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黄志伟和小熙好像分手了，你知道吗？”她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我怔了一下，“不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是他把别人踹了，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小熙来餐厅找过他好几回了，每次都不欢而散。”

“你家里都一团糟，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我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她十分淘气的恨了我一眼。

“他肯定是劈腿了。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德行，喜新厌旧，从来不知道珍惜。”

“你又知道？就算是，那我和他也不一样，男人也得分类。”

袁小玥一副想把我吃了的样子，“反正我总觉着他不是好人，就像你这次受伤，就算是演戏，也没必要下手那么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衣服提起来我看，肯定和我一样，浑身淤血。”说着她就真的动手想脱我衣服。冰凉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轻轻摁了几下，是有点疼。

“你手好凉啊。”我说。

“是吗？”说罢她两只手都伸了进去，一巴掌打在我热乎乎肉体上，凉得我心都在颤抖了。“现在呢？还凉吗？“

“别动。”我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别动啊，手别动，这样抱着就暖和了。”

她的手真的很听话没有乱动，一直放在那个位置，我将她脱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背上，她脑袋紧紧贴在我的胸口，就像经历了风吹雨打的鱼船，终于回到温暖的港口，再也舍不得离港。

感受到她的双手终于温暖起来，我轻轻将她推开，“好啦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你今晚...不留下吗？“从她的眼里看到太多的情愫，温柔的，害羞的，渴望的...

“傻瓜，来日方长。”我松开她，双手叉腰扭动了一下，“这几天腰不好使。”

“哈哈哈哈，好吧。”一阵狂笑以后，她双手捂着脸，“想想好丢人，真没出息。”

我再次感受到自己此起彼伏的气息，咬咬牙说，“其实...我可以留下来，但是...“我调皮的眨了一下眼，脸颊滚烫。

后来，我们安安分分的相拥在一起，两臂相扣。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睡在女孩子怀里，她的头搭在我的头上，有温度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就像个受伤的小孩一样被她宠溺。

-----------------

早上醒来，她已经穿戴整齐的爬在我身边

“你的耳钉好像从来没有换过。”她轻轻摸着我的左耳，认真打量。

我坐起来，摸了一下她的脸，睡眼惺忪的说，“好像是，通常就洗漱的时候会取下来，然后又带回去。”我掀开被子，打算起床，结果小帐篷出其不意的搭在下面，我惊慌失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被子遮住。

“哈哈哈哈哈，别遮了，我都看见了。”她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我先去上班了，你洗漱完自己走吧，牛奶我带店里去咯。”

“好，晚些时候给你电话。”

-----------------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10个未接来电，7个老妈的，3个马琪琪的。心想完了，忘了给老妈备案。

“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我和你爸都以为你失踪出意外了，让两位老人家担心了一晚上，你好意思吗？别找借口，有本事以后都别回家。”把电话拨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老妈就在那边咆哮了。

“说完了？说完了我说。”

“不想听见你声音。”话说得狠，但是行为很善良，还没挂断。

“我昨晚在袁小玥家里过夜。”

“...“电话那头迟疑了几秒，“袁小玥？你什么意思？”

“您不是想要儿媳妇吗，给您找了一个。”

“他说有女朋友了，就是他们店里那个袁小玥。”我听见老妈在给老爸回报情况。

“你再问问，问清楚，什么时候的事。”电话那头又传来老爸的声音。

“咳咳。”老妈咳嗽了两声，“你不是说和她没可能吗？什么时间交往的？我们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回来？”一口气问了我很多问题，听得出来他们情绪很激动。

“昨晚才确定关系，至于带回家，还是缓一缓吧，你们别这么心急火燎成吗？会吓坏人家。”

“好好好，我们不着急，你什么回来？回来我们再慢慢审。”

“你以为你在审犯人？”

“...嘟嘟嘟。”我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坐在床上，背脊发冷，想到老妈迫不及待的语气，我就害怕回家。一头倒下去，想想，要不再睡一会吧，可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于是我又拨通了马琪琪的电话。

“你昨晚干嘛去了？电话也不接。”

“电话没开声音，你有事说事。”

“哦，我想告诉你，我又力挽狂澜了，哈哈哈，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客户用我的策划，晚上出来吃饭呗，我请客。”

“今晚不行，我有事。”

“你成天像个无业游民似得，你能有什么事啊。”

“呃...昨晚谈了一个女朋友，晚上约了她吃饭。”

“...“沉默。

“什么叫昨晚谈了一个女朋友？”她语气里尽是疑惑，以为我故意骗她。

“...就是昨晚确定的关系。”

“哦...好吧。”然后她挂了电话。

我想，和马琪琪的关系，应该到此止步了。有时候命途就是这么诡谲，上一秒还举棋不定，下一秒感情就有了归宿。我和她分分离离多少次了，那天差一点就被她一语中的的话迷惑。如果不是这个电话，我可能还没意识到我放弃的仅仅是彼此间的那种默契和拌嘴带来的乐趣，而非一段感情，因为我们的感情早就不复存在了。

-----------------

磨磨蹭蹭的在小玥家里待到了11点过，很难得有机会重新观察她的生活环境，一个人在屋里兜了几个圈，想从身边的死物对她有多一些了解。

站在书房的书架前，认真看着架子上的书，然后电话响了，是小玥。

“你现在在哪啊？”

“啊，我还在你家里。”

“你妈刚才来店里了，给我买了好多水果和阿胶，你不会这么快就告诉她我们的事了吧？”

“我艹，你在店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转身离开那个瞬间，看见离我最近的那格架子上放了一本全新的《怒》，我冁然而笑，这女生真有脾气。

-----------------

见到袁小玥那瞬间，身体里的安非他命再也压抑不住，通过肢体语言全部涌现了出来，因为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喜剧，委屈，着急，不知所措。

“你真告诉你妈了？”她跺着脚，双手捏成拳头在腹部的位置有节奏的抖动，极像一只脱水的机器猫。

“昨晚没回家，电话都被她打爆了。”我握着她的手，希望她不要太过紧张。

“啊，那她怎么说？”

“激动，开心。”我注意到柜台后面地板上堆了很多水果和阿胶。“不过，我没想到她动作会这么快，说好等我回去再交代，结果...“

“刚才紧张死我了。”

“没事，一会回去再找她算账。”

“你千万别，否则你妈会以为我给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那你生气吗？我这么快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她。”

“不会啊，很开心，说明你很认真在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幻想过见你家长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娇滴滴的样子很害羞。

“你们俩可以啊，难怪早上一脸的春意盎然。”黄志伟当着我的面毫不客气的调侃了一番。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啊？”店里的服务生都一窝蜂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审问我。

“好啦好啦，我现在正式宣布，袁小玥是我女朋友了，以后不允许你们再给她介绍对象了，就你们介绍的那些牛鬼蛇神她哪瞧得上眼。”

“去你的。”她一拳锤着我心口上。

大家就这样在店里闹腾起来，就连牛奶也跟着起哄叫腾了几声，袁小玥脸上绽放出幸福和希望。此刻我的眼眸中只有她，而她的眼眸里都是温暖甜蜜的泪水，我轻轻拭去一些，庆幸我没有错过眼前的佳人和手里的幸福。

“趁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定要努力争取，人生有无限的可能。”这句话我是对着黄志伟说的，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