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是福是祸(1 / 1)熙楌姑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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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微风不燥,鸟语花香,阳光正好。

有卿一早出门去给吕夫人抓药,看天气如此明媚,心情也好上不少,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起来。

吕夫人几乎每半年就要抓一次药,早前抓药一事都是王妈在做,可前一年王妈因病故去,如今这事就落到了有卿身上。

善医堂离吕宅不算近,有卿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地方,将药方交过去,坐在一旁休息。

有伙计端上茶水,有卿微笑道谢,伙计竟红了脸,慌忙摆手退下。

有卿喝了水等着拿药,斜后方有两个伙计闲聊,声音不大,她却刚好听的清楚。

“听说咱们家少爷,那旧疾愈加严重了。”

“又严重了?怎么可能呢?前几日见了少爷,分明气宇轩昂的呢。”

“少爷要强,这么些年都极少让人看出有不适过,我这还是听阿淞说的呢,阿淞还说啊,夫人想赶紧给少爷办个婚事,好给他冲冲喜呢。”

“这少爷如今也不小了,早该成婚了才是。”

“你们两个!在那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那龙骨、川贝都捣好了吗?还在这里闲着。”

一个看起来是管事之人,将两个伙计支使走了。

‘他们的少爷,应该就是林柏舟吧。’

有卿心下想着,也回忆起了几年前那个逆光而立的身影,虽然肤色过白,身形偏瘦,但着实看不出身体有恙。

一直只是听说林柏舟身体不好,不知到底是怎么样的旧疾,竟让他堂堂林家公子如今都还未婚配。

“姑娘,你的药抓好了。”一个伙计拎着抓好的药,打断了有卿的胡思乱想,她赶忙起身道了谢,拿着药离开。

伙计看着有卿出门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真可谓是出水芙蓉啊。”

管事的扫了一眼有卿渐行渐远的身影,叹口气说道:“看那姑娘荆钗布裙,想必不是出自富贵人家,这般样貌,真不知是福是祸。”

有卿回家的路上路过县衙,忽然听见一旁的小巷子里甚是吵闹,扭头一看,地上跪着的身影很是熟悉,再仔细看了看,果然就是苏平。

当年苏平苏秦氏将有卿送去吕家后便不闻不问,小时候的有卿偶尔会跑回去躲在一旁偷偷看看自己的爹娘,后来愈长大心中愈有怨气,便不再回去。

可如今看苏平面容苍老,骨瘦如柴,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一旁还有人推推搡搡,心中还是有些不忍,跑上前去,扶住苏平。

苏平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忽然被人扶住肩膀,扭头一看,竟是一个容姿卓绝的少女,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有卿抬头看着推搡苏平的那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爹!?”

爹?

听得这句话,苏平震惊不已。

“这老东西,竟养死了我们家少爷的马,这样对待,已是便宜了他

了。”那人凶神恶煞,满是不在乎。

“相公?相公!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过就一匹马,还要我们命不成?”

不远处苏秦氏忽然出现,扑在苏平身边就开始嚎哭。

“我们少爷这马可是从南夏带回来的宝马,如今被你这老不死的养死了,便是剐了你都不为过。”

“放肆。”

那人还在滔滔不绝的威胁,忽然身后有人淡淡说了两个字,那人赶忙让开。

有卿这才注意到,那人身后一直站着的原来是平成儒。

平成儒走出来看着有卿问道:“这是你爹?”

看着有卿点了点头,苏平和苏秦氏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写着疑惑。

“没想到这鸦巢也能生凤。”平成儒眼睛在有卿身上上下扫了扫,“敢问姑娘芳名。”

“苏有卿。”

“苏有卿?卿乃佳人,好名字,好名字,我们走吧。”平成儒点了点头,转身招呼着手下人离开。

“少爷,那这人……?”一人指着苏平问道。

“一匹马而已,比不得人,这事就算了。”平成儒很是大度。

手下人皆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家少爷,看他态度所言非虚,便跟着走了。

人一走,苏平总算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苏秦氏瞧了一眼有卿,眼睛滴溜转了一圈,继而呜呜咽咽的抓住她的手。

“有卿,你真的是有卿吗?娘终于见到你了。”

有卿看着苏秦氏的模样,一时间心内满是心酸委屈,甩开苏秦氏的手扭头便跑。

苏平夫妻二人回到家中,苏秦氏就与苏平说道,想将有卿接回家中。

“你疯了吗,有卿如今年纪不小,改日如若嫁人,我还要给她备上嫁妆不成。”苏平甚是不解。

“你傻吗?你没看见刚才平少爷看有卿那眼神,如果我们能让那平少爷将她收了房,莫说嫁妆不用备,兴许还能得笔意外之财,那等到咱们康儿要娶妻之时,可不就不用愁了。”

苏平思及此,深以为然,午后便去吕家想要回女儿。

吕夫人自是不肯,如今王妈已然不在,处处还需要有卿照顾,则是果断干脆的回绝了二人。

二人悻悻回家,还想着要想些法子将人要回来,没想到还没多久,老天就给了机会。

这一日,吕耘志回到吕宅,说是要陪陪母亲。

有卿一见他来,扭头就回了自己房里去。

本以为他搬出去自己能安心些,可因为住得近,这两年时不时还是会回来,见着有卿就说一些奇怪的话,她没办法,只能小心躲着。

夜里有卿早早睡下,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响,缓缓张开眼,竟看见一个人影朝她扑来。

有卿大惊,刚要尖叫,一只手伸上来死死堵住她的嘴,借着月光,有卿才看清吕耘志的脸。

吕耘志眼睛瞪得老大,呼吸急促,口中不停说着:“别喊别喊,有卿你听我说,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日日想着你。我娶你,我娶你,过了今夜我就娶你。”

一边说着,一边去扯有卿的寝衣。

有卿拼命挣扎着,狠命咬了吕耘志的手,趁着他分心的空隙,连声高呼救命。

吕耘志本想再继续用手堵住有卿的嘴,奈何有卿挣扎的愈加厉害,这时吕竹桃推门而入,眼看着有卿床边有人,吓得一声尖叫。

吕先生吕夫人听见声响,也匆忙前来,借着灯光看清了吕耘志的脸,和衣衫不整的有卿,两人又惊又怒,一把将吕耘志扯了过来。

吕先生怒气冲天,指着吕耘志的手因为愤怒至极不停颤抖:“你这混账,你…你……”你了半天也没多说出一个字来。

吕夫人见此情景,提起手边的扫帚,就朝有卿挥过去。

“你这贱蹄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来,难为我吕家养育你多年,你竟这般恩将仇报,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有卿没想到,这平日里病恹恹的好似连茶杯都拿不动的吕夫人,打起人来竟这般有力,床榻又小,躲无可躲,只能使劲缩着身子,泪流满面,连连叫屈。

吕竹桃见状,连忙上前扯开吕夫人。

“阿娘,别打了,都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不知道,定是这贱蹄子勾引你哥哥的,志儿自小品行俱佳,断然不会做此肮脏之事。”

还没等吕竹桃说完,吕夫人就气哄哄的打断,接着指着有卿怒喊着:“你给我滚,我们吕家书香门第,断然容不下你这般淫荡无耻的贱人。”

有卿抬头想要解释,可看吕夫人发指眦裂的模样,也不敢再说话,拿着自己的衣服,出了门去。

出了门的有卿,进退失据,无所适从,只得往县外走去。

有卿自小一没有地方去,或是心中郁结时,就会去县外的西边山脚下,那里常年几乎没有人前去,十分清净。

可现下夜半三更,越走越是漆黑可怖,有卿刚刚惊魂未定,更是不敢前去,走了一会,看见一座凉亭,所性就在里面坐下。

四周漆黑一片,寂静阴森,时不时还有不知名的鸟叫,风吹过树木发出‘沙沙’声。

有卿坐在凉亭里,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眼泪像连珠串一般簌簌往下掉,止也止不住,直到哭的筋疲力尽,恍恍惚惚睡去。

晨光熹微,朝阳初上。

林柏舟早早梳洗完毕,准备去上山采药。

林家一直以来都有亲自上山的习惯,一来这安陵四周钟灵毓秀,保不齐会孕育出什么珍奇药材,;二来也是可以强身健体。

林柏舟带着阿淞两人准备去平日里常去的那座山,远远看着平日里落脚休息的凉亭中仿佛有人,走近一看,竟真有一女子,趴在石桌上,像是睡着。

“这是什么人啊?怎的在这睡着?”阿淞奇怪的说道。

林柏舟细细看了看女子露出的半张脸,似是有些熟悉,看她衣着单薄,抬手就要解下身上的披风。

“少爷,使不得啊,这清晨的山里露重,少爷若是寒气侵体,回去又是要病了。”

阿淞看着少爷的动作,连忙拦着。

“没事阿淞,我穿的也不少,没那么容易病的。”

“那我回去给少爷再取一件来,少爷等着,阿淞去去就回。”

看着少爷执意要脱下披风,阿淞像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准备跑回县里。

林柏舟还没等说话,人就已经跑出老远。望着跑远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将披风脱下来,小心翼翼的盖在女子身上。

动作虽轻,可女子好像还是感觉到了一般,微微动了动,张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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