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十一没细问,裘安生也没细说,两人大体聊了两句,桑十一下意识的回头朝大门口看了一眼,裘安生开口:“以后你别理朱三那人,做事没个分寸。我跟他已经讲过了,你不用管。”
“嗯。”
“桑白的钱跟你没关系,别说你现在搬出了桑家,就算没搬出桑家,那也不应该你管。”裘安生继续说:“把朱三说的话都忘掉,什么事都别管。”
桑十一再次应了一声,朝他笑了下,“桑白的事,我肯定不会管的。”
要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跑出来。
立春那天,思明小区的一户人家借贷不还钱,被人催债的事传开了。说来说去,大家都知道了,就是三号楼的一零三室。
原本也就左邻右舍的人知道,但是要债的人又一次在他们间门口扑了油漆,在墙上写了大字,就是为了催债。
每当这个时间,桑白就会不见人影,老桑夫妇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每天老桑上班的时候,都是一大早出门,天不黑不敢回家。
他们也知道丢不起这个人,这次又有人过来帮忙洗了油漆,只是看到的人更多了。
所有人都在传,说桑家的那个闺女借了网络借贷还不上,跑了。
桑母曾经在左邻右舍那边吹得牛,似乎也成了泡沫,说什么高薪,说什么事业,还不是借了网贷还不上了?
桑母再也不敢回应一个字了,隔着墙壁听那些碎嘴的阿嬷嘀嘀咕咕,心里在生气也不敢出门吵架,丢人啊!
这个家离了桑十一,变得一团糟。
这是老桑夫妇共同的想法,还是要把桑十一找回来。
只是,桑十一不知搬哪里去了,常一沛那边就说不知道,唯一能找桑十一的办法就是去她公司。
可是,一个过年都不回家的人,去找了真的能让她回家?再说了,桑十一现在已经在外头跟男人同居了吧?
老桑抽着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先想法子见着人,就跟她说,跟桑白结婚的事算了。不强求,她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但是,这彩礼钱不能低于五十万,要不然,不准结婚!”
桑母张了张嘴:“那,那十一能听咱们的吗?”
“从古自今,就没听说谁结婚这么大的事,能不让家里父母同意的。”老桑提高声音说:“她以后没娘家能行吗?”
桑母点头:“那,还是得去找……”
“肯定是要去找的。”老桑说:“五十万的彩礼,可以买断!”
“买断?”桑母不解:“这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老桑瞪桑母一眼:“还能什么意思?让她对象给五十万,以后家里的事,不用十一跟她夫婿管。”
“这,能行吗?”桑母问。
“怎么不行?”老桑说:“我这还是少要的!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他,还不值五十万?”
桑母点点头:“也是。那我明天去找十一说说,这样下去,这个家就要散了呀!”
“嗯。”老桑应了一声,半响又说:“你就跟她说,这事没得商量,五十万,她以后就不是桑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