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闹剧在寅时收场。

王蔷狠狠骂了一通饶冉冉，顺带提起了已故的林皇后，饶和光气不过，用力拍响了桌子。

恰在此时，饶紫璇醒了过来，她显然还有些懵，一脸茫然道：“这是何意？”

王蔷揽住她肩膀，抽泣道：“能有什么，不过是你父皇不公正，饶冉冉是公主，我们什么也不是。”

这种话说出口，便是不再顾虑太多了。

饶冉冉不知该庆幸王蔷不再伪装，还是该惋惜她们曾经表面上的母女关系。

“皇后，你不像自己了！”饶和光挥挥衣袖，怒道：“来人，将皇后禁足两个月，若是执迷不悟，不知悔改，大可直接废黜。”

他是真正动了怒，可这惩罚，也的确太过轻巧。

王蔷没说话，只是眼里忽然绽放出光芒，有些不可置信。

她在瞬间冷静下来，意识到饶和光并非如此不看重她，忽略饶紫璇的啜泣声，王蔷跪了下来，“谢皇上！”

饶冉冉摇摇头，满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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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皇下手可真轻啊，谋害皇室子嗣只幽禁两个月。”

简季泽有意无意提起这件事，饶冉冉赶忙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他隔墙有耳。

“你看你，好好的一个长公主，获得这样憋屈。”

饶冉冉不想就活得是否憋屈这个问题同他探讨，她费心筹划了这件事，本以为可以把王蔷拉下来，没想到饶和光还是心软了。

现在她跟王蔷撕破了脸皮，日后想必更难对付。

“这件事失败了，二皇子估计也没什么好处了。”

简季泽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虽然他从不曾主动告知好处是什么，但饶冉冉心里还是有个大致的估计。

他们共同的目的是搞垮王蔷，其他的只要不损害燕国，她都可以妥协。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也没吃什么亏，倒是可惜了你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这一巴掌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女孩子家虽然爱美，但她毕竟和上一世的自己有所不同。

凡成大事者，必有所牺牲。

“无妨，回去敷点药很快就能好了。”

饶冉冉答得这样淡然，反倒让简季泽吃惊，无论怎么说，寻常娇生惯养的姑娘，突然受了一巴掌，还能这样冷静，都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从三年前遇见，他就能感觉到饶冉冉不是个普通姑娘，明明只有十几岁，活得比许多妇人都通透。

该出击时绝不犹豫，即便失败也能想好退路。

单凭这一点，简季泽从一开始就没有看轻她。

“你还有什么打算吗？或者让我出手，保管替你还回去。”

饶冉冉摇摇头，“只怕你还未动手，我已经被她的人给揪住了，不必横生枝节，时机成熟了，我会再想办法。”

王蔷家族资产雄厚，连带着皇城的好几家钱庄都在她名下。

即便是废后，她依然能够过得安康顺遂。

饶冉冉既然下了决心，就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谁。

上一世这些地下关系错综复杂，严重影响了燕国的财政状况，若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趁机夺回来，想必对燕国百姓也极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