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什么,胡乱剥开衣衫,肩头竟没有出现和沙振天类似的印记。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算了,保险起见,还是障它一障,省的沙老弟带着她去见那个臭太子。
她整理好衣服,拾起地上的铠甲,走出房去。
沙振天见到她,略一挑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自然是你现在的感觉了。”
在沙振天的回忆里,签订契约后会感到一股强力的精神洗礼,醒来后便会头痛欲裂。
江秋打个哈哈,“你赶紧检查吧,我现在头痛的很,肚子还饿。”
沙振天听她说头痛,这正吻合了,而且头痛这事,他可没有提过,心下已经信了五六分。
她也学着沙振天那样,松了腰带,再将肩头的衣服剥落下来。
江秋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雪白的肌肤,而沙振天眼里,那里会出现一块像墨泼过的痕迹。
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在烛光下显出润色。
沙振天看的呆了,伸手欲摸,被江秋一把拍开。
“你做什么?”江秋吓了一跳,障眼法只可障眼,要真触碰是触碰不到的。
如有人想摸她凸起来的喉结,她是一定会拦住的,因为事实上并没有嘛,一摸就露馅。
沙振天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向来是这样,本就要用手检查一下。”
“我不信,是你自己想摸我吧?”江秋生怕他固执要来摸,立时将自己的衣襟抓的牢牢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如果不是例行公事,我还不想碰你。”沙振天一时竟觉得心虚,手缩回来,将脸别过一边。
“我还真就是不信了,你要是摸了,我就把这件事传出去,说你喜欢男人,而且还是自己军队的将军。”
沙振天脸突然涨的通红,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随你好了,我不摸就是。”
江秋见他面色有异,还以为他不会中计,正兀自想其他招数,此时他却答应不再摸了,她自然欢喜,将自己铠甲穿上。
江秋本就是最后一位来玄武殿的,江秋既已经办好,沙振天自然完成了引领任务。
两人便皆无事,江秋赖着沙振天请她用了一顿晚膳,这才回到天上云府。
正欲推开自己小平房的门,猛地看见黑暗中一双碧莹莹的眼睛,把她吓得弹开一步,仔细一看,这不正是那天的大汉么?
“郑炎!”江秋欢快地朝他招手。
郑炎早就听见了铠甲碰撞的声音,又见那人身形娇小,猜想是江秋,原想赶紧进房躲避。
虽然自己输在了他手上,那天也确实暗叹过他厉害,但擂台上受的侮辱,他可没忘。
只有想到那小子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对他做了那种事……心情就无法平静。
此时被他叫住,却也不得不回过身来,但并不搭话。
“郑炎,我记得你叫郑炎,你怎么在这里?”
江秋走前来,望向郑炎身后的屋子,自己找到了答案,“是了,你一定也被收编进了玄武军。”
郑炎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暗暗惊叹——自己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哪见过这等风流公子,端是那些他见过的王孙公子,也不及他一半俊美,只点点头,算作回答。
江秋满足了饱腹之欲,又想起与郑炎的“旧日情缘”,此时玩心大起,知道他是个易怒的性子,有意要逗逗他。
“我已经认了你做小弟,小弟见了大哥,怎的不问候?”
果见他面皮绷得紧紧,“当日我虽败给了你,你如今也成了将军,但我竟没有答应做你小弟的印象。”
江秋对他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称我作将军,与称我作大哥,有什么分别呢?”
郑炎心想:人人都称的你一声将军,我却不愿独独称你做大哥。他答道:“你既然是将军,本该称你作将军的。”
“你说的是,皇帝老儿开心了兴许也会唤我一声将军,管他是身穿龙袍还是布衣,人人高兴了都可以称我一声将军。”
江秋哪能不知道他不愿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两下,闪身越过郑炎,欲踏入屋内。
她可是记得唐管家曾和她说过,其他人可都是有被分去和别人同住的,她也正好看看唐管家有没有撒谎。
踏入门槛,谈笑声瞬间变大。
哪知引入眼帘的,屋里头几个男人竟只穿了薄衫短裤,手中拿着蒲扇,喝着小酒嗑着花生谈天说地。
江秋脸色略僵,不过想到那大汉一出场身上也没穿多少,也就不在意了。
不过都是人,你的胳膊和我的胳膊,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胳膊?
这样想来,便能直视他们裸露的胳膊和腿了。
众人原听得有人进来,原不在意,只有人稍稍往门边看了一眼,见到江秋身上的铠甲,即便是不认得脸,也立时站起来,“将军好。”
其余人看过来后皆是一愣,随后也像那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一般,立即站立,挺直了腰杆,齐声喊道:“将军好!”
“是江秋江将军吧?怎的跑来我们这些粗鄙之地?”其中有一人道。
江秋看着他们衣冠不整,又打着赤脚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原想回答她也住这,但想起她推开门不是要跟他们闲聊的,“先不说这个,你,就你吧,你愿不愿意当我小弟,以后叫我大哥?”
江秋随意指了刚刚说话那人。
那人一愣,看了看同伴,道:“将军,我们都是普通士兵,您是将军,就是让我们叫你声爷爷,恐怕我们也不得不叫啊。”
江秋撇撇嘴,赶紧喊停,“那倒不用。”
转身踱步出去又对郑炎说:“刚刚我与他们说的,你可听见了?这下子有别人叫得我大哥,你也能叫了吧?”
郑炎微微睁大眼睛,盯着江秋。
他目的是要我愿意称他大哥,但他却又收了这许多小弟,我倒不愿意和别人一样!
江秋正翘首以盼要他的回答呢,哪想到他这下彻底发怒了,甩手就进屋,还把门一把带上,只留的江秋独自在风中凌乱。
这……怎的……就生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