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星期,学校里渐渐开始流传起来,说北原其实根本不喜欢佐藤,只是佐藤一直厚着脸皮贴上去,并且不要脸的在脸上贴金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有人看到了他和一个女生手拉手一起下了楼梯。
在学校里,佐藤爱子自然是处于上层的,因为其容貌,身份,但是对她那副嚣张的做派不爽,看她不惯的人也大有人在。一来二去,传言就流传的越来越广,起初只是那一个班,后来到一个级,甚至到了整个学校。一时间,学校内都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到底那个女生是谁,佐藤爱子和北原春纪到底有没有关系。
直到,有同班的女生鼓起勇气跑来问北原春纪,问他和佐藤爱子之间有没有那种关系。北原春纪在班上算是比较受欢迎的,这要得益于佐井的维护和北原春纪的为人,在中学阶段,一般特别受女生欢迎的男生在班级中都会收获到一定的排挤,这无关其他,只是作为本能的排斥。(想起我初中的时候,成功的小伙子已经在女同学堆里吹嘘,而注定失败的单身狗们还在打球,我是狗汪汪汪)更别说北原春纪还成绩优异,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关系好的原因,这在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作业上,他们在濒死线的时候,北原春纪从不会吝啬自己的作业,都拿去给他们抄,加上佐井时不时就宣扬北原春纪的好,先不说喜欢不喜欢,起码讨厌不起来。再者,有一次班级的篮球对抗,佐井把比普通中学生高上不少的北原春纪拉过去,往场上一站,那士气就蹭蹭的往上升。有时候,男生的友谊就是那么简单。班里的同学也就觉得,除了平常高冷一点,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会出手的,渐渐的也就消除了偏见。
话题回到佐藤爱子身上,北原春纪对那个烦人的女人可没什么好感,面对女生的问题,他稍微想了想,考虑到白石麻衣的心情,他还是说出了无情的话。
“佐藤爱子啊。。。。真不熟。”北原春纪的回答让班上的同学有些吃惊,女生则是暗自激动,太好了,我们的班草没被其他班的钓走了,而男生则是,好兄弟,我们误会你了,你也是单身狗。
要是让北原春纪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肯定会说“死心吧,我有女朋友的。”
不熟事件发生后,那个手牵手的女生,到没有人在意了,毕竟这种传言多的是,更多人的讨论和注意力都放在了佐藤爱子身上。
晚上,北原春纪和白石麻衣做完作业的时候,白石麻衣似乎有话要说。
“前辈,我觉得,你说的有点太过了,佐藤爱子虽然是个坏女人,但是你说出那么过份的话,对别人伤害很大的。前辈难道没有考虑到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的处境会很不好吗?我觉得这件事你做错了。”白石麻衣认真的说道。
“麻衣觉得我做错了吗?”北原春纪没有想到白石麻衣会这样说,他的表情很复杂,惊讶,疑惑,难过,全都表现出来了。
白石麻衣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北原春纪转过了头“我今天有些累了,就不送了。”
白石麻衣觉得有些委屈,转过头,在下楼梯的时候,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下去了。
前世作为一个孤儿的北原春纪,以及他接受的教育,是无法理解白石麻衣的想法的,同样,白石麻衣也是,他想不懂,明明自己在一直为她考虑,为什么最后还是我错了呢?他把笔随手扔桌上,向后一趟,躺在了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扶手上,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有些头疼了。但他不知道,这件事接下来会更让她头疼。
佐藤爱子因为这件事消停一段时间,她确实也消停了,不过是在暗中找那个消息的传播者,她的脸面尽失,她可要狠狠的出口气,而且她还要找出那个女生,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她什么时候感受过那种眼神,在班里上课的时候,总是有些可怜轻蔑的眼神看着她,原本一口一个佐藤同学的人都在疏远她,远离她,走到哪都好像能听到“她就是那个自作多情的人,说了不熟还往脸上贴的人”“佐藤爱子,真不要脸啊。。。”各种各样的言论,让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她完全承受不住。
霸凌,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霸凌是一种很可怕的行为,来自霸凌群体的恶意被植入被霸凌者的心里,他们难以用一种积极正面的心态接受来自别人的善意,他们会从被伤害者转变为伤害者,“恶意”成了他们面对世界的一贯方式。
日本社会中的霸凌的解释和其他的国家有所不同,但主要问题是出在集体“跟风”这个上面。日本人的集体意识是很浓的。当一个人开始起头,大家也会跟着那么做。日本人常说“空気読めない”,说的是不能了解此时的气氛,而气氛就是从集体而来。集体无视,也是一个道理。有一个在我们看来很荒唐的说法“班里几乎总要有这么一个被欺负的,所以某些人会觉得如果那个人不被欺负也许会轮到自己,所以有的时候欺负别人(或和被欺负者划清界限)甚至可以被归类为一种自保行为。”
所造成的伤害,是心理上的。被他人所孤立,身边没有要好的朋友的人在日本社会中很少有生存之地。而霸凌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在日本即普遍又平常。乃至于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默认或旁观它的发生只要不连累到自己就好然而。当一个人的行为导致了集体意识的产生,那么,霸凌就会展现它的可怕之处。
佐藤爱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气氛,被无视,被讨论,被鄙视,她从众星捧月的中心一瞬间变成无人问津的垃圾,前后反差之大让她难以接受。
嫉妒使人失去理智,嫉妒使人恶念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