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的症结在你那柳树妖族,我一介凡人如何能与妖族相抗衡?”郑元成为难道,他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工作。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问你了。”韵滢翻了个白眼。
“你不来找洛俊闲不就可以了吗?”郑元成眼前一亮。
“我控制不住我的行为。”韵滢低下头。
洛俊闲突然推开门,韵滢震惊地抬头看着洛俊闲,有些结巴地说:“俊...洛公子?”
洛俊闲摆了摆手:“你不必说了,我都听到了。”
韵滢站起来:“不可能,我没有感觉到你。”
“我施展了隐藏气息的法术。”洛俊闲淡淡地说。
“怎...怎么可能?”韵滢一脸的不可置信。
“俊闲?”郑元成也没搞懂绮秀的意愿,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洛俊闲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对韵滢说:“现在掌握这具身体的不是洛俊闲,是我,郑绮秀。”
“俊闲呢?”韵滢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他被我超度了。”绮秀说着,观察着韵滢的脸色。见她神色渐渐凄厉,忽然冷笑一声:“果然,你对洛俊闲因爱成恨,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或者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元成着实听得糊涂了,看了看两人,悄悄挪到了绮秀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回头问她:“秀秀,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根本没有什么地缚灵,也根本没有什么族内的妖毒,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初被心魔蛊惑,对全城的百姓散布了妖毒,事罢,她魔性难消,折磨了洛俊闲数日,最后天罚降临,毁了全城所有的人,可她的心魔未解,幻化出双层幻境,吞噬过路人的生气,维持这虚假的一切,她禁锢了所有人的魂魄,包括洛俊闲,还给自己的脑子里注入了这么一段虚假的说辞。”绮秀指着她,满面痛惜。
“你说谎!你说谎!你骗我!”韵滢忽然发疯似的捂住自己的头,满面痛苦。
郑元成疑惑道:“她恨他,那为何还要造出这样的幻境呢?”
“爱和恨有时是分不开的,她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贪恋当初的温情吧。那大概是她作为妖的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了。”绮秀流出泪来,跟着韵滢一样,满面痛苦。
“秀秀,秀秀,你怎么了?”郑元成赶紧扶住她。
绮秀摇摇脑袋,似乎神志不太清醒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忽然,从洛俊闲的身体里分离出一个女人的身子,落在郑元成的怀里,郑元成一看,不是绮秀又是谁?只是她刚分离出来就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秀秀!秀秀!你没事吧!”他担心地把住她的脉搏,见脉搏并无异常,松了一口气,一阵虚弱的声音从面前传来:“她没事的,身上的瘟疫也好了。”
郑元成抬头去看,却是脸色苍白的洛俊闲在说话,郑元成知晓,这是真的洛俊闲了。却见洛俊闲冲他谦逊一笑,却又转身走向了韵滢。
他强势又不失温柔地把住她的身体,轻声在她耳边说:“韵儿,够了,这么多场轮回,已经够了,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啊。”
韵滢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洛俊闲的眼睛,看了半晌,忽然将他推开,厉声说道:“你骗我!你爱的是云风,爱我,只是爱这张脸!”她摸着自己的脸,入手却是满手的疤痕,她发疯一样开始撕扯自己的脸皮,扯得面目模糊。
洛俊闲本就虚弱,此刻被她一推坐倒在地上,看着韵滢疯魔的样子,心疼地上前搂住她,轻声说:“韵儿,最初我的确是被你的外貌吸引了,你长得和死去的云风实在是太像了,我好奇,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呢?”他说着笑了起来,那笑声格外地悦耳,郑元成听在耳中,只觉得这笑声似有魔力,能直击入人的脑子里。
“可是,韵滢,我记得,那是一个不容易忘记的名字,我第一次在府门口见到你,你虽然长得相貌不显,可待人接物却落落大方,飒爽的英姿,实在让人想结交一番,你说我救过你,我却不记得,今日知道了。那日你说救了我,我却只想着,这姑娘怕是有些难言之隐,匆匆向你告辞,到后院去取我的私房钱,可再回来,你却不见了。”
他说到这里,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蹭着,将她的脸扳过来,问:“疼吗?”
韵滢此刻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见他对她这般温情,一边笑一边落泪,洛俊闲慌忙地撕下一块衣料,却不敢为她擦拭脸上的伤口,怕弄疼她。
韵滢摇着头:“不痛,一点都不痛。你我当初相见,你说我与你见过的一位英姿飒爽的姑娘相似,原来说的是我吗?”
洛俊闲温柔地笑了笑:“不是你,还会是谁?”
郑元成看着洛俊闲的笑容,总觉得那笑容里的感情太深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化,这里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寸土不生的乱葬岗。
郑元成看着周围景物的变化睁大了眼睛,呆呆地问道:“这里的幻境是解了?”
韵滢摇了摇头:“若解开幻境,四处鬼差被此地怨气吸引,难保不会来到这里将我与俊闲勾下九幽,我等罪孽深重,只怕再难入轮回,只能永生永世被困在无间地狱里受苦。”
郑元成正想祈求她将自己与绮秀先放出去,却见不远处走来一位姑娘,不是云风又是谁?
“姐姐,你终于恢复神智了。”云风嘴角挂着轻笑。“那日洛城主只是听了我的名字,觉得我和你有关,这才将我叫去问话。”
韵滢着实疑惑了:“为什么你叫云风会和我有关?”
“洛城主早就察觉到姐姐的异常,知晓姐姐以为他喜欢云风才幻化做云风的样子,见我叫这个名字,自然联想到了你我的关系了。”云风解释道。“只是没想到,姐姐的心结这么深,与洛城主的误会这么大,竟然中了心魔的陷阱,酿下这滔天大祸,这罪孽自然也有我一个。”云风神情淡然,似乎即将上刑场的犯人一样。
韵滢看了洛俊闲和云风一眼,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