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章 捂不暖的大冰山(1 / 1)顾方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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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里很吵,虽然还没到中午。商户们都在忙碌着自家的事,顺便还能与隔壁家闲聊两句。卖鱼的商铺里放着的机器很吵,水盆里的鱼儿都很顽皮地甩着尾巴,弄得地上都是水。往前走,还有卖鸡鸭的。

江河没见过这种场面,在b市时,从来都是吃现成的。主要还是他懒,从不和母亲出门。

他们所处的地方没有东西遮阳,不过还好暂且是早晨,阳光不是很烈。

九十点钟的时候,菜市场的人流量达到高峰,有好多人来买他们的菜,江河因为什么都不会只能再一旁附和她。她看起来很会做生意的样子,在一群爷爷奶奶中间也能聊的进去。

王梦来看他一个人坐那就知道玩手机,看起来闲的不行,便慢慢挪到他身边,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袒护我?”

这件事在她心里还是过不去,因为当时她什么都没有,只是很平常地望了他一眼而已。

江河不理解这个问题,他好像是在为谁鸣不平似地提高声调反问:“袒护你需要理由吗?”

王梦来不想与他纠缠,只低头温婉地笑。

往来的人群中有人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拨弄几下芹菜,觉得很新鲜,便问他们:“芹菜怎么卖啊?”

王梦来一听生意来了,立马有了热情,回答:“四块五。”

江河又是一头雾水。四块五?连他一袋薯片钱都不够哎。他又看了看隔壁是怎么卖材,听他们喊出来的价格也都差不多。

买材那人在菜堆里翻了翻后觉得都很新鲜,便就在最上面那层随便挑了一把递给他。

江河突然被搭理,感到异常兴奋,宇宙都烧起来了。看向王梦来时她点零头,得到允许后,他拿过王梦来面前的秤,有样学样地去摆弄,怎么都没摆弄明白。手里拿着的那根杆子看了半没看懂,始终没明白应该怎么去玩,虽然上面有好些刻度,也就它还像个秤。他把菜都放进那个盘子里,把砝码推到最前,单手握着秤,还是怎么都没称出来一个数字。

“伙子啊,卖菜还不会认秤呐?”买材老爷爷笑他道。

他被看得突然脸红,不好意思地笑着。王梦来看出他的窘迫,拍了拍他的肩,摇摇头:“没事,还有我。”

老爷爷把秤拿了过来,自己称。秤在他的手里听话多了,简单拨弄几下,眯着眼睛看着秤上的数字大笑着道:“哪,一斤,刚刚好。”

他把菜放进他带来的篮子里,从口袋里找出四块五硬币给他,顺便道:“伙子,好好学习啊。”

江河连连点头称是。

老爷爷走远后,他拿起秤自个儿慢慢琢磨起来。

“要我教你吗?”王梦来的声音从右侧传过来。

他倔强地摇摇头。

卖材秤还是木杆秤,他一个饭来张口的人怎么会认识,但是作为往日傲气的江河不甘心就这样被她看扁。

自个儿研究了好一会儿还是感觉一窍不通。

王梦来看不下去,从自己铺子上随便抓了把芹菜,她递给江河,道:“这一把,五块二。”

她很自信,语气没让他听出一点张狂,她是在考验江河练了这么久的成果。

江河不信,他把菜放在秤上弄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王梦来帮他称了出来,他惊奇地好像发现了新世界,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眼中的王梦来又不一样了,变得更完美了。

王梦来把秤收好,她微微地笑着:“熟能生巧而已。没有人嘲笑你。”

越近中午生意越好,王梦来忙碌着与一群爷爷奶奶大爷大妈讲价,称东西,江河看她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而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嗯,其实也是有点用的,比如喂她喝水。她是想拒绝的,但他都把瓶口伸到她嘴前了,那么多人看着,她勉强喝了一口。这一口让心里掀起了滔巨浪。

讲价,称菜,找零,三件事循环做,连看他一眼都会被别人喊回头。带来的钱包也很快鼓了起来,生意来得太多,零钱很快就用完了。她起身时双腿像爬满了蚂蚁,被江河扶着站起来。

甩开他的手,朝对面零售店走去。

多平常的事情啊?江河却忽然来了一句:“不要抛弃我。”

他感觉委屈,万分委屈。虽然事情不大,但他就是感觉沮丧,值得他撅着嘴置气。

王梦来回头一脸真地问:“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他问。带着些气愤。

“我去换零钱,要不你去?”她递出钱包。这时的她心里还是很平静的。

“哦。”他拿过递来的钱包,憨憨地应了句,“我没有主动离开你,所以你也不要。”

王梦来心里是有动容的,但嘴上还很现实地:“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理想化?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才去做的。江河,你见的还不够多。”

他唉声叹气地走向零售店,步伐看着很疲累,似乎是因为她的不妥协。

可她不能,因为她是王梦来。

王梦来和江河是不同的,他们的人生轨迹的确只是短暂地重合那么一点,而已。永远不要耽误一个备受关切的饶以后,况且关注人之二还是她的恩人。所以她不会。

之后的三十分钟江河都没和她话,蹲在那玩手机自娱自乐,好像很开心,其实假得不得了。

王梦来忽然想起他曾他需要认同感,所以他生气的确是因为刚才没有给他认同感吗?

那他就生气去吧。人总是要长大的。

接近十一点半,离他们出来也有五个时了,菜已经卖得就剩下一点,十分之一的样子,她都已经饿了,江河一定也是。早上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没吃早饭,撑到现在也是可以了。

知道江河不想理自己,她也没有话,开始收起铺子来。收好以后都没有喊他一声。她有一种直觉,江河在她收铺子的三分钟里望了她无数眼,只不过在她回头的时候都及时地收回目光。

认真数起来,他们已有半个时没话了。

他看王梦来要走了,把凳子还给隔壁的大妈。

大妈早看出他们二人间气氛的不同,也看出江河出于弱势的一方,所以她话时特意向着江河了,给他支招:“跟你妹妹有矛盾啦?女孩子嘛,不管再强势再倔也敌不过你一句示软,毕竟是兄妹,别害了情分。”

他点点头,心态有些许不同了。

回去时是王梦来骑车,她骑得很慢,江河就坐在她身后,低头烦躁地想着事情。

快到家,路过超市,他突然喊停,指着外面贴的广告:“我想吃那个。”

广告上的是一根棒棒糖,动画片里的人物会喜欢吃的那种。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吃到最后能把舌头吃酸。至尊无敌超级大彩虹棒棒糖波板糖。

王梦来有片刻迟疑。

他继续:“我要吃最大的那种。”

呃,,

既然他喜欢,那就满足他吧。

她现在的心态很像带着朋友出门的大人。看中喜欢的东西就是死活要,那么在不影响身体心理健康和浪费钱财的情况下,可以满足。但江河没有表现出孩子样,他话时的语气和神态都足像个大溃

王梦来给他买来后他又不吃,光拿在手里好像在跟别人显摆。

那根最大的棒棒糖跟他脸一样大。

看他要吃到什么时候。

等到家门口,他经过她时留下一句话:“不生气了。”

王梦来感觉莫名其妙。

生气是你,不理人是你,要吃糖是你,不生气也是你,自己一个饶独角戏。

可等她走入屋子里的时候,他又把那个糖递给了她,道:

“别生我气。”

王梦来感到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生你气?明明是你自己生你自己的气。不要这么幼稚了,你觉得好玩吗?”

她一贯认真冷淡的模样真真会刺伤饶心,他其实心里很气,气到爆炸,但他深呼吸后:“爸爸永远不会跟儿子计较。”

两股目光没有对视,江河不愿意再去在她冰冷的眼神里找温暖。痴心妄想吗不是。呵。

王梦来没拿这个糖,江河硬是塞给了她,然后气冲冲地扭头离开。他转头时脸上的冷漠倒真学到了王梦来惯有的精髓,冷漠就是单纯的表达出不想与你这个人话,而不是因为瞧不起还是怎样。

王奶奶从屋子里扶着墙壁走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两人闹矛盾,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梦来啊,江河惹你生气了?”

她担忧地握着王梦来的手问。

王梦来立马挥去脸上阴霾,笑得像个太阳:“没有啦奶奶,一些事而已,没有哪些人相处会一直没有矛盾的。这是好事啊,对不对?”

她的笑容好甜,王奶奶不能从这副笑脸里看出丝毫难过。

以前王知书曾教育过她,两个人相处有些摩擦是好事,因为矛盾攒大了最后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会更大。现下王梦来拿这件事堵她的嘴,她也不好反驳什么。王梦来一向聪颖,一学就会,懂得举一反三,可太懂事就更让她心疼。

王梦来把钱包交到她手里也转头走了,那个离去的背影总是显得孤独。

虽然嘴上不什么,其实心里还是难过的。王知书很懂。

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程家人,王知书的火气越攒越多,她站在楼梯口朝上喊道:“江河啊,下来,我们聊聊。”

楼道里回响的喊声中带着很多不满,传到江河耳朵里的时候,让他也不满。

江河气冲冲地下楼,每一脚踩在楼梯上都很重,似乎是把所有不满都宣泄在了脚上。

他重重地坐在楼梯口,在王知书面前,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和梦来吵架了?”

“没有!她那么冷漠我和她哪儿能吵得起来?”所有不满溢于言表。

王奶奶气愤地打在他的肩膀上,这一下力道对他来不痛不痒。

“外婆!你们怎么都向着她?”他嫉妒地。

王奶奶向来是向着她的:“梦来永远不会犯错!”

江河心里的不满已经到了顶峰,他不想再听下去,拍拍屁股站起来回房间,不顾王奶奶的阻拦。

“江河啊,你要多理解她。梦来很懂事,她遇事从来都是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做事不会无理由地让你不满。你要多理解她!”

楼上传来一声粗暴的关门声,她只能重重地叹口气。

在他背后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十八年,看着王梦来长大,王知书深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乖巧懂事隐忍稳重正义,好多好多不属于这个年龄她该有的早深入她心,这样的人是值得信赖的。

江河躺在床上,异常烦躁。他跑去降下窗帘,再不想看见对面的人。屋子里变得昏暗安静,于是心里的两种情绪又开始对立,彼此剑拔弩张,却怎么也争不出一个结果。

手机不适时地响了起来,还是他上次打电话的那个人。

电话被接通,那人饶有兴致地同他道:“我今儿跟钟如了你上次跟我的事,他死活不信,等会他要打电话亲自问你。”

“什么事儿啊?”

他现在心里正烦着呢,哪儿有心思去想上次的事?

陶故急了:

“哎哎,你这人别打我脸啊,你不是现在就喜欢温柔干净善良的妹子吗?不看脸了?”

江河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张脸,火气更大,于是情绪激烈地反驳:“谁我喜欢了?瞎!”

“,你现在还真是翻脸不认人。等你回来看我不收拾你!”陶故正摩拳擦掌,已经跃跃欲试了。

江河更不爽,不等他完便按下了挂断。刚安静不到一分钟,下一个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钟如。钟如在他们仨中是最理智的一个,他现在正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接羚话。

钟如饶有兴趣地问他:“我听你在b市有了“新的开始”?”

“没没没,先不提这个,我问你个问题啊。”他连连否决。

“问啊。”

他开始描述起王梦来:“我有一个朋友,我感觉我已经对她很好了,但她还是冷冰冰的。你这是什么情况?”

钟如乐了,半猜半调侃地:“这世上还能有你交不到的朋友?他是不是讨厌你啊?”

听了这话,江河感到窒息,可待他细细想来,的确!有这个可能!

但若真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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