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姑娘，十二岁估计都待在家里，可她总能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上面没有人，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张正几乎是在咆哮，因为惊恐，他壮硕的身躯不住颤抖。

饶冉冉朝着阿金使了个眼色，“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只是你难道没发现我的暗卫少了一名，要不要猜猜他现在在哪里？”

张正双眼睁大，再没有了方才的气势，“你放过她们吧，算我求你了，跟她们真没关系。”

饶冉冉假装没看见他的神色，自己向后退了一步，“我早先就告诉过你，要么别赌，不然就保证绝对能赌赢，你看你，两样都做不好。”

周围瞬间沉寂，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慕林有意无意的坐到位子上，书案上堆着几叠公文。

他修长的手指翻开书页，本来只是随意翻一翻，偏偏到了某一页，指尖停了下来。

慕林抬起头，瞧见饶冉冉正与张正对峙，无暇分心看他。

他才将那张纸条抓进手心，顺势又藏进了袖中。

“你还没想清楚？时间越长，我越是不能保证她们的安全。”

张正似乎很绝望，他仰起头，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下一刻，便见他喉结滚动，像是吞入了什么东西。

阿金反应虽快，却还没能够将张正吞入的东西打出来。

“都结束了，哈哈”

张正苦笑一声，紧接着，唇角沁出殷红的血，“没想到啊，这样死还算个好下场！”

他身体向后倒去，自顾自的闭上眼，顷刻间便结束了这一生。

饶冉冉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

慕林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从座上走下来，目光扫过张正。

“这是？”

饶冉冉没说话，只是自己向外面走去，不理会现在的场景。

阿金受过专业训练，自然也知道处理尸体，她不必多加嘱咐。

慕林跟在她身后，很是配合的保持沉默。

走出了县衙好远，勉强能看见长街，其上仍然有许多的流民，徘徊者，踟蹰着，渴望找到求生的希望。

“慕林，你觉得这个世道如何？”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蕴含了别样的情绪。

慕林亦是看见了街上的流民，“世道很好，但统治者满足不了百姓的需求。”

早几日他还是流民，对这些现象已经见怪不怪。

饶冉冉“嗯”了一声，接着往前面走，“以前我总以为只要控制的好，就什么都不会发生，现在想来，也许我是错的。”

这绝非一句空话。

上一世的她，满心欢喜的沉浸在小女儿家的爱慕里，脱不开身。

这一世放开了那些不着实际的东西，努力想要做些什么，这才发现，并不是凡事都可自己掌控。

诸如张正，他背后有着黑暗的势力，以至于不敢向往光明。

甚至为了摆脱这一切，还奢求着死亡。

他以为死了最好，这样可以摆脱上级的盘查，说不定还能换得怜悯，保住他家里人的性命。

殊不知开局即是死局，即便他做了再多，他的家人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