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气急,见王聪和王忠二人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直接一人一脚道:“还不快去将他们给朕拉开!难道还要朕自己动手不成?”
靖安侯王忠本就跃跃欲试,此刻有了朱棣的旨意,直接大喝一声:“末将得令!”随即转身扑进战团,他想看看那个安平侯能不能顶得住三个饶进攻。
武城侯王聪见状哭笑不得,真搞不清楚这人是去拉架还是去打架,随即也跟着大喝道:“淇国公,同安侯,安平侯,陛下面前安得放肆?还不快快住手!”喊完之后心中一阵畅快,要是搁平时,他哪里敢这么冲着淇国公这么一位陛下眼前的红人大喊大叫,此时便不同了,他可是有着陛下的旨意在身。
厉声喝完之后,见几人不给丝毫反应,王聪又道:“既然如此,本侯便先告一声得罪了!”着也纵身直接朝着丘福扑了过去。当着陛下的面,殴打当朝国公的机会可不多……
几人都未曾着甲,因此打起来可谓是拳拳到肉,“嘭嘭”声不绝于耳,甚至各种“撩阴腿”、“猴子偷桃”、“仙人采葡萄”等等招式,更是层出不穷。
之间大殿中衣袍乱舞,鞋袜乱飞,不知是谁的袜子又被谁脱了下来,连带着鞋子,差点儿飞到朱棣脸上,让王贺心惊胆战,随即又捂着鼻子将鞋子扔了回去。
朱棣气的胡子乱抖,本想让这两人前去拉架,谁成想越拉越乱。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王贺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劝道:“万岁爷,息怒息怒啊心气大伤身”
门外的锦衣卫站在殿门外,无奈的看着殿中这有些荒唐的一幕,没有朱棣发话,他们可不敢冒然冲进去当着朱棣的面对这些勋贵们动手。
王贺眼角的余光看到令门外踌躇不前的锦衣卫,急忙道:“陛下,陛下,还是叫锦衣卫来吧”
朱棣怒哼一声道:“哼!朕倒要看看,看看朕的这些个将军们有多大能耐!有本事就给朕一直的打,千万别给朕停下来!!!”
“啊!”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却是丘福被李远和王聪二人围攻,一时疏忽,中了李远的一记“撩阴腿”,幸好夹腿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狗贼!居然用此断子绝孙之招数!”丘福大骂道。
李远回骂道:“也不知是哪个老不死的先用的!如今有借有还,反正你要那玩意儿,除了废鞋子之外,屁用没有!”
王贺闻言,一时没忍住,“吭哧”一声笑了出来。
朱棣狠狠地瞪了王贺一眼,有那么好笑?
王聪大笑道:“淇国公,怪不得您的鞋子一股尿骚味,想来又该换了吧?”
丘福一时没反应过来李远话中的意思,被王聪这么一,顿时脸色涨红,大吼一句:“彼其娘之!彼之母寻亡乎?”
李远不以为意道:“丘福老贼,本侯听闻你年轻的时候可是养兵千日,用兵论息,瞬息之间就丢盔弃甲!”着又趁机一拳朝着火真打了过去。
丘福虽然听不太懂这话的深层含义,不过单单只听李远的语气就知道这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于是也骂道:“尔母婢也!尔母婢也!!”接着含恨一腿冲着李远扫了过来。
“本侯还曾还听闻你是儿女情长,英雄器短!丘松真真是你儿子?”李远躲过丘福的袭击,又出言挑衅道。
最后这句话将丘福气的不轻:“彼其娘之!彼其娘之!彼之母寻亡乎!!!”
李远脸上挨了火真一拳,却还不忘记挑衅丘福:“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淇国公独自上青楼!”
朱棣在一旁,听着这些污言秽语,面上一阵抽搐,见丘福被骂之后,来来回回只用这么几句话回敬,不忍见丘福这么一位朴实戆厚的老将被欺负,干脆冷哼一声,带着王贺走出大殿,接着头也不回的道:“等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什么时候消停了,什么时候再来告知于朕!”
门口的锦衣卫躬身应是,随后站着门外面面相觑……
朱棣刚出去没多久,就遇上了正迎面而来的夏元吉。
“爱卿来的正好,且随朕出去走走,散散心。”
夏元吉心生疑惑,见朱棣不原因,他也不敢在问,拱手道:“微臣遵旨。”
随即跟在朱棣身后,眼角余光却发现王贺在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心中有些奇怪,不过想来应该和朱棣此时的心绪有关。
王贺见夏元吉注意到了自己,就朝着大殿的方向努努嘴,随即微微攥了攥拳头,悄悄比划了下。
夏元吉心中顿时了然,定是陛下先前召见了几位勋贵,此刻在殿中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于是就冲着王贺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王贺见状,心中祈祷着夏元吉能够好好安慰安慰陛下,随即继续低眉顺眼的跟在朱棣身后。
跟着走了一路,朱棣一直一言不发,夏元吉瞧了瞧朱棣的背景,沉声道:“启禀陛下,托陛下鸿福,西山制造局的工匠们已经顺利制作出了首批望远镜,一共十只双筒镜,还有两只单筒镜。”
朱棣一听果然来了兴趣,问道:“双筒镜朕知道,不就是上次李如柏拿来的那种?可是这单筒镜……”
夏元吉道:“陛下圣明,双筒镜正是李如柏上次拿来的那种,而这单筒镜,顾名思义,就是只有一个筒的望远镜。”
朱棣脑中照着双筒镜的样子,构思了下单筒镜长什么样,随即哑然失笑道:“有了双筒镜,还要单筒镜做什么?莫非每次使用还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定然又是那李如柏的主意吧?”
王贺见朱棣的心思已经慢慢的被单筒镜吸引,悄悄的朝着夏元吉比划了个大拇指。
夏元吉目不斜视,冲着朱棣道:“陛下圣明,这单筒镜正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不过这单筒镜可不是李如柏的主意。”
朱棣大为意外:“哦?爱卿不要出来,再让朕猜上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