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真的太难了(1 / 1)拨云雾见青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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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蝉不紧不慢道:“现在有一个坏消息,有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你们大概已经听说了,骠骑将军降刘贼了。”

听说消息确实,二十多人的大堂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神情也各异。

待议论声减小,国师邱正风问,“敢问大王,好消息是什么?”

国师穿着与其他人迥异,非军方铠甲或文官官服。

他穿着胸前纹有白色莲花的纯黑道袍,白须白发,面色还算红润,倒不算老朽,显得颇有智谋的样子。

国师邱正风,一介散修,国师之位乃是离开京城的路上,林蝉给他扶正的。

原国师是金玉宗的人,跟着王太后反叛后,国师之位空出,他正好填补空缺。

经国师提醒,众人这才意识到还有好消息,立马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做倾听状。

林蝉并未亲自说明,而是朝黄印点点头。

黄印会意,忙道:“方才收到密信,镇北公账下头号大将典宪将军已出益阳,不日便可与我军汇合,接应咱们!”

众人神色这才稍安。

“散关已失,如何才能与典宪将军顺利汇合,诸位且议一议吧!”

国师提议,“大王,臣以为应当将镇北公派兵接应咱们的消息通知各营,以安军心!”

林蝉满意点头,“不愧我大宋国师,此计甚妙,准!”

国师见林蝉听取了他的正确建议满意的捋了捋长须。

见不甚高明的建议就让林蝉大悦,下面的臣子蠢蠢欲动,很有建言献策的欲望。

要不是讲究职位尊卑,底下的官员都要立即站出来抒发自己的高见了。

这不,“七狗”之一右丞相在路上跑丢了。

左相俞清浩作为文官之首,他觉得是时候作出文官表率,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他一马当先,掷地有声地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建议。

“臣下以为应该坚壁清野,挖沟筑墙,坚城固守以待援军,应能疲惫敌军,待典宪将军率军赶来,咱们里外夹击,必能大破敌军!”

一位将军听了,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勃然大怒,几乎是吹胡子瞪眼反驳。

“左相有所不知,太平镇四周平坦,无可守之地,绝不可坚守,再说咱们粮草都是临时征集上来的,长此以往恐有断粮之患啊!”

林蝉看向反驳那人,这人中等身材,倒是颇为壮实,面上隐约有一道疤,平添几分凶悍。

这人林蝉认识是羽林卫大统领,“七狗”之一叫邓太阿。

羽林卫全是来自边郡各地的孤儿,由皇家供养,自小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政治教育,只忠于皇室。

此乃太祖定下的制度,以九边边军孤儿充实京营,避免京营年久彻底腐化,此乃强干的制度,一直延续至今,按说他们应是王朝最坚固的堡垒。

不过这次三万人投降,其中三分之一却是羽林卫,因而,羽林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靠。

左相见自己的绝妙建议遭到无端否决,恼羞成怒。

“岂有此理,大殿之上焉有你一个裨将军插嘴的份!”

“不固守待援?若刘逆闻听撤退消息,衔尾追来,区区五千人野战如何抵挡刘逆的十万大军?”

刘三辩号称十万大军,想来六七万应是有的,加上州府府军和民夫,差不多应该有十万人。

反观林蝉手下五千军队基本是杂兵,其中仅有一千羽卫是精锐,约摸四千是混子、亡命徒和流民组成的后勤兵,都是逃亡路上临时强征的成果。

“那也不能守!”

“如何不能守?”

“十万大军一来,咱们都成瓮中之鳖了,怎么守?到时候咱们都得倒霉。”

“不是有援军吗,镇北公不是派遣了大军来接应咱们吗?届时来个里外夹击可不比四处逃窜强,还是说尔等已经被刘逆吓破了胆,不敢为大王卖命!”

“你……王上……”

“好了,好了!”

……

林蝉可清楚内情,什么皇叔镇北公的援军都是瞎扯。

三天过去了,他可没收到关于皇叔援军的任何消息,皇叔派遣典宪来援完全是假消息,是刚才和黄印一起商议安抚人心的小手段。

军官和左相争论暂时停了下来。

林蝉开口询问:“太平镇周围可有城池愿意勤王?”

左相支支吾吾,半晌颓然道:“目前,还未收到勤王消息!”

林蝉并未表现出失望,许是重生后就没听过好消息,承受能力变强不少,他神色淡然。

“嗯,也就是说咱们现在仅仅掌握一个太平镇,咱们守太平镇,为谁守?”

左相还真被问住了,他想说为太平镇的百姓守城,可太平镇的百姓巴不得这个风云飘摇的小朝廷离开呢,当地百姓可不想经历兵灾之祸。

再说,自从朝廷来了之后强征了他们不少东西,就连现在这个临时议事厅都是强征地主老爷的。

若说为天下百姓守城,甭扯了。

周围城池里的百姓根本就不鸟朝廷,根本就不愿意派兵来勤王。何况国内叛乱者多不胜数,叛乱分子巴不得这个小朝廷灭亡呢。

说为自己守城,单凭五千军队可守不住。

左相满头大汗,这才意识到目前他们在军事上四面楚歌,政治上被人民孤立,处境相当不妙!

林蝉几句就把这个军事加政治白痴给问住了。

最大的反对派左相没话了。

林蝉果断下令:“各军听令,立即各回各营,戌时三刻睡觉,明早卯时埋锅造饭,辰时三刻离开太平镇。”

“可有异议?”

“谨遵王令!”

军队支持撤离太平镇,自然没异议。

“另,羽林卫统领邓太阿留下!”

……

“打开!”

“是,大王。”

“咯吱”一声,破旧的楠木门应声大开。

掌灯太监先一步进屋点亮油灯,几盏灯光照耀着小小屋子亮堂堂。

一个姑娘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坐在圆桌旁,目光沉寂,水波不惊。

浅浅灯光下,洁白面颊晶莹剔透,眉毛细细弯弯,女子妩媚且狐媚。

见林蝉进屋,只淡淡地瞥了林蝉一眼,肉粉色的食指自顾自轻敲桌面,一下一下,却无声响。

视线下移,染了凤仙花的指甲闪着光。

她就是龙泉剑宗宗主独女薛毓清,这样的极品美人儿,也难怪前身表现的饥渴难耐猴急无比。

林蝉不由腹诽:端是色胚,如此绝色也忍心用强?好歹提个亲试一试,万一人家宗主眼瞎了,就认你这个女婿呢,糊涂啊!

林蝉挥挥手,太监们会意听话都出去了。

林蝉缓步到桌前,坐在女人对面,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

并不介意茶水已凉,毫不讲究一口喝掉,犹嫌不过瘾,自斟自饮连干三杯,方才罢休。

然后不顾对面美人儿,只盯着茶杯出神。

半晌,他嘟嘟囔囔,“这一趟,真特么亏的慌,还不如……哎!”

“为啥……哎!”

“时间不对啊,好歹提前一些,好歹爷还享受了呢!”

原来,当了几个时辰大王的林蝉身心俱疲,做亡国之君的心理压力真心有点大。

一方面要担心小命和出路;一方面还要安抚手下,公众面前假装智珠在握自在从容的样子,实则慌的一匹。

难,小王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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