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悦酒馆的后院一间厢房内正有两个老妈子做着简单的新房装饰。
厢房内陆云手脚被反绑着坐在新床上,她的身上也是一件红色的细布长裙,洁白的贝齿紧咬红唇,略施粉黛的俏脸上满是泪痕。
“陈管事你快放了我,我爹爹和母亲已经报官了!”
“哼!小丫头你用不着拿官府威吓陈某,陈某有字据在手,字据上可是清楚的写着若是钱还不上就用人抵债,这上面可是有你的亲笔签名与手印,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你的父母告到宁县府尊那里陈某也不怕。”陈管事冷笑着拿出一张字据放在厢房内的桌案上。
“你胡说我签下的字据不是这样子的,一定是你修改了字据,你好卑鄙!”陆云瞪着一双杏眼死死的盯着陈管事。
陈管事对于陆云的怒视一点也不在意,他收起字据笑眯眯的道:“小丫头你又何必这么倔强呢?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侄子陈二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那二十贯钱自然就不用还了,这样皆大欢喜多好呀!”
“你做梦!我死都不会嫁给你那个蠢货侄子的!”
“嘿嘿!恐怕那就由不得你了,实话告诉你今天就是你和我侄子的成婚之日,生米煮熟饭后你就是我陈家的人了!”陈管事嘿嘿的阴笑着走出了厢房,接着两名布置完新房的老妈子也跟着走出了厢房。
陆云脸色惨变,她开始激烈的挣扎,她不想那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是自傲的,陈二狗只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根本配不上她。
“救命!谁来救救我!”陆云一脸的绝望。
出了厢房,陈管事来到酒馆的大厅,陈二狗正在大厅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三叔父怎么样了?”陈二狗见到陈管事赶紧小跑着到了跟前。
“新房已经布置好了!你去吧!”
“哈哈!太好了!我这就去!”陈二狗咧着一张大嘴,开心的不得了。
“回来!”
陈二狗刚刚跑出去几步立刻又被陈管事叫住了。
“怎么啦三叔父?”
“二狗呀!从今天起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在是一个人,以后切莫要再好吃懒做,一定要做一个有出息的男人明白了吗?”陈管事语重心长的嘱咐着陈二狗。
“嘿嘿!三叔父您就放心吧!二狗以后肯定不在好吃懒做了!也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了!”陈二狗嘿嘿的傻笑着,似乎是真的将陈管事的话放在了心上。
“嗯!那就好!这个你拿着,这是你父亲和母亲留下来唯一遗物了,现在经我手交给你,你在交给你婆娘吧!”陈管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碧绿玉镯郑重的交到陈二狗的手里。
陈二狗小心的接过玉镯捧在手道:“是!三叔父!侄儿知道了!”
“嗯!去吧!”陈管事挥挥手就让陈二狗离开了。
他自己独自坐在酒馆的大厅里自斟自饮嘴里还时不时低声喃喃一些细碎的语句。
又是数杯酒水下肚,陈管事的眼神变得迷离,一双三角眼中没有了平时的凶狠与算计反而隐隐有了泪光。
“大哥!大嫂!你们看到了二狗成家了!我总算是对得起你们在天之灵了。”
“等以后二狗有了后,小弟就可以去黄泉之下见你们了!”
“大哥你看到了吗?”
泪水从眼角溢出,陈管事擦掉泪水放声大笑,他笑的很凄苦又很开心。
“咣当!”酒馆紧闭着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一行手拿棍棒凶神恶煞的人冲了进来,让陈管事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们是什么人?敢闯进我陈三的地盘。”陈管事神色不善的看着这些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
“老子是唐府唐大少的跟班刘能,陈三陆家二小姐是不是被你抓到了这里,识相的赶紧将人给我放出来!我还能绕你一条狗命!”刘能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鼻孔朝天的对着陈管事叫嚣着。
“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你不过是唐奎的一个狗腿子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叫嚣!”陈管事一双三角眼中又冒出来凶光。
心中却在飞快的思量着为什么唐奎的人会跑到他这里要什么陆家二小姐?这个陆家二小姐又是谁?她这里可没什么陆家二小姐。
等一等!姓陆?难道是后面那个叫陆云的丫头片子?也不对呀,他对陆云做过查探,陆云的背景很普通,她家就是落霞村的一个普通农户,这种家庭怎么敢称什么陆家二小姐?一定是这个叫刘能蠢货搞错了。
说起来陈管事这些日子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怎么逼迫陆云嫁给他侄子了,对于新兴的陆家并没有注意,不然他不会认为是刘能搞错了。
思及此处陈管事冷着脸又道:“刘能是吧?这里并没有什么陆家二小姐,你带着你的人赶快离开吧!今天是我侄子的大婚之日,唐大少那里陈某改日会亲自登门拜访送上重礼的。”
“陈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实话告诉你陆家二姥爷都告到我们家姥爷面前了,陆家大老爷非常震怒,已经派人通知府衙了要告你强抢民女之罪!”
“一派胡言!我都说了我这里没有什么陆家二小姐!”陈管事真的有些怒了。
“你还敢嘴硬,王虎你还不出来吗?”刘能扭头朝身后的人群大喊。
“哎!陈管事你还是将陆家二小姐放了吧!你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人群散开,王虎缓步走上前道。
“王虎?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陆云就是陆家二小姐,你还想不明白吗?”
王虎的一句话彻底的让陈管事呆在了原地。
“什么?陆云只是个普通农户家的女儿,怎么变成陆家二小姐了?还有这个陆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不记得宁县府有这么一个大家族呀!”
“陈管事你闯下大祸了!陆家本就是名门望族,以前他们只是避世不出,最近不知为何突然才出世,你平时一向消息灵通,这次怎么会这般闭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