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兰惜见有人要抢自己手中纸鸢,有些不悦,蹙起眉头,看向一旁说话的赵巧莺。
“你做什么?这是我先拿到的!”
“是啊,那又怎么了?”
赵巧莺上下打量一眼戚兰惜,见是个生面孔,并不是很在意。
“这是我是要买的,你要买就拿别的去!”
戚兰惜拿着纸鸢的手上用力往回扯了扯,想要让赵巧莺松开手。
“我凭什么拿别的,你又还没买!”
赵巧莺并不松手,怒瞪双眼,一副要争上一争的架势。
“好了巧莺,人家先看上的你就让人家先买,你再看别的就是了。”
宋书言听着两人争吵,出言说道。
“好吧,那我听言姐姐的。”
赵巧莺听宋书言都这样说了,便立马回头冲她笑了笑撒开了手,却还不忘转回头再瞪一眼戚兰惜。
这一瞪,却叫她余光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有卿。
“哟!这不是冲喜的吗!?”
赵巧莺一说,宋书言向这边看过来,也见了有卿,却只是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赵巧莺看了一眼有卿又看了看戚兰惜,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不是把你的什么穷亲戚带到这里来了吧?一点儿没规矩!怎么?你以为你一时命好,能嫁进去林家,就能让什么鸡犬都升天不成?”
“你说谁是鸡犬?!”
戚兰惜闻言,怒火中烧,将纸鸢摔在摊子上,伸手指着赵巧莺的鼻子,眼中都像要冒出火来。
“当然是说鸡犬是鸡犬了,还能说谁!”
赵巧莺鄙夷不屑的仰着头,眼睛在戚兰惜身上扫了扫,极轻蔑的嗤笑一声。
“啧啧啧,你居然还穿的是锦缎?!你以为穿上锦缎就是大户小姐了?就连你那巴巴嫁到林家的狐朋狗友都算不上什么少夫人,你以为你能算的上什么东西?!”
“别以为穿上好料子就能飞上枝头,做什么少夫人的春秋大梦了!”
“我倒是好奇你这身锦缎是从哪里来的?别是偷的吧?”
“你!…你!……”
戚兰惜被赵巧莺一番明嘲暗讽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却在这里被气个不轻,一只手捂着因为生气,不断上下起伏的胸口,另一只手用食指直指着赵巧莺,也是因为生气在不停的发抖。
她看了又看赵巧莺身后站着的几个身材魁梧的小厮,暗自懊恼着为什么自己要将随身的家仆留在家里。
“你这人……”
有卿也气的不清,刚想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一阵女声。
“我这听着,还以为你是林家少夫人呢!在这里大言不惭!她不算林家少夫人,难不成你算?”
赵巧莺正欣赏戚兰惜被自己一番言语气到发青的脸色,听到有人竟敢反驳她,抬起头来,向着出声的方向怒目而视。
有卿回过头去,见小月扶着颜苏瑶前来。
颜苏瑶走到有卿身边,挽住了她的手。
赵巧莺见来人还要摸索着前行,且眼中无光的样子,脸上轻蔑嘲讽的意味更浓,她看向两人挽在一起的手,撇嘴一笑。
“还叫个瞎子过来,我说,你是因为瞎了所以才与她交好的吗,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赵巧莺!你别欺人太甚!!”
有卿实在听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赵巧莺被有卿的一声吼吓了一跳,她先是不敢置信的看过去,待反应过来,便十分愤怒的说道。
“你竟还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冲我喊!”
“你都敢当街出言不逊,我冲你喊又如何?”
有卿并不畏惧,上前两步,疾言厉色道。
“我从前并不认识赵小姐,也自认从未招惹过赵小姐你,所以并不知道赵小姐因何事对我有这样大的敌意,次次相见都非要这般尖酸刻薄讽刺挖苦!”
“县丞赵家虽也并非是赵小姐挂在嘴边的大户人家,可据我所知赵县丞怎么说都是一个读书人,如此说来,赵家也算是书香门第!”
“也不知县丞大人知不知道,他堂堂赵家小姐,出门在外说起话来只是一味阴阳怪气恶口伤人!不见一点书香门第的样子!真不知这样的女儿有何教养?!”
赵巧莺听完有卿这一连串的话,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指着她大声喊道。
“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去大狱,关你一辈子!!”
“哦?我不信!”
有卿看着赵巧莺,学着她刚刚那副盛气凌人,轻蔑嘲讽的样子回道。
“暂不论我并没有犯了什么要被关大狱的律法,我怎么说可都是林家少夫人,你敢关我?”
赵巧莺看有卿的那副样子,越发怒火中烧,喊声越来越大,十分刺耳。
“林家少夫人?我呸!你算什么林家少夫人?!你一个冲喜去的,算什么东西……”
“那我倒是想要问问,她不算我林家少夫人,谁算?”
正喊着,一旁突然传来林柏舟的说话声,赵巧莺登时愣住。
有卿听见声音,刚想回头看看,就被林柏舟揽在怀里。
她抬头看了看林柏舟略带怒气的眼神,忽然安心。
刚刚因为强壮起胆子有些心虚而微微颤抖的手,也逐渐不再发抖。
“我林柏舟明媒正娶的娘子都不算林家少夫人,那么何人才算?柏舟还请赵小姐赐教。”
有卿听着林柏舟说话,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这才是她从前认识的善医堂林公子啊,明明十分平静的说着话,可就是能叫所有人都听得出,他有多生气。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巧莺被林柏舟盯着她的眼神吓得后退几步,连连摇头。
戚兰惜此时上前两步,抓着林柏舟的衣袖,声音颤抖,委委屈屈,眼中带泪,喊了一声:“表哥~”
“表…表哥!”
赵巧莺听戚兰惜喊了一声表哥,顿觉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