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青鸾鸟瞧见到她的手近到眼前,忽地将头压下,藏进了唐蜚零的怀中,黄鸢瞪了眼唐蜚零。
唐蜚零也极是无奈,“你瞪我有什么用?是它不喜欢你。非要躲进去的。”
黄鸢将手移上又扣住了唐蜚零的脖子,引得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我杀了你,它就自己出来了。”
黄鸢的语气有些急,看来这小鸟对她还挺重要,正想着,那只鸟忽地从唐蜚零的胸口跳了出来,一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唐蜚零见此,立马伸手抓住了青鸾鸟,“你敢杀我,我便杀它。”他说着,几指的力气亦渐大起来。
听见鸟叫声,黄鸢终将手放了下,“你怎么松开绳子的?是你将那女子放走的。”
“绳子?绳子是用来捆东西,这破东西什么都捆不住,还是尽早扔了吧。还有,那女子不是我放走的,这结界她能破了,我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再招惹她为好。”
“我走了。再见。”唐蜚零站起身来,打了打衣服下摆下的灰尘,他故意把风扇大,将之砂石都扫到了黄鸢身上。
“咳……你敢走!”尘土沾面,黄鸢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唐蜚零笑了笑回过身,“不好意思,我就是敢。还有,忘了告诉你,姑娘还是小心点为妙,有一钟毓山的人的也这深州城,你要稍犯规矩,怕是不出几日便就得被他抓去化成血水了。”
唐蜚零说着故意抬手摸了摸青鸾鸟的小脑袋。稍待了一会儿,他见黄鸢没反应,只瞪着自己,便叹了口气真就朝外而去。
“慢着,它对我很重要,你说吧,怎么样你才能将它还给我?”
听到这句,唐蜚零的步子忽地慢下,轻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但这薄唇却勾了起,“你早干什么去了?不过,你若真是为了一年前的事而来。那虽不是我的责任,但我答应了一人,也算是为他。”
“我不要求你多,在此坐一会儿期间听我吩咐便可。”唐蜚零朝前走了两步,朝着黄鸢说道。
黄鸢有些不解,
迟疑了许久,恐有诈,不敢轻易答应,可看他手指困那鸟儿的劲越来越大,还是朝着他示意的地方坐了下来。
唐蜚零见她乖乖坐下,满意点了点头。
日虽出东方,但此处仍是笼罩着层灰雾,有些看不清,唐蜚零拿过一柄烛台放到她身侧,“姑娘,麻烦把蜡烛点起来。”
“哎,我这么上下看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了。来,快点上,这么暗,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捏死这鸟,那就不好了。”
黄鸢伸出了五指朝着蜡烛处挥去,一瞬,黑棉芯中便炸起了点点火花,火花溅烛,不一时,清油便落满了凹槽之中。
唐蜚零的目光从蜡烛那收回,看向黄鸢,伸手一把将她的一侧衣物拉了下,暗灰色衣衫下露出一片雪白。
“你干什么!”黄鸢怒吼出来,想起身去打唐蜚零,可她不管怎么动,全身上下除了能嘴巴哪里都在瞬间竟僵了住,一下都不能动。
“你……下毒?”
唐蜚零丝毫不惧她的呵斥,顾自拿出药瓶,一点一点挖出,涂到了黄鸢背后的条条旧疤处。
“你哪里来的毒药?什么时候下的?”
唐蜚零笑笑,“不巧,我身上虽没有解药,可幸得我那小厮身上还有备用的。不过,对你是真不巧,你搜了我全身,单单就忘了我手里的扇子,扇中的毒正好可化你这破绳子和结界。”
“你昨天走了?那为什么还回来?不怕死我杀了你么?”黄鸢眉头皱起,心脏忽动,她始终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
唐蜚零摇摇头,“哼,我为什么要死?一年前的事我问心无愧。而且,你让我至于一个病人而不理,身为大夫,良心过不去的。”
“啧……”黄鸢听此,吃痛的喊了一声。
“这是给人的药,对妖来说有些重了,忍着点吧。”
不知怎的,他这几句温柔的话竟然让黄鸢有了些恻隐之心。
——
柏夙单手撑床,摇了摇头,想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昨天好像在屋上睡着了,怎么会在这里?”
她揉了揉眼睛,朝四周看了看,这里就是啸刃山庄,她刚一醒,便听得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她一边说来了,一边忙着穿衣服。
“柏姑娘,少庄主醒了!他刚才吩咐让您在桌上放着的柜子里挑一件自己喜欢的穿上出来。”
两姐妹正说着,柏夙忽踉跄了两下将门打了开,“他醒了?”
两姐妹连连点头,“是啊,听阿顺说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您回来没有。”
柏夙道了声好,便侧身让出道让她二人都进了来,“阿顺?前几日不是不让他去看少庄主么?怎么今日可以看了?”
“是天隐长老让他进去的。”
“天隐长老?是那位引我少庄主的老人么?他到底是谁啊?”柏夙说着说着,便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我们也不大清楚,听说是少庄主在外修炼时所拜的师父。不必说少庄主了,就是庄主都对他敬畏三分。”
柏夙将手放在唇下,道了句原来如此。
“姑娘,你还是赶紧穿衣服吧。不然让少庄主等急了。”一旁的妹妹提醒道。
柏夙低头看了看,这才发觉自己只穿了件贴身件中衣,“等急了……昨日刚见过,有什么等急的。”
柏夙侧目看了看桌上的的大木盒子,这木盒上束着一把大锁,
看起来想到坚固,“怎么把衣服锁在里面?还有这怎么打开?”
柏夙忽然想到那日阿顺给的钥匙,顺手从挂在一旁的流苏袋子里拾了出。
柏夙将钥匙插到锁孔之中一转,听啪嗒一声,瞬间就开了。柏夙双手把盒子抬起,几叠整整齐齐的裙子摆在其中。
见此画面,柏夙的表情从刚才疑惑化为了吃惊,今日穿这个,不就让人知道她是女子了么。
柏夙在一旁想着这事,两姐妹见到这整箱的衣物嘴已合不拢一直惊呼着,“好漂亮啊。不愧是少庄主,这些衣服一件定不下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