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那优美的弧线。
陆山往前望去,看到一双漆黑的双眸。
但那漆黑双眸,却不是趴在树桠间的女子的,而是一位冷峻的玩着匕首的男人的。
吴昆!
陆山心中一惊:“这家伙怎么也在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
想着自己始终未完成的“普通任务3”,陆山那颗完美主义的心,就有些膈应得慌,心想:“迟早送你归西!”
此时此刻,那双黑眸的主人,有着与陆山同样的想法,而且准备付诸行动。
突然,吴昆看到旁边出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而那明亮的眼睛,还在眨呀眨地望着他。
吴昆微微一愣,收起了欲要饮血的匕首,稍微一跳,便消失在树影之间。
牡丹吓了一跳,手上的望远镜掉落下去。
陆山见有东西从树上掉下,咻地一声消失在原地,瞬间来到大树下,堪堪接住了那急速坠落的望远镜。
对着树上的美女微微一笑,陆山悄声道:“你的这个东西,还要不要了?”
牡丹双目圆瞪。
望远镜可是她新买的,花了三万多块钱呢,怎么可能不要?!
右手一伸,她命令式喊道:“拿来!”
陆山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摸着下巴,笑道:“这位小姐,你确定我不会手滑?”
牡丹听到“二小姐的爱慕者”喊她“小姐”,想到了之前这位看自己的部位不对。于是,她快速而深邃地联想到了崩坏前的某种职业。
顿时怒道:“你竟敢羞辱我?”
陆山完全摸不着头脑:“顶多算一句调侃,羞辱何来?”
牡丹双目微凝:“登徒子!羞辱了还不认账?”
陆山感觉树梢上挂着的女子脑壳有问题,便把望远镜朝她一扔,随即脚步一迈,身影陡然消失在大树下。
牡丹惊慌间接住望远镜,随即神情一松,身体歪斜往下落去。
望远镜在怀,牡丹心安,不再惊慌。
右脚瞬间勾住树枝桠,身体微微一荡,整个窈窕的身体飞起,悄无声息地落到枝桠间,稳稳坐住。
想了想,牡丹感觉这个位置已经暴露,不再隐蔽了。
戴着黑丝手套的修长指节,随意抓住头顶附近的一根不算太粗的树枝。
指节稍一用力,牡丹高挑的身形一跃而起,穿着白色某名牌运动鞋的双脚轻盈地在树枝上踩踏。
树枝间只传来几声轻微的咯吱声,她的窈窕身影便看不见了。
……
城主府。
陆山穿着佣人的服装,灰色麻布短上衣和黑色半截短裤子,样式丑陋得跟尺黄瓜的那张大脸似的。
粗糙的麻衣上身很不舒服,还好里面有辉煌战甲隔着,倒没觉着难受。
黑色半截短裤子明显是旧衣服改造而成的,裤子后面靠上的地方,隐藏着两个不起眼的小破洞,还好有一红一绿两块小料子贴心地补住了洞口。
刚要抬脚往内院走去,陆山就听到一声呵斥。
“那边那个杂务!”
陆山回头望了一眼,见到一位身穿盔甲的士兵朝自己走来,顿时感觉自己应该换身行头了。
“就是你,还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滚过来!”盔甲士兵的声音很硬朗,就像硬邦邦的木头敲钟。
盔甲士兵配着长刀,站在一小片树林旁边。
陆山赶紧低头哈腰,快步走到盔甲士兵面前。趣读quuxs
左右望望,又朝小树林里望了一眼,陆山抬头看着盔甲士兵,笑道:“嗯,没人呢!”
盔甲士兵一头雾水,但很愤怒,这个身份低下的杂务竟然敢如此无视他。
“你!……”
然后,盔甲士兵只说出了这一个字就倒下了。
与此同时,陆山拖着倒下去的盔甲士兵,快速往小树林里闪去。
片刻,陆山穿着亮晶晶的整套盔甲,迈着八字步走慢慢地出小树林,一副威风凛凛且很欠抽的模样。
陆山没有来过城主府,但是拱形的门头上写着“内院”二字他还是认识的。
一进入内院,陆山就看到一队穿着同样盔甲的士兵。
举着长戟,哐哧哐哧地向他走来。那气势倒是惊人心魄、吓人肝胆。
哐哧!哐哧!
整个队伍在陆山的身前停下,队伍中快步走出一位望不见脸的人物,径直走到陆山身边,朗声道:“报告大队长,内院巡逻完毕,没有发现异常。”
陆山一愣,原来自己扒了一个大队长,倒是身份可以利用一下。
咳嗽两声,陆山严声道:“队伍解散,分组巡逻!”
众士兵有些疑惑:
这才开始换队,不再巡逻两圈,就这么解散了?
陆山可不管众士兵的疑惑,一把抓住刚刚说话的那个士兵,小声道:“你陪我去见见城主,有好差事给你。”
那士兵刚要走,听说有好差事,马上想到上周自己刚申请调离的请求书,转身对陆山越发恭敬起来。
陆山道:“前面带路。”
那士兵感觉大队长的声音有异,但他此时被好差事迷晕了,还正在兴头上,就直接给忽略了。
或许,大队长今天感冒了?吃了辣的东西辣到了嗓子?
在心里,他给大队长的异样声音,找了许许多多的理由。
唯独没有去想,大队长或许已经穿上了灰色麻布短上衣和黑色半截短裤子,哼哼唧唧地躺在小树林的臭水沟里,时不时被迫喝上一口恶臭的脏水。
十来分钟后。
领路士兵在前。
陆山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观察一下周围环境,思索一下等会儿逃跑的路线。
快到了!
领路的士兵很兴奋,再走几步就到炼丹房了,城主会在那里宣布给他的调任书,之后他就能跟未婚妻长长久久在一起而不用异地分居了。
陆山见四下无人,又远远望见大大的写着“炼丹房”的门头。
砰!
陆山提着长刀,用刀把敲晕了领路的士兵。
随手把他一拉,拉着昏过去的领路士兵进了一处看上去荒废很久的空房间。
陆山拖着领路士兵,走到空房间的最里面,捡了块破布塞到他的嘴里,又捡了根绳子把他绑起来。
做完这一切,陆山感觉还不可靠,顺手又在那领路士兵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陆山感觉他下手的力度恰到好处!
就在重度昏迷而不伤脑袋的把握上,陆山觉得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走出空房间,陆山远远地望向那炼丹房,没有去靠近。
陆山笑得有些不太和谐。
嘴那么向上一扯,就斜歪着一点儿弧度。
悄悄撤回空房间里,透过窗户望向那炼丹房,陆山低语喃喃:“呵呵,我是来看戏的,又不是来唱戏的,没有太过接近戏台的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