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你们的庆典上见到你,其实我就很想告诉你。”
他俯身,一张如同冰雪的脸庞英气逼人,身穿一件石青色上衣,腰间绑着一根藏蓝色蟠离纹锦带,一头鬓发如云长发,有着一双杏子般的眸子。
饶冉冉自觉往后面退了一步,难怪当时她就觉得简季晨不太对劲。
可惜注意力全在简季泽身上,所以忽略了这一点。
“那你找我是要诋毁他吗?”
虽然受了惊,可是却没有太大的神态变化。
简季晨轻轻摇了摇头,“不,他是我弟弟,我自然不会那样做,只是关于你,我不想退让。”
他继续往前走,紧接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饶冉冉后头只剩下冰冷的墙壁,被他这么一堵,干脆直接靠了上去。
“冉冉,你可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认错了人啊!”
简季晨叹息一声,一只手撑在她头旁边的空隙,另一只手则缓缓摊开:
只见一枚破旧的铜币,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的呼吸骤然一滞,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当初就是你把它送给我的啊,你忘记了吗?”
饶冉冉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慕林分明就是简季泽,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换了一个人。
见她似乎不太专心,简季晨慢慢低下头,目光落在少女嫣红的唇瓣上。
他肖想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被告知自己的弟弟即将娶她回家。
简直就荒谬到了极点。
待到饶冉冉反应过来时,他们的距离已经近的可怕了,只消他再凑近一点,也许就会亲吻上去。
她一把推开简季晨,“你离我远一点。”
简季晨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来,嘴角带着一抹笑,眼里依旧充斥着情欲。
“你还是不明白吗?陶衍是我,当初你赠铜币的那个小乞丐也是我,所以你喜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饶冉冉摇摇头,“不,不是你。”
虽然说不上原因,但直觉告诉她,慕林绝对不是简季晨。
“我现在要回去。”
简季晨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随随便便的嫁了人,免得以后在越朝碰见,我们的处境都会很尴尬。”
饶冉冉听不进去这么多,从刚刚的震惊,到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找简季泽要个答案,她现在只想赶快见到简季泽。
在转身的这一刻,简季晨忽然又开口道:
“我的身份到目前为止,只有你知道,所以最好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她没理他,快步推开门,在简季晨重新戴上面具的这一刻,跑了出去。
简季泽没想到刚刚到茶馆,就能遇见饶冉冉,一时之间十分高兴。
“冉冉这是想我了?”
这是他本来的想法,可是凑过去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饶冉冉的神情很不对劲,甚至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但见她身穿淡粉底撒花金团花领锦缎长袍,逶迤拖地芥末绿色百褶如意宫裙,身披淡金色撒花薄烟纱。
乌黑发亮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望仙九鬟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翡翠玉胜,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银杏叶耳环,腰系黄绿底孔雀纹腰封。
上面挂着一个茶绿色银丝线绣莲花香囊,脚上穿的是赭红底花纹薄底小靴,整个人绝代佳人。
他赶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心上。
“你很冷吗?”
饶冉冉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有些呆滞,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他赶快坐到她旁边,打算问清楚。
“受委屈了,还是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讨公道,好好的教训一顿?”
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双杏眸没有光彩。
“我有事情要问你,你真的是慕林吗?”
简季泽没有犹豫,直接点了头,“当然是我了,慕林,爱慕林冉么,我自己取的名字。”
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在说谎。
“那,那之前我送铜币的那个少年也是你吗?”
饶冉冉睁大眼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这次他没有答得那么快,也没有承认,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你都知道了?”
原来简季晨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慕林是他,那个少年就不是他了呢?
分明生的一模一样,除了神色和性格有点变化,其他的大体都是一样啊!
简季泽本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并不想解释这件事,可是眼看着饶冉冉似乎要哭了一般,索性也就不去考虑那么多了。
“好,我都告诉你。”
他伸手理了理饶冉冉被风吹乱的头发,“那个是我皇兄,当时越朝比较特殊,我父皇跟母后关系不太好,并且以为皇兄非他所出,所以很早就将皇兄放逐了。
我与皇兄毕竟是兄弟,不忍心看着他流落在外,于是通过一些办法,找到了他,就在春阳县。
当时他料定你是燕国的公主,所以让我替他一会儿,为了防止你生疑,也将四个铜币转给了我,后来我送你一枚。
回到越朝后,皇兄总是发呆,一问才知道,是想要回你们的信物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留下了两枚。
你现在知道了也好,如果你是喜欢我皇兄呢,那我放你走,婚事也可以取消,但如果你喜欢我,等会儿就跟着我去置办嫁妆。
你觉得怎么样?”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是每一句饶冉冉都有很认真的在听。
虽然她一直以为那是同一个人,可是在两种情况分开的情况下却无比确认,她喜欢的是简季泽。
只是这话不能摊明了说,刚刚激情澎湃的心绪慢慢平静。
饶冉冉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
“去哪儿置办嫁妆?”
简季泽本来还担心她会选择另外一个,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她忽然之间开口说这句话,倒让他感到有些激动了。
“去皇城最好的首饰商铺,你要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
饶冉冉被他这话说得很是愉悦,佯装不满道:
“就这?还有别的吗?”
“有,带你去吃好吃的,就去城区,尝尝正宗的梅花酥。”
公主她恃宠而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