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然是并未想过，苏九歌会是这样的反应的，他道：“我只觉得，以前的日子，漫长而又无趣。”

“其实，陛下算是幸运的。”

比起那些皇权厮杀，阴风诡雨，楚昭然这个位置，来的算是全不费功夫，他已经是众多帝王中幸运的一个。

楚昭然笑了笑，“我从小就知道，要怎样做一个皇帝，但是，却没有人关心我想要成为什么，如今，我走的每一步，都只是他们希望我做的，希望看到的。”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帝王，少年的神色复杂，情真意切，似是说到了动情处。

“所以，你偏不想要如他们的愿？故意成了一个昏庸，只喜欢玩乐的皇帝？”

楚昭然喝了点酒，苏九歌的回答，倒是令他意外，他自觉的自己的演技应该足以骗过所有人了。

看着楚昭然诧异的模样，苏九歌笑了笑，“陛下很意外我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我不该意外吗？”这话看似是玩笑，但也带着一丝丝警惕。

苏九歌道：“首先，我不是一个傻子。”苏九歌看着他，笑了笑，“陛下虽然每日都在养心阁，或是流连后宫，再是时不时溜出宫，就拿臣妾上一次来给陛下送点心来说，书房摆设整齐，有条不紊，丝毫不像是一个只顾玩乐之人的书房，养心阁的陈设简朴，人烟稀少，我猜，里面的随从，都是陛下的心腹。”

楚昭然并没有想到，一件已经几个月前的事情，苏九歌居然能记住如此之多的细节。

“我是没想过，你会这么聪明，连这些都看出来了。”

她道：“其实，就算陛下是真的喜欢玩乐，也没什么，陛下又没做过劳民伤财的事情，只是爱玩了一些。”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楚昭然笑笑。

苏九歌继续道：“其次，陛下在受伤只有孩童心智的时候，经常提及先太后，并熟读群书，这就证明了，陛下对这些，并不是不屑一顾，反而深谙其道。”

苏九歌及时打住，并没有继续分析下去，她也知道，过慧易折，更何况，自己现在说这么多，难免惹楚昭然怀疑，现在，得及时转移一个话题。

“不过，若是陛下真的是贪图享乐之人，那么，小九也不会对陛下另眼相看了。”

楚昭然挑了挑眉，“其实，朕早就想说，你跟后宫女子不一样，她们只会说好言好语讨好朕，但，从来不会给朕想要的。”

苏九歌笑笑，“陛下就不怕小九也是这样？”

他摇摇头，“不，我觉得，你跟她们，不一样。”

苏九歌倒是觉得好笑，“陛下倒是说说，臣妾和她们，到底有何不同？”

“你跟她们不一样，不争不抢，但是又对我很好......只是，我总捉摸不透有时候你在想什么。”

苏九歌用手托着下巴，笑着看着对方，“我当然愿意对你好，只是，我知道想让你只对我一个人好是不可能的，我能做的，就是少给你添麻烦，在我看来，只要我能帮到你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