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筱一边思虑着一边皱着眉头往外走,刚走出花满楼,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果然,在门前的小旮旯里,瞧见了一脸无奈的佩兰,还有匆匆赶来的素怜、紫竹。几人见到蝶筱大摇大摆从青楼里走出来,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哟,莫大公子,您还舍得出来呢!玩得可好?”素怜最先回过神来,神秘兮兮地凑近蝶筱的脖颈,深嗅了一口气,“哎呀,一身的脂粉香呢,您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素怜!”蝶筱听到她那挑逗的话语,顿时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嗔怒道,“你想什么呢!我是去办正事的!”
“是吗?我倒是想听听看,你办得怎么样啊。”素怜双臂环抱在胸前,面带着坏笑,一脸不可置信。
“你还记得那信函上的香气吗?”蝶筱压低了声音,凑到素怜耳边低声道,“我查到那是曾是天晟皇室的御赐香料,名为御仙。我想或许咱们可以想办法进宫一趟。”
“这倒没什么难处,我长姐兴许可以帮忙。”素怜长舒了口气。
蝶筱点了点头。若没有记错,素怜一母同胞的长姐,也便是相府的嫡长女,柳若雪,乃是天晟闻名的名门闺秀。温柔娇媚,知书达礼,因才貌双全被圣上亲召入宫,颇受宠爱。初入宫闱没多时,便已升了贵妃。想来,可以从她这打探到更详细的消息。
想到这,蝶筱刚准备拉过素怜问问她有没有问到些什么,就听到远处隐隐传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声响,而街上的人群也是不约而同向前跑去,一个个都很是兴奋的模样。
素怜奇怪地上前拦住了一个,礼貌地询问道:“不好意思,请问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往那里跑啊?”
“哎,你们不知道吗?”那人气喘吁吁地打量了她们一眼,又道,“今儿是骆家三小姐比武招亲的日子。传闻那骆小姐貌美如花,有沉鱼落雁之姿,而且博学多识,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呢!就算是娶不到这位骆小姐,就算是见见她的真容,也是稳赚的啊。”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蝶筱咂咂嘴,“不然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走吧走吧!”素怜也是难掩心中的小兴奋。要知道,在这方面她和蝶筱可是难得的心灵相通,也难怪瑶姬每次抓到她们俩做了坏事时总是要发一句感慨:“真是臭味相投啊!”
“哎!小姐!”
这可苦了佩兰和紫竹两人,虽然不甚情愿,也只能跟着她们前去凑凑热闹了。
被拥挤的人流簇拥着,几人终于跌跌撞撞地到了比武招亲的地方,却奈何前面早已人山人海,只能远远看见场地中心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擂台,四处用红色的绸缎装饰,更显得喜庆却又不失庄重。
凭借女孩子特有娇瘦的身形,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挤到了里面。一抬头,便望见擂台后的看台上端坐着三个人,其中有个衣着喜袍的女子,此时用红绸缎盖头蒙面,只能在清风撩起盖头间隐隐瞥见一双凤眸清澈,眸光柔情似水,想来也就是那传闻的骆家三小姐了。
“没想到这骆家招亲的排场这么大,我可是见有不少武林中人也前来跃跃欲试。”
“那可不是嘛!骆家不仅是咱们天晟第一首富,而且人家背后可是有神秘的门派支撑呢,不然怎么敢和皇家抢生意,还能任凭它一家独大呢?”
“我也听说了,好像骆家的当家人就是那武林门派的掌权者呢。要知道这骆家三小姐可是骆老爷最疼爱的小女,娶了她可是相当于娶了半个骆家。”
“那怎么还需要比武招亲呢?要这么说上门娶她的人不应该很多吗?”
“就是因为太多了,而骆小姐又看不上,眼见着快过了适婚年龄了,才出此下策啊。”
“哎......那今天......”
蝶筱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身边众人的议论,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就被擂台上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周围吵闹的声音也小了下去,大家纷纷抬头看擂台上敲锣的男人。
那男人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朗声道:“今日我骆子彦在此搭下这擂台的目的,想必大家早就耳闻。没错,就是为了替舍妹骆筝能寻到一个好夫婿。无论你出身贵贱,家世高低,只要能在对擂中成为最后的赢家,就是我骆某人的好妹夫!”
“打擂的规则也很简单,两人对擂,跌落擂台或是无力继续对擂则输,而胜者为擂主,与下一位挑战者继续比拼,直到没有人再上台,或是打败所有人即为胜!”
骆子彦的话语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围观的群众也受了他的鼓舞,愈发的情绪高涨起来,阵阵欢呼、尖叫不断,那浩大的场面看得蝶筱一愣一愣的,捂着耳朵连声叫苦。
“好,那我宣布,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上台,还不时地朝骆筝的方向瞅,贪婪地吞了口口水,一副猥琐好色的表情,正过脸来,那更是惨不忍睹啊。只见他眉间有一条刀疤一直划到了嘴边,更显得面目可怖起来。
另一边也有一个男子不甘示弱地上场,一身布衣,柔柔弱弱的小身板,但是单论相貌真是不知比那猥琐男好了多少倍。
蝶筱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对比悬殊的较量,心底暗暗为那男子捏了一把汗,看那身子骨也不像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恐怕这一场那布衣会输得很惨的啊。
果不其然,两人才刚交手没几招,那布衣就飞出了擂台,狼狈地摔在了地上,素怜看到这副场景也是不忍心地用手掩面,惋惜地摇了摇头道:“真是可惜了那张脸啊。”
不过那布衣倒是开了个好头,见到他的英勇事迹后,大家也都纷纷上台打擂,那原先正风光得意的猥琐男也是遇到了高手后,败下阵来,在不甘地痴望骆筝猛吞口水的同时,黯然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