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凡！”张书瑶在电话里都快把我名字嚼碎了。

“你干嘛，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

“你出的馊主意，我被陈启远骂得抬不起头了。”

“我去，你真买了一盒廉价茶叶？”我想起昨晚她给我打电话询问我意见的事，由于心不在焉，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对，我现在离失业就一步之遥了。”

“你这几年是在办公室瞎混吗？我后来有想提醒你，结果...这事怪我，怪我自己没眼力。”我撒了个谎。

“早知道我该咨询闻夏，防范于未然。”

“这种事，你咨询上帝也没用。事情发生了，她可能还在百度。”

“拜托你下回用点心，把我当成你的VIP客户来服务。”

“行了行了，我现在白天晚上都害怕接到你的电话，你说你那智商和容貌咋不成正比呢？”

“表扬我还是挖苦我？算了，我也懒得批评你，我想静一静...不要问我谁是静一静，这个梗玩烂了。”

“哈哈哈，好，请你主动挂电话。”

一直以为张书瑶智商是在线的，但是通过这件事，让我觉着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世界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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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不再为自己找任何借口，热爱生命的前提是有个健康的体魄。收拾好装备，打算去找那位有缘无份的教练买私教课，结果刚出门，就被吓得呕天吐地的，一张用过的姨妈巾死死的黏在门口的脚垫上。

“妈！你在外面得罪谁了？”我想把它拾起来丢掉，但是一靠近就犯呕。“妈，你倒是快过来啊。”忍不住又呼唤了一声。

“你是不敢出门还是怎么地？要我背你下楼？”老妈走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我敢肯定是你在外面得罪那些莺莺燕燕了，我最多也就收拾收拾楼下的野猫。”

“你儿子不至于渣成这样。”

“行了，全是红墨水，纯粹恶作剧，绝非野猫所为。”老妈把那东西拾起来，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努力回忆最近都得罪了什么人，苏婷？马琪琪？还是袁小玥？思前想后，如此深仇大恨又知道我家住址的也就只有马琪琪了。

“最近门口还有死老鼠吗？”我问老妈。

“我还真把这事忘了。昨天你去健身了，下午我出门就发现门口一堆水果皮，死老鼠倒是没了。”

我满脸歉意的看着老妈，她一脸的无关紧要。我把包提回房间，看着窗户对面正在施工的楼盘，自言自语的抱怨为什么这个城市和人要这么贪婪？马上要过年了，我不知道这群工人能否顺利的拿到辛苦钱。

“兄弟，你有马琪琪的联系方式吧？能不能给我一个，我找她有事。”我拨通了黄志伟的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我一会发你微信上。”

“好，谢了。”我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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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马琪琪的样子停留在那天在餐厅打我的时候，如果那些事真是她做的，不敢想象她已经扭曲到了什么地步。发生这些事，我能想到的只有她，整个人锥心刺骨的疼痛。其实两个人分开不一定是坏事，想得通透大可继续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想不明白，那也是只能是回不去的过去。

手机响了一声，我收到马琪琪的电话号码，迫不及待的拨了过去。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有没有时间，出来聊一聊？”

“好啊，在哪见？”

“你说。”

“那就以前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你请我吃顿晚饭应该没问题吧？”

“行，那晚上6点准时。”

分手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这家店，但是很明显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怠慢而变得萧条，不仅门面扩大了，里面更是人满为患，门口还守了好几泼人在等排位。

我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马琪琪的出现。店里服务生传菜的声音振聋发聩，在狭小的空隙间来回穿插，我担心他们不小心摔一跤，菜肯定会扣他们一脸。即便这样，每个服务生脸上都洋溢着盛情难却的笑容，老板更是收款收得脸上笑开了花。

“怎么想起约我了？”马琪琪提着包走了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有事情想问你。”

“点菜了吗？“她问我。

“点了。”我把菜单递到她面前让她看看是否满意，顺手往她的碗里倒了香油，没放葱蒜。

“你还是这么细心。”她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手上没有看我，故意无所谓的翻着菜单，可是那菜单后面什么都没有。

“习惯了。”

她突然把头抬高，望着窗外的天空，“找我出来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最近是不是到我家做了一些...嗯...让人感觉很受伤的事？”

“说人话。”这次她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到我家门口放死老鼠和水果皮了？”

“是。”她倒是直截了当，毫不掩饰。

“为什么？你可以找我麻烦，但是你真吓着我爸妈了。”

“我们分分合合多少回了？”

“数不清。”

她笑了，“对啊，数不清。我以为这次也会和以前一样，打打闹闹以后，你还会回来哄我。”她又把头扭到一边，看着外面，“我自以为做些过分的事能引起你的注意，然后你又会回来找我吵吵闹闹，可是你如此平静，是否觉着连生气的必要都没有？真的，你挂了电话以后，我就明白了，你不在乎我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哭腔。

有些事情看透了反而就不那么快乐了。这次的眼泪和上次不一样，她尽力抬头，撑着眼帘不敢眨眼，生怕泪水一不小心掉下来被我瞧见。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就连我的喉咙好像都干涸失去水分发不出声，我懂这种隐痛，流再多的泪水都无法减轻。

“琪琪。”我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你离开那段时间，我卸载了所有的社交工具，我知道不管我写什么，你都看不见，而内心那些独白又只想让你知道。我每天除了工作，其余时间都不想说话，手机里面单曲循环一首歌，艾薇儿的《when yone》，我真的以为我再也不会像爱你一样去爱别人了。”

听了我的话，她本来擦拭泪水的手一下就捂住了嘴，哭出了声。

我伸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别哭了，你每次哭，我都手足无措。”

“对不起...“

“没关系，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做那些事了，老人家心里承受能力不如我。”

“嗯，我答应你。”

“吃吧。”我看到服务生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还有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我现在后悔是不是来不及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我真的对你不够好？“

她使劲摇头，瘪着的嘴边又挂上一抹泪痕，抽泣起来像个犯错的学生。“我以为我会遇到更好的，但是原来最好的就在我身边...我希望别人能珍惜我，结果我反而是最不懂得珍惜的那个。”

“他最后还是辜负你了？”

“不是，是我辜负了你。”

“好了，都过去了，吃点东西吧，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

“何一凡，你不明白吗，就是你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我以为我还有机会，虽然这些只是你做为男人的一种风度，可是我就是心存侥幸。我也实在不明白，既然都单身，为什么就回不去呢？”

我轻轻的笑了，“你是不是背叛我了？这是我和你在一起想得最多的事儿，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你又被谁抢走了。爱你很累，经常担惊受怕，我需要一个稳定的伴侣，你懂吗？你说我们每次吵架都是因为我的猜忌，这不是猜忌，这就是背叛，我明明看到你们在一起，明明看到你给他发的消息...”

“我不会再那样了，你就当我以前不懂事，好不好？”她把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双眼里参杂着悲伤和乞求。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你改不了...你永远不会让自己的感情处于空白期。就像现在，你回来找我不是因为真的爱我，是找不到合适的交往对象，等你又遇到更好的，我就又变成你的障碍。所以，你还是放过我吧。”

“看来，你以后都不想再见我了。”她拿着筷子在锅里不停的搅动，眼眸里什么都没有。

“不会，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好，至少要过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