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来,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能对我温柔一点?”他为自己愤愤不平。
她放下笔,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温柔吗?”
这次的眼神里没有凌厉的寒光,但仍旧能够让他心头一颤。
“温柔!”他认输道,“你特别温柔!”
温柔这两个字他得很重,王梦来听出是反话。
“是不是爷爷奶奶过你了?”
江河的眸子阴沉下来,他坐在凳子前,慵懒地用双手撑着脑袋,像花一样:“嗯。”
这声“嗯”代表着他们以后还有一架要吵,并没有过去。所以她叹气了。
她:“你不必因为他们来跟我话。不要逃避自己的内心。”
江河笑道:“你不是最聪慧的吗?你觉得我的内心是什么样的呢?”
“你讨厌我的冷漠,它山你了。你也讨厌我。”
“可是我不讨厌你。”他反驳。
听到这个,王梦来就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想起了之前他猜测自己的话,然后笑了出来。
“笑什么?”江河不明所以。
“你变态了啊。”她重复着念。
呃
他赌气反驳:“你才变态了呢。”
见她笑得越发温柔,心里的烦躁越来越多。
“试卷做完了吗?”她突然问。
他伸手去拿旁边的试卷得意洋洋地展示给她看:“写完了。”
王梦来从书架上又拿出一套,穿过防盗窗递给他。
“你要不要这么狠?还双倍呢?”江河痛苦地接过来。
她:“本来就是双倍,你自己忘拿了而已。你也不给我话的机会,我能怎么办?”
江河粗鲁地关上窗户:“不要打扰我学习!”
王梦来笑着摇摇头也关上了窗。
他开始低头认真做试卷,可临做完,他又打开了窗户,爬上书桌,递出了他的右手。
好在风不是很冷,因为努力地往前伸手,他的袖子往上快滑到了手肘。
他期盼地:“王梦来,我们和好吧。”
王梦来看着他灿烂的笑脸,却忽然感到难过。她没有伸出手,打开窗是为了:“冷,把手收回去吧。早点睡觉,不要熬夜。我睡觉去了,晚安。”
窗户又被关上,江河感觉他的心死了。
耳朵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四周一片寂静,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心碎。接着灯也被关掉,他逆着光,手在对面的墙上降下影子,这只手显得那么孤独。怎么,她怎么能这么心狠?
或许她是睡了吧,不早了,确实该睡觉了。
他慢慢收回,握上自己孤独的右手,忽然落寞淹没了他。他叹了口气,继续做试卷。
这个夜晚极端痛苦,对他们两个而言。
梦
一大清早,五点多的时候,她的房门就被打开了,彼时的她还在睡眠郑
某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带着一脸坏笑。
“王梦来王梦来王梦来”
一遍一遍犹如游魂索命般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迎面而来的还有温热的风。
给在睡眠中的她极为不适的感觉。
“王梦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痛苦难过为什么”
见她仍是不醒,他加大了吹气的力度。
王梦来拧起眉,睫毛轻轻颤动,脸上有了怒色。
屋内没有开灯,环境算昏暗,她睁眼的时候看见一张放大的鬼脸猛然一惊,叫倒是没有叫出来,用尽全力推开他后迅速往窗边挪动。
江河倒在床上放声大笑。
听他得瑟的笑声,王梦来捡起枕头就打,一点不手软:“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从隔壁传来的声音比她还要不满,带着明显的愤怒:“一大早鬼叫什么!有病啊!滚啊!!”
王梦来怒瞪他,压着声音:“听到了没有!”趁机还多打了两下才扔掉枕头。
江河从床上爬起来,拉着她下楼,他笑:“马上运动会了,我带你一起锻炼去。”
她用劲都没挣脱束缚:“干什么啊?我又不参加。我不去!”
“你体质那么差怎么能不锻炼?会很容易生病的啊。”江河言辞拒绝,硬拖着她坐到凳子上,从抽屉里拿出梳子给她梳头。
王梦来睡觉时总是穿得整整齐齐,为了早上上学时能省下一点穿衣服的时间。所以她现在身上就差一件外套和袜子鞋子。整体看,头发有点乱,睡眼朦胧,其他都还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被他气得不太困了,但还是想睡觉。昨晚睡得不算迟,十一点半就睡了。
因为不是给自己梳头,所以江河下手特别心,不过女孩子的头发真是太长了,过了肩膀,他真的不太梳得来,生怕拽掉头发弄疼她。往常他的头发都是随便捋几下就行了。但她不行,这是女孩子,所以他没打算随便捋几下敷衍了事。
王梦来看不下去了,夺过梳子就往头上招呼,力气蛮大的,梳不通的地方头发都掉了。江河是看愣了。那头发好像出自他头上,也疼在他心上,便在一旁连连阻挠她:
“哎哎哎,你轻点,疼不疼啊?”
“疼我不会叫吗?”王梦来瞥他一眼,见他大惊怪的,很不屑的。
“哎呦我来。”江河又把梳子抢回来,好在这时她已梳得差不多了。
他轻轻地挠了几下,从头顶顺到发尾,头发摸着很柔软。简单地梳了几下,用不成熟的手法扎个松散的麻花辫。女孩子都喜欢留一些鬓角的碎发,他还特意拽出来了。最后把梳子放回抽屉里。看着镜子里的她,满意地笑了。
王梦来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向床,下一秒反身倒在床上,渐渐闭上双眼。
江河对她极其无奈,硬把她又拖起来。她勉强站直,可没过一会儿就倒在他怀里。头顶着他的胸口,有气无力地,似乎是又睡了。
“王梦来?王梦来?”他晃了晃她,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实际上她听到的没一句,会睁眼看他是因为站累了。
她干巴巴地看着他,什么也不。眼睛要争不争,要闭不闭的。
江河看着她的眼屎实在刺眼,就抬手帮她扣掉,很温柔地,也没弄疼她。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在她耳边着:“姐妹,下去跑步了。”
时有时无的风吹在她的耳边,痒得她缩起脖子。莫名地,他的话声让她更想睡觉。这声音很让人安心。
她揉了揉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问:“非要吗?”
“非要。”他回答地很坚定。
然后她走向了衣柜,从抽屉里拿出袜子穿好。江河已从鞋架上拿好一双运动鞋解开鞋带递给她。她没有犹豫就穿上了,甚至都还没看清这是什么鞋。
她现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就像行尸走肉,江河怕她下楼的时候不专心摔下去,特意牵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