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被点名，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在闹哪一出。

“我不知道！”

气氛变得微妙，三个人都没有食欲，时间也不早，几个人心不在焉，草草吃了几口。

陆淼原打算送程燃回家，但是胃里翻江倒海，额间直冒冷汗。

他对左泉说：“把程燃安全送到家！送到楼下就可以！”

“这个不用你来交代，你管的可真多！”左泉不屑。见他面色苍白，语气软了下来：“你放心。”

陆淼拉过左泉挡住程燃看向他的视线：“燃燃，我临时有事，要先走了。今天就麻烦左泉送你回去。”

胃里又是一阵抽痛，努力强撑着不被察觉异样。

躺在车里的那一刻，身体立刻蜷成一团，喘息声粗重。

俊成加快车速，边调出蒋妍的号码拨过去。

“蒋妍姐，你快到陆总的公寓来，带上蒋医生！我们十分钟后到家。”

“嗯，吃了火锅。”

“我阻止了，没成功……对，是我的错，我会写检讨。”

“蒋妍姐，你路上注意安全！”

疼痛缓解，陆淼坐直身体，对俊成说：“跟她解释那么清楚，你又要挨骂，就说是我不听劝就可以了。”

“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你！你吃了那么多，我也没上前阻止，罪加一等！”

“知道你倔，讲不通你，不过火锅的确挺好吃。”

俊成咽了咽口水，刚才那剧情，哪有他的戏份啊，他连颗青菜都没敢动。

精致西装染上散不去的油烟味，对陆淼来说还是新鲜的体验。

当然，更挥之不去的是程燃局促不安的表情。

他的出现，无疑让她的情绪有了波动。

是心虚？

还是在意？

陷入遐想，身体后仰去，看见窗外霓虹闪现，世界终于有了颜色。

惨白的脸上不觉浮上耀眼的笑容。

疼痛和死亡都不可怕，只要程燃在身边，一切都美好得不成样子。

“陆总，您就该多笑笑！”

透过后视镜，看到陆淼一脸的阳光，俊成大胆调侃：“笑起来才像个人！”

敢情他以往是有多严肃？

陆淼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言行，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你是胆肥了？还是嫌工资太高？”

“说真的，很多年，都没见您真正开心地笑过了！”

商界修罗的名号不是白得的。

陆淼看着窗外：“这些年，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现在好了，程小姐出现了。”

“你小子平时一声不吭，其实和你那个哥一样，都看我笑话呢吧？”

“我可不敢。”俊成耸肩：“不过，终于有人能让你手足无措，我由心钦佩。哪天有机会，真想和程小姐喝一杯。”

“你敢！”

俊成认怂：“陆总，追女孩子的时候可不能那么凶。要温柔一点。”

陆淼反思，好像是需要再温柔一点。

商界精英陆淼精通十八般武艺，可偏偏在追女孩子上栽了跟头。

如果可以用他在商场上的半壁江山换程燃的一个点头，他也愿意，毕竟江山易打，程燃难求。

-

程燃住的公寓楼下，左泉再次拿出戒指。

这是左泉第三次向她求婚，看到戒指的那一刻，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陆淼那张俊朗的脸，冷酷的、认真的、紧张的、无奈的、委屈的、赌气的、痛苦的表情。

他们明明才见过几次面，可她发现她时常会想起他，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明明知道两个人不可能，还是会想起他，既矛盾又幸福。