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殇尘在听到苏沐倾的话后彻底的对苏沐倾产生了警惕。
苏沐倾说的不错,梦香之毒确实是他费劲心力寻来的,也确实是他故意给萱侧妃喂下的。
什么深情,不过是他做给外人的假象罢了。
这萱侧妃家中无权无势,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能进入他的太子府便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他君殇尘身为当朝太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区区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容貌姿色也并未太过出众,哪里值得他君殇尘的百般宠爱?
他宠她,给她侧室的身份,不过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局罢了。
反正左右不过是个小户出身的女子,死了就死了,他只需要给一笔钱就可以打发掉她的家人。
只是叫君殇尘警惕的是这苏沐倾竟然能够将他的计划说的丝毫不差,若说这是巧合,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人中出现了奸细。
可参与这件事的人全是他君殇尘的心腹,若是这些人中有人出现了问题,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此时的君殇尘满心以为是自己的人里出现了奸细,哪里想得到这苏沐倾是重生而来,所以才会知道所有的事呢?
前世苏沐倾纵然医术高超,但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按理说是解不了这梦香之毒的。
比竟这梦香之毒乃是天下奇毒,医术高明的老者尚且无几人可解,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女娃娃能解的了的呢?
但偏偏好巧不巧的,苏沐倾恰巧见过谷中的一名老者解过此毒。
虽然那次只是个实验,虽然那时的苏沐倾年岁还小,但她愣是凭借自己在医术上高超的造诣将解毒的过程记了个七七八八。
苏沐倾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再加上自己本就高超的医术,愣是解了萱姨娘中的梦香之毒。
上一世,苏沐倾解了萱姨娘身上的梦香之毒,彻底的破坏了太子君殇尘的计划,也叫太子君殇尘彻底的对她怀恨在心。
这一世,苏沐倾依然会替萱姨娘解掉身上的梦香之毒,但她此番的目的则是为了跟太子君殇尘进行一笔交易。
这君殇尘是想叫萱姨娘死后给君殇夜按上一个毒死太子侧妃的罪名。
但君殇尘的证据不足,无法使众人真正相信此事,顶多只能叫君殇夜彻底失去继承权,并不能真的将君殇夜至于死地。
苏沐倾怎么可能叫这种事情发生呢?若是君殇夜真的失去了继承权,那他日后如何去争夺皇位?
连争夺皇位的资格都失去了,她又如何才能叫君殇夜尝到从高处跌落的滋味,又如何能够用君殇夜来将那苏若离引出来呢?
苏沐倾看着一脸警惕的君殇尘,笑了笑,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太子殿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倾儿,倾儿是带着满心的诚意来与太子殿下合作的,对太子殿下并无恶意。”
“诚意?”君殇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苏沐倾一番:“本太子可没看到苏姑娘的诚意在哪里。”
“呵。”苏沐倾娇笑了一声:“太子殿下不就是不相信倾儿吗?”
“那倾儿姑娘倒是说说,本太子凭什么信你呢?”
“凭我跟他君殇夜有杀亲之仇。”
苏沐倾手指紧紧的攥着茶杯,眼中迸发着刻骨的恨意。
君殇尘看着这样的苏沐倾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沐倾给他的会是这个答案。
杀亲之仇确实不共戴天,苏沐倾要找君殇夜报仇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素来行事小心,唯恐此事有诈:“苏姑娘莫不是搞错了,我这个弟弟我清楚的很,他向来爱民如子,又怎会杀了你的亲人。”
君殇尘虽然很不待见君殇夜,但有一点他可以确认,君殇夜是真的爱民如子,这也是叫君殇尘最忌惮的地方。
君殇夜虽只在这个边陲小地,但却深得民心,这叫君殇尘如何不恼怒。
“搞错了,哈哈哈哈,他君殇尘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将他认出来,又怎么可能会搞错。”
苏沐倾的语气包含了浓浓的哀伤与不甘。
搞错,她怎么可能会搞错?
君殇尘看见苏沐倾这个样子确实不像是装的,对她的话又信了几分。
他就说嘛,什么爱民如子,这些百姓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又什么可爱护的?
“苏姑娘既恨他,又何必要阻拦本太子呢?”
只是这苏沐倾既然如此恨君殇夜,又为何说她能医治那萱侧妃?
“为何要阻拦你?”苏沐倾看了一眼君殇尘:“太子殿下的这个办法无法真正的将君殇夜处死,顶多是叫他失去继承权罢了,可是太子想过没有,这君殇夜如此深的民心,太子殿下就真的确定他日后不会再有翻身的一天吗?”
君殇尘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确实,他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君殇夜太会装了,连他都呗骗了过去,此次就算是栽到了自己手上,他日也未免不会再卷土重来。
“不知苏姑娘可有什么好办法?”
他的方法不管用,那这苏沐倾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苏沐倾听到这话闭了闭眼,嘴角划过一抹邪笑:“有什么办法?”她看了看君殇尘,冷笑道:“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他推到高处,之后再亲自将他打到低谷。”
“苏姑娘的意思是要本太子扶持他?”
君殇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苏沐倾闻言摇了摇头:“倾儿知道太子殿下同君殇夜有瓜葛,以君殇夜的脾气定然不会同你和好,只是……”
苏沐倾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君殇夜如此伪装不过也是为了夺取皇位罢了,只要太子对君殇夜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我自会取得君殇夜的信任,到时候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数掌握,之后在他就要功成名就时给他狠狠的一击,叫他再也爬不起来,而你也能顺利的登上皇位。”
君殇尘听到这话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并未急于答应苏沐倾的要求,毕竟君殇尘此人还是极为小心谨慎的。
二人在屋内又交谈了许久,直到天快亮时两人才微微一笑,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