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弓箭无法穿透,那就上火铳好了。
“举铳!”
“开火!”
孙瑞一声令下,亲卫队第二小队的半大小子们,纷纷扣动扳机。
这些天来,他们已经在实战中磨砺成长起来了,四次进攻山贼窝,加上昨晚的战斗下来,死伤在他们手上的敌兵有七十多人了,平均下来一人有五个战果。
虽然看不见挡板后面的敌人,但他们射出去的弹丸,还是精准的命中了挡板。
由于入射角度,以及老一批鸟铳的质量问题,最终也只有六七发子弹穿透了挡板。
紧接着,挡板后面传出一声声惨叫,有三辆盾车的速度明显降低下来了,也就意味着至少命中了三人。
望着己方伤亡数人,谭凯也眉头紧锁,看样子这卫所兵还有点能耐,这鸟铳居然能穿透一寸厚的木板,怪不得能袭破郭杰的营地。
不过这点伤亡对他来说没什么,对方的鸟铳不多,这些简易的盾车能防住弓箭手就可以了。
等到这护城河被填平,就该他麾下的鸟铳兵发威了,对方充其量也就不到二十杆鸟铳,他麾下可是有足足两队,共一百人的鸟铳兵。
城头不断射下弹丸,但推着盾车的选锋营士兵,却并未就此停下脚步,尽管每一轮射击下来,他们之中都有人受伤或者死亡,但这点损失对他们来说没什么。
哪怕这些盾车质量不咋地,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但也能起到足够的防御效果,虽然无法抵挡所有的攻击,但所有的弓箭,以及大部分的弹丸都被挡下来了。
这也让谭凯对朱聿键高看了一眼,倘若不是为了求稳,昨日花了一天功夫打造盾车,如果直接用人力来被这沙包往前冲,恐怕要要付出好几倍的伤亡才能填平护城河。
按照这护城河的宽度和深度,顶多三四趟,就能够填平城门前的一大段,足以展开攻击。
到时候直接把两门大炮推上去,轰开城门,大军便可直接杀进去了。
此时,这些推车的士兵已经抵达护城河边,好在这护城河还没蓄水,说是护城河,其实就是一道壕沟罢了。
这些选锋营的士兵纷纷将沙包扔到沟里,而城头的弓箭手,也趁此机会展开攻击,但收效甚微,一部分明军手持盾牌,为其他人提供掩护。
一个个沙包被从盾车上搬了下来,然后扔到了沟里,很快就在七八尺深的壕沟里面,填上了二三尺。
城头的攻击并未停止,但基本没多少战果,除非那些将胳膊腿露在外面的敌兵,其余的都无法被伤到,等到他们将全部的沙包扔下,也不过杀伤四五人而已。
“轰轰!”
随着推盾车的士兵后撤,谭凯的两门佛郎机开始了呼啸了。
两发炮弹呼啸着飞过来,不过一发直接飞出城中,砸坏了一间房屋,另外一枚则落在了城墙前方数丈的位置,滚动一会便停下来了。
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程立和一众将士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手里只有两门六十斤的虎蹲炮,可地方居然有佛郎机,看样子还是五六百斤的中型佛郎机,这打个锤子。
一时间,城头开始有些混乱了,哪怕是那些老兵,此刻都有些慌乱,毕竟他们可没承受过火炮的攻击。
望着城头的反应,谭凯欣慰的笑了,看来炮击效果不错,他下令继续炮击,直到盾车可以再次出发为止。
这两门中型佛郎机是他的宝贝,后世的火炮有使用寿命,这个年代的火炮一样有。
佛郎机炮是用铜铸造的,虽然较为轻便,但质地较软,每次开火都会使得炮膛增大一些,虽然单次看不出来,但打上二百来此,就必须大修,否则就没法再用了。
所以谭凯一般轻易不用,但这一趟下来伤亡十多人,他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趁着重新装载沙包的时间,两门佛郎机炮可着劲的向城头开火,虽然隔着半里的距离,准头并不怎么样,但声势却很充足,依旧有三发炮弹砸到了城头,造成了十余人的伤亡。
程立也知道这样白白挨打可不行,直接下令让所有的刀盾兵和长矛手下城墙,反正他们现在也排不上用场。
其余的士兵都隐蔽好,尽可能的降低伤亡。
这炮声也就持续了一会便停了,紧接着那些盾车又上来了。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随着盾车进入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孙瑞指挥者亲卫队射击,那两门消停了一会的佛郎机炮,又开始轰鸣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下令暂缓攻击,继续隐蔽。
随着这些盾车再次抵达护城河,谭凯也不敢让那两门佛郎机继续开火了,否则万一打到自己人,可就亏大发了。
趁此机会,城头再度开始了反击。
这次不单单是弓箭和鸟铳,程立请示了朱聿键后,把那两门虎蹲炮也给调了上来,你有炮,老子就没有炮吗?
虽然这虎蹲炮在佛郎机炮面前就是个弟弟,但对付这些试图填护城河的敌兵来说,已经足够了,盾车前方的挡板,还有他们手里的盾牌,根本无法抵挡虎蹲炮的攻击。
两发炮响,大片的散弹喷射出去,这些敌人死伤七八人。
不过也就这一轮,第二发还没有装填好的时候,这些敌兵便已经将全部的沙包扔出去,迅速后撤了。
“殿下,这仗怕是有些不好打啊!”望着选锋营的两门火炮在不断地呼啸,郭凯有些焦虑的说道。
却不料,朱聿键一脸自信的说道“别担心,这一仗咱们做了完全的准备,最后的胜利必将是属于我们的,无非就是伤亡大一些罢了”
郭杰搞不清楚,自家殿下何来的必胜底气,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沙场老将,但这数次战斗下来,也有了不少的经验。
这选锋营的确不是一般的敌人可比,当初打李翔他们,虽然己方就十多个能打的老兵,但对方也就二十来个亡命之徒,虽然最后赢了,但也不过杀伤俘虏四十多人,剩下的百来人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