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走出餐厅。

“我送你吧。”闻夏对我说。

“不用了，你送张子晨吧，他今晚喝太多了。”此时的张子晨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全靠肖雪搀扶着。

“一起吧，我一个人也挪不动他啊，你看他醉成那样。”

“好吧。”我看了看烂醉如泥的张子晨，估计他心里也有事儿。

我将张子晨塞进宝马车后排，习惯性的坐上副驾位。一路上，我和闻夏都没说话，只听见张子晨醉酒后的呢喃，具体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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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变道也不打灯。”

前面一辆大众宝来，突然一下从右边插了过来，闻夏一个急刹车，我身体惯性向冲击，还好安全带瞬间收紧，就是肩膀疼得厉害。我扭头看了看张子晨，睡得东倒西歪，屁事没有。

“你没事吧？”我解开安全带，侧身问她。

“前面那傻逼，你TM有病吧？”闻夏摇下车窗，探头出去就是一顿狂骂。紧跟我们后面的车，也不断按着喇叭。

“没事。”然后她也回头看了一眼后排的张子晨。

“走吧，后面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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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又一城的地下停车场，绕了很大一圈才找到张子晨所住楼栋的入口。

我迅速打开后排车门，在他身上搜出钥匙交给闻夏，“你拿着钥匙，我背他。”

“在哪边？”出了电梯，我找不到方向。

闻夏快速走到我前面，走过电梯走廊，向左走了几步，打开了房门。

“把他丢床上去吧。”她说。

推开卧室房门，被眼前的景致吓了一跳，整洁的床，干净的地板，就连拖鞋也整齐的摆在床尾。还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摆满了护肤品。

我使劲将他丢到床上，脱掉他的鞋，盖好被子。突然腿脚一软，在床边坐了下来，感觉怎么用劲儿都站不起来了。

“走吗?”闻夏走了进来。

“钥匙呢？”

“放餐桌上了。”

“嗯，扶我一下，我腿软了。”

“看你这憔悴这样儿，平时叫你多锻炼一下还不愿意。”

我将手轻轻放在她腰上，她柔软的长发倾斜下来，我闻到阵阵花香。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挺香的。”我幽幽的说了一句。

“想买来送给小玥吗？”

“哪有。”

又是片刻的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再也做不到无话不谈了。十分钟后，两个人坐在车内，各怀心思的抽着烟。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闻夏打破了沉默。

“你们呢？在一起多久了？”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将心里的疑惑一口气吐了出来，有点害怕。

“什么？”她扭了扭身体，转过身看着我，满脸疑惑。

“是张子晨吧？你们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我和张子晨？怎么可能。”

“你就别装蒜了，那天我都看见了，你俩手挽手压马路。”

她又纠正了坐姿，身体僵硬的看着前方，双手不自觉地搭在方向盘上。在幽暗的地下停车场，看着熟悉的侧脸，轮廓依然清晰，只是朦胧着一层神妙莫测的魅惑。

“看来这件事在你心里也憋了很久了，为什么今天突然想起来问我？把它烂在肚子里不行吗？”

“如果我不问，你俩打算瞒我们多久？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能说。”

“不是张子晨，我再说最后一次，不是。”几近咆哮的语气，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

“不是张子晨是谁？刚才我看见他卧室满桌的护肤品，难道不是你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想，难不成张子晨还劈腿了？

“我tm怎么知道是谁啊？而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时候会不会太心细了？这样让你很不舒服。”她双手仍然搭在方向盘说，只是扭过头，怒目斜视的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

我没有再说话，她说得对，这些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时候，她车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来电。她毫不犹豫的点了拒绝。

突然，她愤怒的用手拍打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整个人趴在上面。大概五六分钟，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她没有哭，也不会哭，所以我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去安抚。只是我一直在想，完了，我刚才可能真的说错话了。

“走吧，送你回家。”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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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半路，她恢复了平静，“刚才对不起，不该对你发火。”

“没关系，你说得对，其实你俩跟谁交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人生气时候说的话，总是不经大脑。”

我清脆的笑了一声，“真的没有关系，我保证以后不插手你们这些事儿。”

“何一凡，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在认真跟你道歉。”

“你干嘛道歉，我这么大个人了有思考能力，语气再不满，话再难听，可是道理在那，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讲道理。”

“你再这样冷嘲热讽，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

“那就认真开车。”

沉默。

没过多久，闻夏的手机又响了，又是陌生号码，她仍然没有接听。从这一刻，我闭上了眼睛，一种窒息的感觉袭遍全身。

到了小区门口，我从容解开安全带，毅然打开车门下车。

“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准备好了我再告诉你。”她探了一下身子，把我叫住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