁啁的清脆悦耳。
对面街角楠树下阴森诡异的红衣女子突然闯入他的视野,陈泽深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眸心涌过夜雾般的狠戾,深邃无边。
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的士师傅到了,陈泽深把行李箱放进车尾箱就上了车。
重新把视线移向窗外,那抹红影烟消云散。
窗外绵延的街景划过林嘉的瞳眼,林嘉回头抬眸看了他一眼,映着细碎印晕,那双眸子漾着水雾,像是打完哈欠的慵散模样,“陈泽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陈泽深握住她的手,眼里流转着迷离的光影交错,“绝对不隐瞒你。”
....
下了车,穿梭过耸立繁燕的植被茂密,很快就到兮月小区。
林艺微在校整理卷子,估计三更半夜才回来。
一片郁郁葱葱的杉树,朦胧的晨光洒照在繁茂枝叶上,镀开柔晕。
陈泽深将她按在杉树上,笼在方寸之地,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眉心。
林嘉脸蛋儿烧得通红,伸手去掰他强劲的手臂,恼羞成怒:“陈泽深,注意场合,妈的,好多人看着我们啊。”
陈泽深动作不羁放荡又啄了啄她软嫩的红唇。
林嘉:“.......”
“妹妹,这一次可不是一千块就可以收买人心的喽。”林易抱着胸,眼神暧昧似笑非笑的看着浓情蜜意羡煞的两人。
林嘉心跳猛得窒住,僵硬的扭过脖子,带着轻微的颤栗,那张熟悉到骨子里头的脸,她心里渐渐生起先杀后埋的逆天行事。
陈泽深微微一怔,双手松开她,随即寡冷的眼神瞥一眼林易,嘴角扯开一抹极淡的笑意:“回家吧,如果林易敢威胁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好好和他讲道理。”
林易脸一沉,无言以对,眼巴巴望着关山远,加快步伐往家里赶。
有点怂被毁尸灭迹。
林嘉抬眸望着陈泽深,他眼里毫无掩饰的温柔又灼热的流光。
乌黑的短发恍若丝绸,林嘉垫起脚尖唧吧亲在他侧脸上,拉起行李箱仓惶逃窜。
陈泽深摸了摸被她亲的位置,轻笑一声。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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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收拾完后,不疾不徐的下了楼梯,从冰箱取出草莓盒一屁股坐地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瞧着他。
林易微眯眼,身上稍稍侧了侧,从容自如问:“什么时候的事?”
她也没记。
林嘉自编自演的敲下脑门,看着他歪了下脑袋:“哥哥,你还记得你跟大嫂什么时候在一起吗?”
“......”左眼皮跳下。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林嘉搁草莓在茶几上,端起茶盏,轻抿口,气定神闲:“我会注意分寸,该做的不该做的我清楚明了,我会拼尽全力考上敏城大学,所有我亲爱的的哥哥,你愿意帮我守住这个神圣职责吗?”
闻言,林易眉心微蹙,淡淡的看她一眼,徐徐开口道:“你以为我会跟妈投诉吗?不过最好不要被她发现,别怪哥不提醒你。”
出乎意料之外。
林嘉微微挑眉,淡声说:“我怎么会被林艺微发现。”
林易不动声色,双眸沉寂的凝视着她。
但愿如此。
林嘉肚子饥饿挣扎,叫了两份麻辣香锅和炸鸡汉堡,林易嫌少都不够塞牙缝,点多了两份烤肉拌饭。
“你是猪吗?”林嘉瞥他一眼。
“你管我。”
半小时后,外卖一送过来,香味飘散,两兄妹眼神犀利,开始争食大战。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垂涎欲滴的勾引味蕾的分泌。
“哥,你妹妹在校期间瘦了三斤,你少吃点。”
“谁刚刚说我是猪的,你自己打脸不痛吗?”
“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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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寒假只有八天,也就是年初六开学。
除夕当天,林艺微撸起袖子大动干戈杀了母鸡,煲个香喷喷极补的鸡汤,香味扑鼻浓郁,飘荡了整间屋子。
晨风带来丝丝伈心凉意和新年的氛围,吹动着额前的碎发,林易裹着卡通围裙鬼斧神功的节奏切着土豆丝,调配料酒腌制猪排骨,另一旁的牛肉片整整齐齐。
林嘉探头观察到这幕,惊恐呐呐。
回到沙发泡茶,捧着脸像了一会儿,深呼一口憋气,林易的厨艺突飞猛进。
摇头晃脑慷慨,百无聊赖的点进微信班群,里面的消息犹如炸开了锅,条条款款都是新年祝福夙愿。
林嘉胸前搂着抱枕,诡计多端的发个过年红包激活码,口令(陈泽深新年快乐,祝福您??长身玉立?风流倜傥?剑眉星目??剑眉入鬓?)
红彤彤的钱包一发,班群隐藏在暗处潜伏的水军跃跃欲试,顿时沸腾起来。
酝酿会思绪,在滑开班群信息,显示是陈泽深领了红包,心骤然震颤着。
打字速度太溜了吧。
随之陈泽深发了一个新年红包激活码弹进屏幕,林嘉心脏砰砰狂跳着,指尖划开他的界面。
口令(林嘉小盆友爱陈泽深一生一世)
林嘉嘴角弯了弯,幼稚小盆友才是你吧。
“吃团圆饭啦。”林易大声吆喝,翘开鸡尾酒瓶盖,倒进白菱酒杯里。
“ Cheers!”酒杯相撞响出清脆的声音。
“哥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我还没结婚呢!!”
*
新年倒计时开始~~
陈泽深准时在12点整发了一条微信,新的一年,还有你。
在不知不觉中年的钟声敲响了,密密麻麻的鞭炮声响彻了神州大地。
绚丽的烟花像鲜花一样在天空中绽放,把茫茫的黑夜点缀得如同白昼一般。
在窗口,放眼望去,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串串烟花竞相开放,有的如流星闪过,划破夜空,有的突然怒放,在空中展示五彩缤纷的色彩。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烟花弹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
林嘉拉开窗帘,推沙发到阳台欣赏绚丽多彩的美景,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缀着鸡尾酒。
远方的边缘炸起烟花,一颗金灿灿的豆子升上夜空,在半空中释放出它绚丽的色彩,再汇成银河落下,映衬着身后的月朗星稀。
陈泽深电话来袭。
“喂,陈泽深,新年快乐。”
那边的少年跟花臂哥懒懒散散躺在操场上,狭长的眼眸闪烁着烟花碎银,低着嗓音戏谑玩味:“快不快乐我不知道,你叫一声老公我肯定快乐。”说完还舔了舔嘴角。
嗦着牛肉丸螺蛳粉的花臂哥满头大汗,无视着陈泽深无耻言论。
“你怎么不说你叫我老婆,我还高兴得手舞足蹈呢。”林嘉不悦忿岔。
“老婆。”
林嘉呼吸瞬间停止,身子一颤。
“你也太骚了。”脱口而出。
“叫一声嘛~”
“陈泽深你他妈这是在撒娇?”林嘉横躺在沙发上,摇了摇鸡尾酒,闲情逸致的说。
陈泽深漫不经心的喝着啤酒,曲着膝盖,手撑着,淡漠的目光晲一眼呛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的花臂男。
大题小做。
撕开一颗软糖塞进花臂哥嘴里,指尖攥着糖果纸,邪恶的笑道:“吃颗姜蒜糖就不辣了。”
“.........”
**
或许是酒精的原因,一夜好眠。
大年初一,林艺微穿着大红色的绵针织衫,黑色直筒靴,头发梳理成丸子头,干练不失气质,拎上包包就出门了。
她有一定的文化底蕴,修养层次,人生阅历。
她高贵而不奢靡,端庄而不做作,热情而不浮躁,她是知性智慧的,自信大度的,聪明睿智的。
这个林嘉对林艺微无比真诚的观念。
茶几上摆放着砂糖橘和各种口味混合的拜年糖果。
两兄妹窝在沙发上一把没一把打牌,林嘉剥开砂糖橘边吃边扣牌。
“什么时候去雀鸠峰?”林易含着糖果,睨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问。
林嘉打出张牌,敷衍搪塞:“明天吧,去两天吧。”
陈泽深约好的就是两天,蓝逸也兴高采烈的欢迎。
“行吧,留哥自己在家。”林易发纷着牌,皮笑肉不笑的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