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太大也太过显眼，吸引了左邻右舍的围观，一群人围在那几个字跟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讨论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位置出现这几个字。

一零三内，老桑夫妇躲在屋里不敢出门，桑白在一大早发现了那几个字后就溜之大吉，一直到中午都不见人影，留下老桑夫妇愁眉苦脸。

门外的讨论声时不时传到屋里：

“……别人家可没有，就这楼上这墙上被人写了字，其他人家都没有呢，这是借了高利贷？”

“不能吧？这家儿子特有出息，闺女的工作也好，这家桑阿婆在我们面前说过好多次，人家不差钱，不可能借高利贷的。不差钱！”

“我听人说了，借高利贷被逼还钱的事，多着呢。催债的人就会往人家门口泼油漆。这分明就是被催债了，真要不差钱，赶紧还钱啊！”

“就是，我看那桑家阿婆，平时说话也虚着呢，我上回要给她家十一介绍对象，她还不乐意。真要家里有人借高利贷，这家里的姑娘也不能要啊！”

“他们家儿子闺女都有本事，谁借钱啊？”

……

一帮人七嘴八舌，有觉得是写错地方的，有觉得就是他们家人借的，还有人觉得估计是孩子借的。

屋里的老桑夫妇脸色灰白，两人都没法出去，桑母看了老桑一眼，“他爸？”

老桑心情真是恶劣的时候，桑母就喊了一声，老桑立刻烦躁的冲了她一句：“喊什么喊？喊魂呢？”

桑母喏喏的，拿手指了下外面：“那外面……”

“那外面我能怎么办？我出去擦了？”老桑没好气的冲了一句。

桑母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她还是想要说两句：“昨天隔壁阿婆还问我，怎么没看到十一……我就想着，要不先跟外面的邻居说一声，就说这是十一借的钱，先应付过去，反正十一不是也搬出去了？就说出去躲风头了，你觉得呢？”

老桑一下一下的抽着旱烟袋，这次倒是没发脾气，而是看了桑母一眼：“你去说！”

桑母立刻站了起来。

墙边的人越聚越多，走过路过的都会伸头看两眼，这还是大家头一回在身边看到有人家墙上被人催债，所以十分好奇。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桑母突然打开院门走了出来，大家立刻一副关心的样子凑上前：“桑阿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家谁借钱了？赶紧还钱啊，听人家说，这利息可是越滚越多，以后说不定还会倾家荡产呢！”

桑母立刻惊慌：“啊？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这电视报纸上的新闻，可不少啊！”

“就是啊，你看电视的时候就知道多吓人了，听说借一万只能拿到六千，但是还的时候得还一万二，这要是过期还不上，那利息就更多了……”

“你们家孩子条件挺好的，谁借钱了？是不是弄错了？”

桑母又慌又怕，“我们家……是十一借的。她瞒着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哪里能想到啊？她前一阵说要搬出去，留也留不住，在家里住不好吗？她非不听，现在想想，怕是早就知道有这一茬，所以躲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