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不然你们为什么对他这么关心?”外婆理直气壮的说到,“在学校里,哪个孩子不会打闹啊?干嘛非盯着我们家嘉禾不放啊!”
“妈。快别说了!”苏凯朝外婆使着眼色。
“没有人针对他,我们只是来向您反映情况的,您作为家长,有知情权!”
外婆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小事,犯得着到家里来吗?”
“这是小事吗?您这个家庭教育是真出问题了”乔天霖到。
“行了,”外婆摆摆手,“你这个小白脸用不着和我讨论家庭教育的问题,这一点我比你再行。”
“嘿!”乔天霖气的鼻孔冒烟,“你爱听不听,等到时候你的宝贝外孙子惹了祸,你就知道后悔了!”
“你说什么呢,我孙子再怎么着也比你这个书呆子强,不是我说啊!你们全家就没一个好人!”
“你什么意思啊!”
外婆起身抄起一旁的笤帚,就往乔天霖身上扔,乔天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笤帚被直接扔到了地上。
外婆见一下没打中,抄起烟灰缸又要砸过去,苏凯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外婆。
“快走!”苏凯喊打。
三人慌忙撤离到了房屋外面。
外婆在苏凯怀里挣扎着,把那个烟灰缸扔出去,嘴里喊着:“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滚!”
烟灰缸正正好好的砸到乔天霖头上。额头上瞬间鼓起一个大包。
“哎,你怎么打人啊!”李老师埋怨到。
“我就打了,快滚!”
经过这一番折腾,乔天霖别提多狼狈了,眼镜从脸上滑下,只有一只腿架在耳朵上,衣服扣子也被撑开了。
“哎,你们这是不讲道理!我要报警!”乔天霖喊了一声,然后拉着乔蒂准备离开。
外婆忽然从苏凯手里挣脱出来大声喊到:“来人啊,我家进贼了!”
墨绿色的铁门忽然间四敞大开,乔天霖一行三人还没来走就被团团围住了。
等到乔天霖再睁开眼的时候,他正躺在医院的床上,李老师一脸歉意的坐在一旁,脸上满是指甲的抓痕。
“蒂蒂呢?”乔天霖问到。
“在儿童病房休息。”
“这群人是流氓,流氓!”乔天霖望着天,发出无奈感慨。
打人事件一周后,苏澜匆匆从深圳赶了回来,带着苏嘉禾去医院看望被打伤的三人。说来也好笑,最后拨打报警电话的竟然是外婆叶水琳本人,而报警的理由则是因为觉得村民在自己家打人会影响家里的风水。
苏澜是哭笑不得。
在警方调解下,苏澜赔了三人一大笔钱,远超医疗费。但是学校里却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最后苏澜找到校长好说歹说,以捐一栋教学楼的条件才换取了苏嘉禾继续上学的资格。
…………
乔蒂出院的第二天,正赶上期末考试。
考试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李老师站在讲台上往下看去,同学们有交头接耳说话的,打画片的,玩弹珠的,吃零食的,好不热闹。
她的目光游离着,正好落在乔蒂身上。
乔蒂正在乖乖的看课外书。
真是个好孩子啊,李老师想着,拍了拍手,示意班里的同学安静下来。
同学们将自己的目光移到李老师身上。
她清了清嗓子说到:“同学们,期末考试结束了,我们的寒假第一个也正式开始了。一会老师会给大家发假期的假期作业,请同学们按时完成。在这个假期里……”
李老师的话还没说完,苏嘉禾白白嫩嫩的小手就举了起来。
被打断的李老师有些不开心,皱着眉头问到:“苏嘉禾,你有什么事吗?”
苏嘉禾脸涨的通红,表情痛苦且狰狞:“老师,我想去厕所!”
李老师看了看,感觉也不像作假,便点点头同意了:“去吧。”
苏嘉禾捂着肚子跑出教室。李老师张了张嘴,刚要继续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痛苦地惨叫。
她慌忙跑了出去,看见苏嘉禾在楼梯下抱着腿大声哀嚎。
有几个和他玩的比较好的同学也从教室里冲了出来问到:“苏嘉禾,你怎么了?”
“对啊,苏嘉禾,你没事吧?”
苏嘉禾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浅蓝色的校服裤子下渗出一片腥黄且恶臭的液体。
“你们都给我回教室,哪里都有你们”李老师训斥了那几个孩子两句。
那几个孩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又跑回教室了。
“你没事吧,苏嘉禾?”李老师蹲下身来温柔地问道。
苏嘉禾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字:“疼。”
“你别动!”李老师掏出手机,“我给校医务室的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看看。”
校医务室的人很快就到了,简单检查一下后做出了判断:“腿摔断了,快送他去医院吧!”
…………
“哎呀,老乔啊,你可算是回来了”王笑川抱着一摞书放到他的办公桌上,喘着粗气说到,“这是你要的资料,我跑了好几个书店才买全,喏,都在这里了!”
“哎,真是谢谢你啦!这也不是你分内的工作,还这么麻烦你!”乔天霖客气到。
“没事,没事,咱俩是兄弟嘛!”
乔天霖往上推了推新买的眼镜,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到:“对了,最近咱们研究院的支出怎么样?还剩多少钱?”
王笑川瞳孔骤然一缩,冷汗顿时从后背流了下来,他有些不自在的反问到:“你今天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事,就是好奇,我们这个机构成立半年多了,我还没问过你工作的情况呢。”
“还有挺多结余的呀!”王笑川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瞬,他还以为是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被窥破了呢。
“嗯,那就好,笑川啊,快过年了,咱这些辛苦奋战在研究一线的同志也得发些福利,你去规划规划,看看发什么合适。”
“好咧!保证让大家满意!”王笑川应到,笑眯眯的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乔天霖若有所思的拔开笔帽,在纸上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