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敬轩穿着白色围裙,拿着锅铲,异常熟练的炒着锅里的青菜。拿起筷子尝了一下,咸淡正好,便起锅起菜,脱掉身上的围裙,端着它来到隔壁的房间。
赵风跟朱云早已经在这等候着,桌子上已经是满满的一桌子菜。
“菜来洛。你们别这样,快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赵敬轩放下手中的最后一盘菜,开口说道。
赵风拉着朱云款款坐下。
“呵呵,我也是好久没有下厨了,若是不合口味,还请朱姑娘多多担待。”赵敬轩笑着说。
“很好吃的,伯父的手艺真的很好呢,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地道的平成菜呢。”朱云刚尝了一口。听到此话,赶紧放下筷子说道。
“不用太过拘束,都是自家人,就当平常一样的。朱公义好福气啊,能有你这样的孩子,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没想到我和这小子还能结为亲家。”
朱云俏脸一红,随即开口问道:
伯父认识我家父亲大人吗,父亲大人还不知我们的事呢。
“自是认识的,想当年在平成,你父亲因为入关公碟的货物跟实际出入颇大,一批价值数十万两白银的货物被扣押,求爷爷告奶奶的在平成哭诉,却无人帮他。我念其不易,也不愿意寒了天下商人来大魏经商的心,便出手摆平了此事。也因为这,我跟你父亲也就慢慢的有了交情,前几年你父亲来信说他有一女已成人,愿意跟我结秦晋之好,我以赵风少不更事为由拒绝了他,没想到你们二人能走到一起,真是妙啊。”
朱云起身,一脸严肃的做了个礼:既如此,伯父还是我朱家恩人,请受小女一拜。
“你这妮子,早晚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我救了你们朱家,你们朱家赔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怎么算,老头子我还是赚的。”赵敬轩老怀大慰的道。
朱云已经是在一旁羞的说不出话。
深夜,赵风独自来到赵敬轩的房间门外。看着一脸不耐烦的赵敬轩,赵风心中一阵无奈,真是个老小孩。
“不喝,不喝。这么苦的药怎么喝的下。”
“元帅,您还是喝了吧,您这再怎么样都得顾好自己的身体啊,甄将军说了,每天都要小的看着您把药喝了,要不然他就要找小的的麻烦。
“行了,行了,你先放这,待会我自己喝。”
“好咧元帅,我先给您泡个脚先。“
赵风慢慢的走进了房间。拍了拍那军士,示意他出去。随着拿起桌子上的汤药递给了赵敬轩。
赵敬轩脸色一白,轻轻的说了句:真的好苦。看见自己亲儿子还是端着汤药不说话,也就捏着鼻子一口喝掉了它。
赵风找了把小椅子,慢慢的再赵敬轩面前坐了下来,脱掉他的鞋袜,默默把他的脚放进脚盆来。受宠若惊的赵敬轩刚想拦,看着神情专注的赵风,便理所当然的享受了起来。
父子俩都不说话,不就不大的房间里只有那脚盆里‘哗哗’的水声,等到赵风帮他洗完了脚,重新穿好了鞋袜。赵敬轩才缓缓开口:
这次回京,王上来者不善,可有把握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心中有数。”赵风答道
“出了这沧州城,往京都走,路上定是凶险万分,这个世界上不想让我们赵家好的人太多,这次,你把神机营的人带上,可以护你周全。说起来,你也是两年没回去了,回去了以后,你娘跟你弟都要靠你照顾了。我老洛,咱们这个家还是得靠你撑起来了。”
赵风依旧沉默不语。
“呵呵,还在生我气呢。我知道,当年之事错不在你,你跟小娟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你为他们打抱不平,这也没错。可是你怒起而杀皇家子嗣,王上本来就对我们赵家猜忌重重,这件事让我们赵家彻底站在了天家对面,为保全你性命,我也只能让你远离京都,去边塞历练。”
赵敬轩喝了口水,又开口道:回去之后,凡是多忍耐,要是实在有人欺负到咱们赵家头上了,你也大不必顾忌。只要我赵敬轩没死,就护的住你。
“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把这个死字挂在嘴上了,不吉利。”赵风开口。
“呵呵,生死早已看淡,可是我要是死了,你们娘三可咋办,王上若是觉得我赵敬轩功高震主,恫吓皇权,要我的命,我没话说,可是他要杀我的儿子,我不答应。“
赵风闻言,转过头,擦了擦眼中之泪,心中对眼前这个老头的愤懑之情,转眼便烟消云散。
“你放心,娘亲跟小俊我都会保护我,你不用担心。”赵风顿了顿,随即又开头道。“你可知我沧州有人私贩军马武器?”
赵敬轩闻言,缓缓点头。“我知道,胡磊跟我提过,怎么,这件事你想查?”
“既然我要回京,这件事自然要查,这等卖国之辈,若是不杀,怎么对的起死去的弟兄们,只是能私贩如此规模的军备物资,只怕必定是权势滔天之人。我怕。。。。。。”
“既然你想查,就放手去做,不管是谁,有多大地位。犯了这事,王上也保不住他。若是受到阻力极大,有心无力,你就去找城防营统领刘庆善,他会帮你。但你要记住,一旦这些将领跟我们赵家有牵扯,那在王上眼里,这些人就是我赵家之羽翼。我大魏已是内忧外患,万不要引起党争,徒增我大魏内耗。“
“恩,我明白了。”赵风道。
“哎,年纪大了,这坐一会就撑不住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多陪陪朱姑娘,早日修成正果,为我赵家开枝散叶,你娘亲也是急迫的紧啊。”赵敬轩说着,一把拽过旁边的毛毯就要躺下。
赵风帮他吹灭了蜡烛,关上了房门。走到院子里对着赵敬轩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爹,儿子明天就走了,你自己保重好身体。
躺在床上的赵敬轩早已流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