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的头一阵一阵疼,她双手将其捂住,希望可以好受点。柏夙知道自己不是身病,而是心病。若是她对任梦西说一句会留下又怎么样?
“一句有那么难说出口么?算了……说留下也定会后悔……”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答应留下,保不准说的档口便后悔不迭了。
可自己真是有些舍不得那人,如此天各一方,怎么想心就似被针扎,“若是再见不到他……”柏夙就是想一想便觉得很难过。
“哎呀——烦死了。”柏夙想着下意识又坐到了凳子上,一阵细碎的声音忽地响起,搅乱了自己的心弦。
柏夙侧目看着自己手上系着的铃铛,不觉摔了两下,想尽快将之弄下。
可弄了许久,都摘不掉这手链。
弄着弄着,柏夙终是放弃了挣扎,就若她对他的答复一般。距离也许不是问题,可奈何门第,还有若是大哥二哥都不会,照顾爷爷的便只剩下自己。这两因便已成了鸿沟。
在前方的一间大屋之中,任梦西披上了一件厚衣站到了窗前,他双手将窗轻开,冷气瞬间斥到了全身,“不管怎么样……瞒着最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片红叶被风吹到了屋中,巧飘到了书案之上,落到了那本发着微光的书册之上。
——
柏夜抽出身侧的剑,剑指当空,前方的桂叶似雨不断落下。一女子端着碟放着茶水的托盘,站在他身后,远远看着他的身影。
不知过了几时,待他额头积了层细汗才将手中的剑架停。看他动作停住,女子才敢往前走去。
“喝口茶水吧。”她将托盘放到了石桌上,倒了杯热茶递与了柏夜。
柏夜透着白气看着她的面颊,耳畔传来了旁人的细碎声。迟疑了一会,这才接过茶水。
“多谢姑……”柏夜的话刚吐出些,便恰停在了此处。
“原来你二人在此啊。我找了半天,想不到常日歇息日子你都在这练武场。果然,不愧姐夫你有这么高的武功。”
袁贤出从远处走来,看着二人开口说道。
听到袁贤出的声音,两人的目光都从彼此身上移了开,转到了袁贤出身上。
“再过两日便是中秋佳节,街上的赏月台要不要去?”袁贤出一边说一边坐到了石凳上朝着二人问道。
柏夜并未开口回话,站在一旁的袁妍笙看着他略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我在家陪着母亲便可。”
“这可不行。中秋节整个深州城的年轻人全都要去长街赏月,你将将二十,自然也要去。而且,那日是你的生辰,自然要好好去外玩一玩。憋在家中多难受啊。对不对,姐夫?”
柏夜似没料到他会问自己,愣了一下,回道:“是。”
袁贤出笑笑,刚想执杯饮下茶水,但刚拿起便又放了下,“这是姐姐给姐夫的啊。那我就不喝了。”
袁妍笙眨了眨眼睛,她知他为何意,这桌上不止一个杯子,他喝也无碍。他如此说,不过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