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独秀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红衣女子。
下一刻,他动了。
白衣飘动,行动间如轻盈的猎豹,却又如一道闪电,裹挟强大气场向红衣女子冲了过去。
他看着红衣女子妩媚俊秀的面孔,虽然只感觉十分恶心,即使在上面涂抹千百层脂粉,都无法遮掩这女子的丑陋。
“哼哼!小道士,你还太嫩了。”
红衣女子轻笑两声,身上气势蓬勃而出,就好像是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红色眼镜蛇一般,散发出恐怖而邪魅的气息。
除了简独秀之外的其他几人,被这气势冲击,全都晕了过去。
她早就看出简独秀的意图,暗中积蓄气势,只等简独秀动手,然后再还以强猛的一击。
红衣女子瞳孔紧缩,眼中的时间被放慢,简独秀在空中的身形被他看得清楚仔细。
但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的气息被完全锁死,在强大的气场之下,就连动弹一下都无法做到。
好像迎面撞来的,是山,是海,是一刻炽烈燃烧的火球。
看着简独秀脸上的表情,红衣女子心中惊惧万分,仿佛被无上佛光笼罩。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生不出反抗之心,她想抽出法宝,催动法诀,却感觉这周围的一方天地,都充斥着简独秀的气息。
仿佛在这一方领域之内,简独秀就是天地的主宰,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掌控一方天地,身怀佛道两家之法,这人究竟是谁?
但是这些问题,她已无心思考。
她娇嫩、洁白的脖颈之上,死死扣着三根俢长的手指,手指之上力道不断加大,隐隐有把她脖颈捏断的意图。
直到此时,红衣女子才感觉到,那股笼罩着自己全身的庞大气息褪去,站在面前的,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士罢了。
红衣女子面色涨红,拼命想挣脱简独秀的龙爪,但她越是挣扎,就越是绝望。
道士的手指,洁白修长,比起女子也不逞多让,但在此时,这分明就是三根追魂索命的钢钉。
“你神龙教,到底害了多少百姓!”
简独秀松开右手,把她摔在地上,冷声质问。
红衣女子面色涨红,脸上五官拧在一起,甚至狰狞可怖,双眼死死盯着简独秀,充满了不解与仇恨。
“阿,咳咳。”红衣女子缓了口气,冷嘲热讽的说道:“怎么,你要替这些凡人出头?”
“走上修炼之途,都是些弱肉强食之人,何必管这些蝼蚁的死活?”
简独秀不为所动,冷冷注视着她。
红衣女子又惊慌道:“道长,你如此强大,我愿做你的道侣,成为你修炼之路上的一大助力。”
不知何时,她已褪去了身上的红衣,月色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洒下清辉,像是一层遮掩羞意的轻纱。
此时,红衣女子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眼中,但她却毫不在意,一双美目紧紧盯着简独秀。
真如她刚才所言,这些凡人,在她眼中不过是蝼蚁罢了。
但当她对上简独秀目光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凉了半截。
简独秀的目光,满是嘲讽与鄙夷,就好像是在看一团臭泥一样。
这目光她当然熟悉,正是她平时看那些普通人的眼光。
“道长,道长,你饶我一命,我是神龙教的圣女,你饶了我,我把神龙教的功法,宝物全都告诉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简独秀的右手紧握,指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瞄准了红衣女子的脸。
“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么?”红衣女子瘫软在地,绝望地看着简独秀,她身体颤栗,直到死亡将至,才发现为时已晚。
不过似乎,这一切早就是注定好了的一样。
简独秀白皙的手指紧握在一起,像是五根雕刻而成的白玉。
但这拳头之中,传来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红衣女子忘却了恐惧,她满是疑惑,想不通眼前这个白衣道人的一切所作所为。
这是人吗?
为什么他可以直视着我的身体,却完全不为所动?
为什么他要为了这几只小小的蝼蚁,不惜得罪神龙教?
为什么他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就连我的名字都不想知道?
恍惚间,她问出了口。
“为什么?修炼一事,不是本就弱肉强食?追求力量,又有什么错误?”
她语气癫狂,用自己多年身体力行的法则质问之着简独秀。
简独秀心中一叹。
可能在她的心中,自己确实和普通人不是同一个物种吧。
又或者说这才是修炼界的原本面貌。
“你没错。”
“弱肉强食却是是这世间的规则,你错在你的实力还不够强,无法支撑起你的欲望。”
回应她的,却是一个灵气磅礴的拳头。
说完之后,简独秀便催动气海,把灵气汇聚到右拳之上。
自从入门之后,简独秀从未与人交手,但他有种预感,这一拳下去,绝对能让这红衣女子直接毙命。
即使面对这一张绝美的面孔,简独秀也不曾生出一丝一豪的犹豫与迟疑。
在他看来,面前的这个女子,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罢了。
罪行,她早已交代得一清二楚,但却一丝悔改也没有,甚至就连辩解都不曾尝试。
自始至终,红衣女子所想的,只是讨好简独秀,从他手下活命罢了。
无声无息的,简独秀的右拳印在了红衣女子印堂之上。
女子缓缓倒在地上,直到现在,还瞪着双眼,死死盯着简独秀的方向。
神龙教的圣姑,就这样丧命在了这处不知名小村落里,临死之前,甚至连一声呼救也没来得及说出。
自始至终,简独秀都没有问过她的姓名。
他的心中古井无波,面色平静,身体也十分轻松,仿佛刚才做的事情,和拔起一根野花没有什么区别。
简独秀把地上的红衣披在了女子身上,轻拂她的面孔,让她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但他心中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后悔,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罪恶感也没有。
“今夜之事,还得有个了断。”他喃喃自语,目光透过大门,看向了黑暗中的安氏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