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禾游泳时的尴尬经历经过乔蒂添油加醋的传播,很快就在校园里人尽皆知,连带着他也成了一个名人。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很快苏嘉禾十岁了。
杨树上,蝉鸣聒噪着夏天。
这个暑假,乔蒂,王思婷,苏嘉禾,二丫,大头,虫虫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难得聚在了一起。
因为他们都上了学校里组织的托管学习班。
要知道,这种托管班可不是有钱就能上的,而是学习要足够优秀才有上这个班的资格。
几个孩子学习上都没有什么负担,因此一下课,他们就跑到教学楼外面踢沙包。
这次,两边砸沙包的是虫虫和大头,站在中间的是乔蒂,王思婷,二丫。
苏嘉禾站在一旁观战。
只见大头捏起沙包的一角在手中甩呀甩,看似无力却十分有劲的朝着三个女生中间扔去。
三个女生往旁边一跳,轻巧的躲开了。
沙包扬着滚滚沙尘,滑到了虫虫脚下。
“又没砸到!”大头有些沮丧地说道。
“哎呀!你这样不行,得往高里扔!”虫虫拾起沙包,高高的抛了出去,“就像我这样!”
只见沙包从虫虫手里飞出,直直的砸到树上,跳了两跳,卡在了树枝的缝隙中间。
“靠!”大头骂了一句,“李恒辰,谁叫你扔那么高的!这下好了吧,都别玩了,真扫兴!”
“真是的!还得买新沙包。”乔蒂也撅起了嘴。
“没事没事,蒂蒂,别急,我上去把他够下来!”苏嘉禾慌忙说到。
“真的可以吗?”
“那是当然,你放心就好了!”
苏嘉禾一个助跑,几步蹬上了树干,然后环抱着,两腿微曲,夹着树干两侧,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着。
千万别掉下来啊!乔蒂在心里想着。
粉红色的沙包在树枝中格外的显眼。沙包离得苏嘉禾不远,他伸出手去想要够那个沙包。
就在沙包和指尖接触的一瞬间,苏嘉禾忽然间感到一阵心悸,抽搐了一下就从树枝上掉下去了。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直勾勾的摔到地上,滚出去好远。
苏嘉禾感觉自己的胳膊要碎了。
“苏嘉禾,你怎么了!”乔蒂急吼吼的冲了出去,一把抱住苏嘉禾的双臂摇晃着,“你没事吧?”
“啊,我的胳膊!放手啊!”
“你现在这里等着啊,”乔蒂放开他,一脸惊恐的说到,“我去找老师!”
…………
盛夏。
好久没下雨的大西北,地里已经干裂,裂出一道又一道深沟。
外婆叶水琳正蹲在院子里在晒刚刚收下来的麦子。
“哎,铁柱娘啊!来打牌吧!”苏嘉禾家西户的孙大妈站在家门口喊到。
“好咧,我这就去!”叶水琳应了一声。
她用手撑了一下膝盖,费力的刚站了一半,忽然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叶水琳晕了过去。
孙大妈在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外婆出来,情急之下便走了进去。嘴里还碎碎叨叨的说着:“铁柱娘啊,你……啊!”
孙大妈一眼看见了昏倒在地的外婆,尖叫着跑了出去,跑到自己家门口,大喊道:“当家的,你快出来,出事了!”
孙大爷一脸不耐的摇着蒲扇走了出来:“你这死婆娘,号丧呢!”
“快,铁柱家出事了!你快去把铁柱找回来吧!”
“出什么事了?”孙大爷眉头一紧。
“铁柱娘晕倒在院子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喊医生了吗?”
“没有,”孙大妈哭哭啼啼的说到,“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你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孙大爷焦急的拍了一下大腿,“这样,我去把铁柱找回来,你现在去把马大夫请回来。”
“哎,好!”
…………
“我的天呢,怎么又是你?”校医老师已经无奈了,“你是不是每年都得受伤一次,要不就过不去,是不?”
“我也不想啊!”面对校医老师的打趣,苏嘉禾是欲哭无泪。
校医伸手在苏嘉禾胳膊上轻轻捏了两下。
“啊!”苏嘉禾疼的呲牙列嘴。
“行了,八成又骨折了,去医院吧!”校医拍了拍手,脸上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苏嘉禾感慨到。
这边,苏嘉禾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去了县里的医院。李欣欣给苏嘉禾的舅舅苏凯打过去了电话。
这时候,苏凯正急匆匆的往家里跑呢,一听见电话铃响,二话没说就给挂断了。
“行啊,铁柱,业务繁忙啊!”孙大爷说到。
“行了,大爷,您别打趣我了!我先回家哈,不等您了!”苏凯三步并作的两步的进了家门。
马大夫已经和孙大妈把外婆抬到了床上。
“马大夫,我妈怎么样了?”
马大夫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严肃。
“不是,您倒是说啊,我妈怎么了?”
“太晚了,应该救不过来了!”
“什么情况?”苏凯仿佛惊掉了下巴,“救不过来了?怎么回事?”
“你妈是突发的脑溢血。”
苏凯僵在原地,嘴张成了“o”型。
“节哀顺变吧!”马大夫拍了拍苏凯的肩膀,满脸惋惜的背着自己的医疗箱走了出去。
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但苏凯仿佛没有听到,他双腿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掩面痛哭到:“妈妈!妈妈!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李欣欣一脸奇怪的挂掉了苏凯的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了苏澜的电话。
苏澜在电话那头也是一脸的无奈:“哎呀我的天呢,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这样吧,老师,您和他舅舅联系一下好吗?”
“我就是先和他舅舅打的电话,没有人接啊!”
“那好吧!”苏澜有些尴尬,“我回去看看吧,最近农忙,他舅舅可能忙不过来。”
苏澜还不知道,她的妈妈已经离开他了,她和宝贝儿子苏嘉禾,从这一天起,将踏上一段全新的旅程。在那里,苏嘉禾一生的命运都会被改变,他一个人步入了那孤独而又寂寞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