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你为何吻我?(1 / 1)木子神君O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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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御便在城主府上住了下来,日日都要从窗户爬进容修屋里,给他灌输些小桃花的思想,但他始终没有半点记忆。好在容修脾气不错,由着她日日翻窗骚扰也不厌烦。

这日,花御又来到容修窗边想翻窗进去,意外的发现这人竟然将窗户关上了。花御心道:这人莫不是烦腻她了,将她拒之窗外。

这样的小事哪里难得住花御,她稍稍施法便将窗户打开,翻身进去。屋中水雾弥散,加上纱幔层层叠叠,当真如仙境一般。

忽然一阵水声响起,便隔着淡青色的纱布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花御上前掀开纱幔,那人还在滴答滴答的趟着水的光裸背影便出现在她眼前。那人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一个转身两人对视一眼,花御更是视线下移,那人便大声叫喊起来。

门外的小厮连忙上来敲门道:“公子,怎么了?”

花御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忙背过身去,结巴道:“抱……抱歉,我……我不知……不知你在……在洗澡。”

容修又羞又愤,连忙将衣裳胡乱穿上,才道:“我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

门外的敲门声这才停下。

花御不知他穿好衣裳没有,自然不敢贸然转身,低声道:“你……你别生气,我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容修自然晓得她什么都瞧见了,脸颊染上绯红,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将窗户关上了。”

花御总不好说自己用法术开的窗,只好撒谎道:“你没关严,我就……”

她总归不会是从窗缝里钻进来的,容修也只好相信了。

“下回从门进来,别在爬窗户了。”

花御挠挠头,道:“我也是怕我一个女子常常出入你的房间,有损你的清誉。”

那人羞赧道:“你今日这般才真真是有损我的清誉,不对,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清誉,你这是有损自己的清誉。”

花御不知该如何回答,容修见她一直背对着自己,又道:“转过来,自己搬个椅子坐。”

花御这才呆愣楞的去搬了个椅子坐到床边,那人端坐在床上,身上未擦干便穿了衣裳,故而衣裳也看着有些湿润。忽而,脑海中便浮现了那人的身子,花御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

见她一副憨傻模样,容修不禁掩着嘴笑了起来,道:“别拍了,本来便瞧着不聪明,拍的更笨了该如何是好?”

花御见他笑了,这才安心下来,道:“今日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容修摇摇头,道:“这都多少时日了,你为何还认为我是你要找的人?”

花御低下头,嘀咕道:“可你的灵识明明是小桃花。”

容修没听清她说了什么,道:“什么?”

“没什么。”

容修垂下眸子,道:“他是你什么人啊,你为何非要找到他?”

花御被问得有些尴尬,小桃花算是她什么人呢?亲人自然不是,爱人吗?好像也不是,那是朋友吧,可是天底下哪有人跟朋友睡一张床的?

花御揉了揉头发,脑袋里一团浆糊,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找到他,他不跟我在一块,万一遇到了危险可怎么是好?”

容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吗?喜欢的吧,但是喜欢小桃花什么呢?喜欢他生的漂亮,喜欢他给自己买糖葫芦,喜欢他背自己回家。花御这才意识到,她自己原来是喜欢小桃花的,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直到现在才明白。

花御点点头,越发觉得难受,她想现在就告诉小桃花,喜欢他,想跟他在一处。可是,她找不到他。

容修不知为何见她点头,心中有些烦闷,顿时便无心与她交谈,淡淡道:“我累了,今日便到这里吧,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花御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人已经脱了鞋子,翻身上床躺下了。

花御只好从窗户爬出去,回到自己屋里。

之后的几日,花御没再去找容修说话,她自己心里也乱的很。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把容修变成小桃花,还是只是想找个人代替小桃花。

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烦闷,她便不愿再想了,干脆睡一觉。

光阴似箭,日复一日,很快花御已经在这座孤城里待了一个月了,可半点小桃花的消息都没有。这鬼地方只有这一处城池,花御越来越怀疑容修便是小桃花。但不知是因为什么才会失去记忆,更不知道为何这城中原本便有一个他。

但花御明白,即便她再跟容修说多少次,他怕是都不会相信。

这日,一个小厮端着一个木盒子来花御处,道:“花御姑娘,公子今日托我来给您带几句话。”

花御道:“什么话?”

那小厮道:“今日是我家公子的生辰,他想请您去参加游行。”

花御问道:“生辰为何要参加游行?”

这算哪门子的生辰,也太丢脸了些罢。

小厮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我们城中每年城主或是继承人的生辰都要在城中游行,受到城中子民的祝福。”

花御扶额,道:“你们风俗还挺特别的。”

小厮将手中的木盒子呈上,道:“这是公子特地为姑娘选的衣裳请姑娘换上后随我去公子屋里。”

花御接过盒子便转身进屋去将衣裳换下,那是一件漂亮的红色纱衣,材料柔软又飘逸。她穿上之后,颇有几分侠女的意味。

换好衣裳,花御便随着那小厮来到容修门前,小厮轻轻敲了敲房门,道:“公子,花御姑娘请来了。”

里面那人道:“请她进来吧。”

小厮推开房门,示意花御进去。

花御穿过淡青色的纱幔来到床前,那人正身着红色绸衣,衣服中间绣着金色的牡丹,这衣裳穿在他身上又端庄又华贵。

花御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红纱衣又去看那人身上的红绸衣,道:“你是要跟我拜堂成亲么?”

容修被她说的红了脸,道:“休要胡说,不知羞。”

花御挠挠脑袋,道:“这有什么可羞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拦不住的,况且这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不是人生最为重要的时刻吗?”

她越说越离谱,容修只得道:“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呢。”

花御指着他又指指自己,笑道:“你着实比我更想个温婉娴静的姑娘。”

容修不想多费口舌,只好道:“快些走吧,马上便是游行的时刻了。”

容修拉着她往前院去,拜别了城主,两人便出发了。宅院门口早已聚集了城中所有的民众,众人见到容修纷纷欢呼雀跃。门前停着一辆四匹马拉的车,车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台,那圆台上能容下三五个人。

小厮便将两人扶到马车的圆台上,居高临下能看很远。顺着整条街道望去,乌央央的全是人头,百姓们整齐的站成两排,分别在车道的两侧。

花御觉得这样的场面着实古怪,顿时便尴尬起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为何也要随你一同游行?”

容修红着脸道:“没……没什么,只是……只是想让你出来……透透气罢了。”

花御信以为真,便不再多问。

游行开始了,马夫们并不上马,只是牵着马缓慢前行,两人站在圆台上看着街道上的人手舞足蹈。

花御几乎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们所经过之处,那些百姓便如同被吸了精气一般,一个个变得低靡消沉起来。

马车一路前行越来越多的人受到荼毒,花御几乎能看到从那些百姓身上散发出来的元气一点一点汇聚起来,飘入容修体内。

花御瞪大了眼睛,低声道:“喂,你在搞什么鬼?那些人都怎么了?”

容修低下头,古怪的看她,道:“你在说什么?他们都很开心啊。”

花御再次环顾四周,还是跟刚才一样,所有人身上的元气汇聚到容修身上。花御道:“你在吸食他们的精气,你看不到吗?”

容修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心道:“你怎么了啊?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吸**气?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他真的看不到吗?这些人被吸食了精气之后,一个个变得没精打采。花御顿时觉得心中一阵发慌,这座孤城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直到游行结束,两人回到府中,花御还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容修很担心她,道:“花御,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很不好。”

花御推开他,匆匆忙忙跑回自己房中,她心中甚至怀疑这个容修是不是妖怪幻化的。小桃花那样干净无暇的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吸食凡人精气的事。凡人的精气就跟命数没什么两样,一旦被吸食了精气便会折寿。

如果说这座城中每一年都会举办这样的游行,那便意味着每年这里的人都会被吸**气。她不敢想象这座城里的城主或他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午饭后,容修听说花御没吃午饭,有些担心她,便带了些饭菜到她房间里来瞧她。

容修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容修轻轻推开门,道:“花御,你在吗?”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床上隆起一个小包。容修缓缓上前,在床边坐下,慢慢拉开被子,道:“快出来,被子里多闷啊。”

被子下,那人蜷缩着身子,双臂抱着双腿,身体有些颤抖。

容修见她这般模样,有些心疼,便忍不住抱住她颤抖的身子,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花御几乎疯狂般的将他拉到床上,翻身压住他的身子,右手捏着他的脖子手中暗暗发力,几乎一字一顿的大声喊道:“说,你到底是谁?”

容修被她捏着脖子,有些呼吸困难,但是身上这人的力道实在太大,他根本反抗不了。他强忍着不适,道:“我是容修,花御,我快透不过气了。”

花御这才稍稍松开手,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摇头道:“不,你不是,你不是他,你不是容修,他绝不会如你这般残害生灵。”

容修知道她又在说那人,那个和他长得相似之人,她心里有他,这回事叫他难过。

容修垂下眸子,睫毛微微颤动,几乎要落下泪来,道:“即便我不是他,我也不会残害生灵,花御,我从未做过的事,不准你羞辱我。”

说完便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涌了出来。

花御回想起在泯州城客栈那次也是这般,她又把他气哭了。

或许他真的不知情,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人,她或许不该因为自己看到的东西随意便给他治罪。

花御给他擦掉眼泪,换来的是那人更猛烈地哭泣。那声音又吵又烦,花御心里一阵乱糟糟的,她几乎没有思考,便低下头吻住了那人嚎啕大哭的薄唇。

那人果然瞬间便停止了哭声,花御舔了舔他的唇瓣,还是如三百年前一般柔软,只是这回没有了桃花香味。

没有桃花香味,不对,他不是小桃花。花御连忙起身,缩到床角,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她竟然吻了一个不是小桃花的人,她实在不该如此。

容修坐起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薄唇,道:“你,你为何吻我?”

花御低着头并不看他,只是道:“对不起,我刚才……”

见她不继续说下去,容修心中委屈致极,他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刚才把他当成那个跟他相像之人了,他做了一回人家的替身,才得来这枚香吻。这个想法叫他嫉妒的发疯。

容修气的落下泪来,道:“你既然心中有旁人,我自然不会横插一脚。你可以喜欢我或者讨厌我,唯独不能将我当成旁人。”

说完那人便掩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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