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子就是朋友多用你个龟儿子多管闲事?”唐渤富对于陈三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张嘴就是粗话。
“你……!”陈三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你什么你?老子告诉你就是算是王老虎来了也得受着!你算个什么东西?”
唐渤富敢这样说话,是因为他还真有这个底气,他的一位妹妹嫁给了长安的某位大人物做正室,所以别看唐家并不是宁县的第一势力,但是敢招惹唐家的人还真就没几个,就算是宁县府尊也要对他客气三分,更不要说是一个区区的流氓头子了。
“唐老板你别生气,陈管事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钱县尉不得不站出来为陈三解围了。
“那这老小子闲的没事跑宁县府的班房来干什么?”
“他也是来关心案子的,其中的当事人陈二狗是他的侄子!”钱县尉解释着。
“哦?原来如此!事情我听陆兄弟说了,钱县尉你可得秉公执法呀!”唐渤富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与钱县尉相邻的胡凳上,语气中可带着不满的意味。
钱县尉知道唐渤富这是在告诉他,他和陈三之间的事他唐渤富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起来钱县尉和陈三之间的渊源还要从当初战乱的时候谈起,陈三的兄长代替陈三去参军后跟着的百夫长就是钱县尉,后来在一次大战中钱县尉身受重伤,几乎濒死,是陈三的兄长舍命就下了钱县尉。
后来大战结束,钱县尉因为战功卓越被分配到了天子脚下的宁县做县尉,在他上任的第一天他就打听到了陈三的下落,将陈三兄长的骸骨交还给了陈三,那之后为了报恩钱县尉曾多次对陈三暗中照拂,也正是因为他的照拂才有了今天的陈三。
钱县尉也知道他和陈三的关系在有心人的眼中是瞒不住的,尤其是想唐渤富这样有机会能接触到长安高层的人,他这点秘密是藏不住的。
轻轻叹了一声,钱县尉开口道:“本次闹事一案,经过本官审理已有结果,犯人陈二狗,张龙当街行凶,抢夺财物,搅闹街市证据确凿,依唐法律每人责罚三十挺仗,以儆效尤,令同犯徐六为其二人做假供妄图脱罪,实属恶略,罚二十挺仗以为惩戒,但念其腹疾在身可择日在执行挺仗。”
“林氏对此判决你可满意?”钱县尉宣布玩判决后扭头看向林氏。
林氏见到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心中的冤屈已消,张嘴就要回答满意,却被陆清酒出声阻拦了下来。
林氏不解的看向陆清酒,陆清酒笑着拍了拍林氏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扭头对着钱县尉道:“县尉大人我们对判决不满意!”
“哦?你们有何不满意的?”
“赔偿!伤了人哪里能没有赔偿!”
“额!这倒也是,陈管事你还需对陈安夫妇做出赔偿。”
“说吧!你们想要索赔几何?”陈三知道他今天算是栽了,有唐渤富在这里给他们撑腰,他也只能低头了。
“我们也不多要,就一百贯吧!”陆清酒轻描淡写的说着。
“什么?一百贯?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抢?”
陈三原地蹦了起来,一百贯还不多,那多少才算多?他在王家做事当管事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几十贯而已,当然算上灰色收入就不止这个数了,但是那也不是常有的呀。
“那个陆姑娘一百贯确实有些多了!”
钱县尉也是眉头一阵狂跳,这个姓陆的小丫头片子还真敢要呀?一百贯那可是笔不少的数目,陈管事这次可是要大出血了。
“钱县尉一百贯可不多呀,您该不会觉得我是在故意狮子大开口坑陈管事吧?”
钱县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清酒,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就是在坑陈管事。
“哎!既然你不信,那小女子就来给你解释一下!”
“愿闻其详!”钱县尉很是感兴趣的道。
陈三也是紧盯着陆清酒,他还不信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能说出个花来还不成?
“钱县尉,打伤人了是要赔偿医药费吧?”
“正是!”钱县尉点点头。
“东西打坏了也是要赔偿损失的吧?”
钱县尉再次点点头。
“人伤了加上东西坏了就不能工作,不能工作就会误工,陈叔家的摊子生意有多火爆你们不是不知道吧?一上午就卖了两贯多,这一天下来保守估计至少也的五贯吧?一天五贯,十天就五十贯,以陈叔的伤势起码也要休养个把月,这就是一百五十贯,所以我才说要他赔一百贯才不多!”陆清酒一顿侃侃而谈,将钱县尉和陈三说的目瞪口呆。
“陆贤弟,陆侄女当真是好口才呀!”唐渤富对着陆道远拱了拱手,脸上都是敬佩的神色。
陆道元则是有些额头冒汗,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陆清酒这么能胡扯呢?
“怎么样你们都明白了吧?这只是误工费,我还没算精神损失费呢。”
“哦!明白了!本官明白了!”钱县尉赶紧点头。
“明白了那就赔钱吧?”陆清酒直接将一只白嫩白嫩的小手伸到了陈三的面前。
陈三的脸顷刻变成了猪肝色,他明明知道陆清酒在胡扯,但他却无言反驳,甚至还有一种自己赚了的慌缪感觉。
咬了咬牙,陈三从怀中掏出了二十贯钱交到了陆清酒的面前。
陆清酒看到二十贯钱立马就不高兴了,“这才二十贯钱,不够!”
“陈某并没带太多的钱财在身上,剩下的八十贯我会改日送上门的!”
“那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躲债潜逃呀!”
“哼!为了区区一百贯,陈某怎么会出那种事。”陈三黑着脸冷哼道。
“那好!本姑娘就相信你了!不过你需要先打个欠条才可以。”
陈三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栽倒在地上,你他娘的这叫相信我呀?
“那个陆小姐呀!你看由本官作保宽限陈管事几日如何?至于这欠条就不要写了。”钱县尉苦笑着看向陆清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