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送她回家的那个雨夜聊过的话题，网上说他金屋藏娇，保密工作做的好，他说下次见面会给她答复，果然没有食言。

程燃有些恍惚：“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还没打算谈恋爱。何况我们并不了解彼此。”

天呢，她竟然拒绝了这样一个极品男人。

程燃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

她是不安的，这种不安来自于两人之间的差距，和她心底的自卑感。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他最擅长等待。

陆淼说出憋在心里多年的话，总算松了口气：

“吃蛋糕吧，庆祝我第一次向你表白。”

你看，在乎你的人，明知表白无果，依然用心策划。

程燃后来一直记得那个夜晚，商界人人敬而远之的冷面阎罗陆淼，像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向她表达爱意。

尤其是，商场的大荧幕上恰巧正在播放他前段时间接受某财经节目采访的视频，镜头下的他高傲冷峻、不苟言笑、自信沉着，和面前这个——

天壤之别。

陆淼也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我接手明远集团的时候二十四岁，那些平日里喊叔叔伯伯的董事都不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太子爷能扛起明远。我不得不——”

披上一层自我保护的战衣。

“都很好。”程燃都懂。

他不需要解释。

“理解”对于一个驰骋商场的人来说，太重要了。

陆淼很受用，心理积攒多年的委屈得到舒解。

“那个陆淼，属于明远。程燃的陆淼，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喜欢的样子，他都想拥有。”

一个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淬炼出来的强者，他干练从容、果断狠辣、心肠冷硬；

一个是面对喜欢的女孩表白时紧张的平凡男子，他率真直接、小心翼翼、温柔多情。

他有血有肉，没有那么的高不可攀。

程燃也决定坦诚：“其实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以前的我性格活泼，自信过头。时常让人担心会闯祸。”

他微微笑着，学她：“都很好。”

她以前、以前的以前是什么样子，他早就知道，都在他心里。

“其实，熟络起来后，你就会发现我很毒舌，比如，每次看到你都是穿着西装，想说会显老。”

陆淼特意选深色西服就是为了显得老成些。

不过——

他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以后，除工作必须外，禁止西装。”

她喜欢的，他一定实现。

她不喜欢的，立马改掉。

程燃赞赏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陆淼的笑容加深，意味深长：

“其实我，有些时候很腹黑。比如，听说左泉追过你，有想过收购他的公司。”

原来是个醋精！

程燃惊讶：“要公私分明。”

“好，都听你的。”

两人相视而笑。

在彼此的坦诚中，两颗心迅速拉近距离。

-

程安安去美国的那天，所有人都去送机，迟到的人换成了应巧。

齐虎连连抱怨：“你什么情况啊？我昨晚的飞机从山东赶来，左泉忙成狗了都没迟到，还有人家日理万机的陆总都能抽出时间，你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狗咋那么忙？”

应巧不理他：“我这不是打算换工作了嘛！昨天和前同事一起吃散伙饭，喝高了。”

“不是说原先的公司各方面都很好吗？怎么想起来换工作？”齐虎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最关心她。

应巧看着陆淼痴痴地笑：“太远了呗。”

程燃了然，心里怪怪的。

转头，正对上左泉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怪想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